第1章 服从

    进入夏季，d市总是暴雨不断，气象台已经发布红色预警。

    半个小时前，总局接到电话

    一支以三男两女组成的持枪贩毒团伙已经进入d市城郊。

    “把人活着带回来。”

    “收到。”

    电话挂断，沈邪迅速带着十几名刑警直接赶往城郊。

    警车开到郊外一条山路时，前方五米处突然传来一阵毁天灭地的轰隆声。

    司机小张踩了刹车，跟在后面的其他四辆警车陆陆续续停下。

    停了大概有半分钟，在副驾上抱着手臂补觉的沈邪才悠悠转醒。

    这人嘴上叼着不知何时熄灭了的烟头，俊眉紧蹙。

    “怎么停下了？”

    沈邪拔下嘴里烟头抛车窗外，桃眼微凛，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向窗外。

    小张回答：“前方山路坍塌，我们的车队过不去……”

    “亲眼看到的？”沈邪说着，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根提神烟点上。

    “这……”小张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下去看看？”沈邪问。

    一车人都不说话。

    “怕鬼？”沈邪直接点明。

    “……”

    一车人还是不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沈邪提醒:“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呢，”一人接话，“毕竟荒郊野岭，伸手不见五指……”

    “行，我不怕，我去钓鬼玩，你们在这守着。”

    沈邪说完，随手从椅背后面拿了一把黑色雨伞，摸了摸腰间手枪。

    推开车门，迈开大长腿，自顾跨进雨幕里，朝前方传来轰隆声的地儿走去。

    没一会儿，沈邪高挺俊拔。

    用他自个话来说就是，走哪万众就瞩目到哪的帅逼背影，便消失在了肉眼可见的地方。

    小张暗戳戳的搓着手，几欲跟上去，又实在害怕……鬼……鬼……

    一车人就这么干坐着在车里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

    雨幕里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打斗声，混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几分钟后，就是一连串枪声。

    沈邪有些天生低哑的声线清晰无比：“停下，不准开枪！”

    子弹上膛，划破雨幕，刺进头颅。

    刑警二队的人冲上去时。

    地上是被手铐铐着，摔在烂泥里的两男两女，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矮个子男人。

    在场所有还活着的，皆堪堪呆住。

    刑警二队双眼瞪大，邪神，走火……

    晚间十一点三十五，d市总局审讯室。

    沈邪坐在一张长桌旁，搭在长桌上的双手给手铐箍着。

    审讯室里就两个人，和他面对面坐着的刑警大队队长，以及旁边记录员小刘同志。

    审讯室不大，温度也刚刚合适。

    沈邪却无端觉得好冷，脑袋昏昏沉沉的，甚至还忍不住的一直打着寒颤。

    大队长四十岁左右，面部线条有些许冷硬，表情严肃又威严，是那种属于部队中磨炼出来，独属军人的气质。

    大队长深深望着他：“你爸当初就不愿意你考军校入队干刑警，说你的脾气太耿直，又急，做不了这一行。”

    沈邪恹恹叹气：“行，我这几年在局里干出来的成绩，他是提也不提。”

    大队长无奈摇摇头：“是，你的确一直都很优秀，但是你真的没有注意过你这一路来，得罪了咱局里多少人？”

    沈邪没说话。

    “我来亲自审你，就是不愿意有那些让你得罪过的有心之人给你随便扣屎帽子。”

    沈邪保持沉默，嘴皮冷得有些发抖。

    大队长偏头示意一下小刘同志，对方会意点头，打开录音笔，纸，笔，准备就绪。

    “沈邪，你们出任务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沈邪嗓音原本就有些低哑，今晚这么一折腾，更加沙哑：“把人活着带回来。”

    “你最后是怎么做的？”

    沈邪面不改色：“情况紧急，我没控制好，打死了其中一个高个男的。”

    审讯完毕，大队长眉头紧蹙离开。

    几秒后回来，言简意赅地亲自通知他。

    “处理结果，降职调h市。”

    他问沈邪:“是否服从安排？”

    沈邪愣了很久，半晌点头，神色颓靡:“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