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等机缘
今日邂逅小僧，或许是他的一大机缘。如因孙女肖千柔任性，破坏了此等机缘，实乃可笑。故老者方才怒意勃发。
转首对萧飞诚挚言道：“小法师，你有修为在身，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不过是小女孩，我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萧飞答道。在他心中，此女并无福分，更无修佛法力，实不足挂齿。
“小法师，我年逾七旬言道，“你言我尚能多活一年，已是比那些战友们幸运许多。”
“气数虽由天定，但亦需人为之力。你故乡风水宝地中邪气作祟，若我为你举行净土仪式，驱邪化煞，或可扭转气数。”萧飞言道。
“那何时你有空？”老者问。
“爷爷，你年岁已高，又是老军人，竟还信这些封建迷信？”肖千柔终忍不住，脱口而出。
“啪——”
清脆之声响起，老者转身，即刻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才几岁，懂得多少？别以为去过meiguo，便轻视祖先遗留之物。”
未料他年逾七旬，出手仍敏捷非凡。萧飞早察觉，此老者略有修为，但非修仙，而是武学修为。
肖千柔抚着红肿脸颊，难以置信眼前现实，疼爱自己的祖父，竟会给自己一巴掌？双眸盈满泪水，呆立原地，不知是否该哭泣，此前无人曾对她动过手。
“小法师，非常抱歉，是我家庭教育有失，才会令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老者对萧飞言道，“如此，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做法事之事，日后再议。”
爷爷要与他结拜为兄弟？那往后，自己岂非成了小和尚的孙子辈，唤他小爷爷？肖千柔顿时懵然。
老者欲与他结拜，因其看出小僧非仅有真才实学，且修为不弱。老者修炼古武，即是古气功。以他之能，竟无法探知萧飞的真正实力，而萧飞所言又证明他并非凡人。
非凡人，自己却看不穿，必是返璞归真的武道宗师，深不可测。
闻道不分先后，达人便是师，他不称萧飞为师，而认其为兄，已是退而求其次。
「况且我曾为兵，战场之上大家以兄弟相称，显得亲近些，所以我提出与萧飞结拜为兄弟。」
“与我结拜为兄弟？怕是你还不够资格。”然而萧飞的回答，再次惹恼肖千柔，气得她几乎吐血。祖父何等身份？放下身段与他交往，他竟敢说祖父不够资格？
萧飞不通人情世故，不懂给他人留面子，只知实话实说，丝毫不圆滑。在他心中，自身大品天仙诀已修至第一境，而老者连修仙者都算不上。故他无法成为自己的道友，连道友都不是，更别提兄弟。
“呵呵，无妨，无妨。”老者尴尬道，“你既然不愿，我也不会强求，就当我把你看作小兄弟便可。”
“那好。”萧飞点头道。修仙之道，无年龄之分，唯有闻道先后。他「闻道」早于老者，且论辈分，他是孙悟空的徒弟，辈分远高于他。
闻小和尚欣然接受祖父视他为小兄弟，肖千柔几近疯狂。祖父如此看重小和尚，往后他若与家中交往，自己见他岂非得唤小爷爷？
若非祖父在旁，她只怕会立刻冲上前与萧飞拼命。
然而萧飞全然不觉她的感受，对老者言：“对了，我看你身上还有伤，体内淤积毒素，不知何故？”萧飞问。
“既小法师问及，那我就如实相告。”老者言道，“腹部之伤，乃当年朝鲜战场中冷枪所致。至于体内毒素，乃是常年用药所致。”
老者肖星华意味深长地瞥了孙女一眼，续道：“我幼时有幸遇上一位武者，传授我一套古武修炼之法，故在战场无往不利。但俗话说，练功不练药，练成病坨坨。药三分毒，我常年服中药，导致体内毒素过多。以西方医学言，毒素过量伤及肝功能。”
肖千柔眼神微动，似欲问些什么，见祖父未反对，才敢开口：“爷爷，这些事我为何一无所知？”
“你不知之事还多着呢。”肖星华言道，“这套功夫传男不传女，所以你全然不知。你父兄都学了我的功夫，你却懵然不觉。别以为去过meiguo，就什么都瞧不起，其实你尚浅薄。”
肖星华道：“古武修炼得宜，威力非凡，战场上甚至能避开炮弹。武道宗师境界者，身躯可挡炮弹。昔日我国历经多年战乱，那些高级将领安然无恙，你以为只是运气吗？”
老者此番言语，实为教导孙女，勿再肤浅，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中有古武修炼者，也有强悍武者担当警卫。”
原来如此！肖千柔暗想，自己确是太过浅薄，很多事都不知。
