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结为兄弟
“你这和尚……”肖千柔怒道，“比我小五六岁，你……会有我这么大的侄孙女！罢了，不与你们说了，一个贪财的和尚，一个老顽童！”
说完，径直出门而去。
“小师傅，你觉得我这孙女如何？”肖星华问，目光闪烁，似有深意。
他犯了老年人的通病，有意撮合萧飞对肖星华的心思浑然不觉，只依心中所想直言道：“令孙女性情颇为刚烈，对小僧颇有微词，不过姿容甚佳。既如今已为晚辈，我自不会处处谦让于她。”
“呵