而萧飞未受过教育，对此段历史一无所知。但从老者的描述中，他也听出世间还有另一种修炼者，即古武修炼者。然与修仙相比，修炼古武显得颇为弱势古武之境修至宗师，可令躯体坚逾炮弹，此乃人间与金刚不坏神功相媲美之功法。然金刚不坏神功乃世俗间至上武技，与铜肤铁骨相较，犹有逊色。
古武修习，实则为未登仙道之基础。其宗师之境，类同修真者之先天之体。人之体内杂质尽去，修习仙诀伐髓洗筋，方可达先天之境。
唯有得先天之体者，方可练气筑基，古武宗师方踏足修真之道门。&34;然而，古武宗师之强者，稀若凤毛麟角，于吾那年代&34;因境界未至，未能抵御炮弹，故受此伤。&34;
若他能臻至宗师之境，此刻应在帝都，而非花都此偏隅之地。&34;大师，我等坦诚相待，我古武修为虽非微弱，却无法窥探你深浅，莫非你已至宗师，返璞归真之境矣？&34;肖星华向萧飞问道。
&34;宗师之境，我不解其意。&34;萧飞答道，&34;况且，我对尔等修炼之道，兴致寥寥。&34;他大品天仙诀一层修为，岂是古武宗师所能比肩。
他对古武无感，因其二者境界相去甚远。&34;然尔体内淤积之毒素，我可替你祛除。如此，我先在你故乡为你举行净土法事，再帮你驱毒，你打算何价？&34;萧飞转眸思量，两者相加，应收几何？
净土法事兼丹药之赠，可谓全方位之服务！&34;你能助我除去体内毒素！&34;肖星华闻言，立时愣住。他已年逾七十，中药服食数十年，清除体内毒素，纵是古武宗师亦难办到！而听此小僧语气，竟似轻而易举！
心中狂跳不止，若小僧真能助其清毒，再借古武之力，或许能斩灭体内癌细胞，还能延寿数年。
他以往未能办到，只因体内毒素太多，气功难以抵达肝脏！古武修炼者视人体五脏六腑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与西方所谓伪科学无丝毫关联。
西方伪科学谓癌症不可治愈，然而华夏频现癌症患者康复之事，皆因运用气功或他法调和五脏五行，祛除毒素。
故在这些古武修炼者眼中，西方学说不过是伪科学，只能愚弄无知之人，对西医嗤之以鼻。华夏古武博大精深，西方之人永难领会。
肖星华此刻激动万分，他已年至古稀，本应看淡一切，心如止水。今日却无法平静，因萧飞不仅将为他做法事改运，还将助其清毒。
若真能实现，便如枯木逢春，再造之恩，令他重获生机。&34;天哪！小僧方才提及福缘，难道，这就是福缘？&34;一时惊喜交加，他竟怔住。未闻萧飞问及支付多少。
萧飞见其未答，以为仍在考量，直言心中价位：&34;如此，全部服务，两千足矣。&34;他以前捉鬼仅收五百，今日已是往昔四倍。多收此费，因其觉得驱邪耗时，还需赐丹祛毒，服务繁多，故需加价。
且观其气运甚佳，料其财力丰厚，能承担此费。&34;好，两千便两千！&34;老者慷慨应允，心中暗道，区区两千，实乃白菜价。若真能改运并清毒，别说两千，即便亿万，他亦占了大便宜。且是福缘，此等福缘非金钱可购。
他误以为萧飞所言两千为两千万元，以为萧飞讨价时有意略去&34;万&34;字。富豪交易，常省略&34;万&34;字以避嫌。
&34;柔儿，你去筹备一下。&34;肖星华转向孙女肖千柔道，两千万元非小数目，确需准备。
&34;哼！小和尚开口便是两千万元，果真狮子大开口！&34;肖千柔心中冷笑。两千万元对她虽非天文数字，但也非轻易能得。肖千柔极不情愿地走开，拨通公司财务电话，令其预备资金预算。
对任何大公司而言，最大财富非流动资金，而是整体市值。直接取钱动用流动资金，少量尚可，但若需两千万元，财务必须预备预算。
&34;法师，你何时有空？&34;肖星华问萧飞。&34;随时有空，只是事成之后，分文不少。&34;萧飞认真道。
哼！出家人竟贪财如斯！闻言，肖千柔对其印象再降。&34;自然，自然。&34;肖星华却道，&34;大师勿忧，老朽尚存些许信义。&34;转身吩咐卫士：&34;小刘，去开车，载这位大师一同回去。&34;
&34;是，首长！&34;卫士小刘转身离去。肖星华身患疾病，今日外出只为晒太阳透气，家离公园不远，故未驾车。
不多时，小刘驾驶吉普车前来。此吉普乃京师特产轿车，唯有对国家有功之领导方能拥有，乃身份象征，他人有钱也购不得。然萧飞对车辆一无所知，反觉此车不及林小舞的超跑。
&34;大师，请！&34;肖星华作请状，让萧飞先上车，以示尊敬。萧飞不客气，径直坐下。
见萧飞毫不客气，肖千柔心生不悦，气愤跟随上车。加之适才被萧飞打耳光，又被祖父责斥，她极厌恶萧飞，却无可奈何，谁让爷爷如此信任小僧呢？
吉普车稳行于两侧木棉花盛开的街道，小刘独自驾驶，萧飞、肖千柔随肖星华坐在后座。此特制轿车后座防护极强，玻璃均为防弹。
此时，肖星华突感一股危机逼近。他征战沙场数十载，险象环生，几乎能预感危险。但他年事已高，见识风雨，淡然道：&34;看来今日颇不安宁，小刘，关上车窗。&34;。 “诺！”小刘应声，神色庄重地阖上马车窗，随后催动马匹疾驰起来。
果然，对面高楼之巅，一支黑洞洞的弓箭瞄准了这辆定制马车。
竟有人雇佣箭手欲暗杀肖星华！肖星华乃肖家砥柱，若他陨落，肖家无论在军伍，还是朝堂的威势皆会大幅削弱。其他家族之人，便可伺机而起。
“铮！”
弓弦一响，紧接着，哗啦一声，马车的铁甲车窗破碎，碎片四溅于车内。看来敌手对肖星华早有预谋，所用之箭皆为穿透铁甲的特制羽箭。
“啊！”肖千柔顿时惊呼出声。如此变故，她从未经历过。身为女子，她在权力争斗中无足轻重，且曾留学海外，故对自家之事知之甚少。
“哼！那些宵小欲使我老朽早日归天，谈何容易。”肖星华冷哼道，“看来，花都城需重整一番了。小刘，加速前行！”
“遵命！”小刘回应。于是，马车疾驰向居民区。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声不绝于耳，箭矢不断射入车内，看来对面的箭手未得手绝不罢休。
肖星华与肖千柔早已俯身避开车窗，以防被箭矢射中。而萧飞并未俯首，肖千柔情急之下俯身，头竟埋入他双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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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飞居高临下，直视她衣裳下，胸前一片雪白与深深的沟壑，不禁心潮涌动。加之想起早晨女妖精的诱惑，下方的小
“啊！”肖千柔惊呼，抬头怒视他。她万万没想到，小和尚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竟还有这般邪念。起初萧飞说钱不可少时，她便觉得这和尚贪婪，如今又留下好色印象，恶劣至极。
与此同时，数支箭矢射中萧飞。
“叮叮叮！”
箭矢击在他身上，竟直接坠落，而萧飞依旧安然无恙。
肖星华与肖千柔震惊不已，他们分明看到小和尚中箭，却未见痛苦之色，泰然自若。
时机稍纵即逝，萧飞替他们挡下箭矢，那箭手再无机会。而马车终驶至安全之地，肖星华回首望去，楼顶的箭手已消失无踪。
“小兄弟，你……果然已臻宗师之境，练成金刚不坏神功，连箭矢都无法伤及身体！”安全后，肖星华激动地说道。从前，他仅闻主席护卫达到传说中的宗师之境，未曾想今日又见另一位宗师！
肖千柔亦深感震撼，箭矢无法伤及身体？这颠覆了她的认知。先前她连古武都不知，今日不仅见识到，还见到古武最强者。
“他如此年轻，竟比爷爷还厉害！他是如何修炼的？”此刻，肖千柔对小和尚的看法略有改观。
“我说过，我修习的并非古武，而是另一种修炼之道。”萧飞并未全盘托出，只含糊其词。
“无论如何，你今日救了我老朽一命，便是肖家的恩人。今后有何差遣，肖家子弟定尽力满足！”肖星华感激道。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小和尚应尽之事，施主无需多谢。”萧飞答道。
马车在庭院停下，随肖星华进入家中。屋内古朴典雅，略带陈旧气息。满是珍贵的红木家具，与林小舞家的现代化设施截然不同。
在萧飞看来，他家尚不及林小舞家奢华。当然，他眼力欠佳，看不出这些家具价值几何。现代社会，新颖之物反不如古旧之物珍贵。
“小兄弟，请！”老者说道。
“施主，你家的家具看着不错啊！”萧飞道，见到这些略显陈旧的古董家具，他有种亲切感，仿佛看见灵觉寺内的破烂木凳与破旧蒲团。
言罢，他还拿起一盏灯摩挲片刻。离家许久，偶见这些古旧之物，令他怀念起灵觉寺。
“小和尚，别乱碰东西，小心弄坏了赔不起！”肖千柔瞪他一眼，讽刺道。不知为何，她对萧飞总有几分反感，觉得他武功虽好，贪财好色非好人。
“丫头，你怎能如此对小师傅讲话。我待他如小兄弟，你也该以晚辈之礼敬他！”肖星华皱眉训斥。
“爷爷，难道真要像老顽童一般，与比自己小几十岁的人称兄道弟？”肖千柔不满道，“况且行事也不似长辈，他比我小五六岁，让我尊他为长辈？”
“武道修炼之途，不分年龄，唯有强弱之别。”肖星华训诫道。
“美女姐姐，快叫声‘小爷爷’听听？”萧飞打算逗她，说道。
“我不叫！”肖千柔倔强道，“一会儿叫美女姐姐，一会儿又要我叫小爷爷，连辈分都乱了。”
“呃！”萧飞一时语塞，察觉到自己的失言。
“这丫头！”老者尴尬对萧飞道，“她是我的长孙女，她父亲只有她一女，从小宠坏了，小师傅莫与她计较。”
“她是我的侄孙女，我怎会与她计较。”萧飞得意道。见美女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他便心生愉悦，还故意言语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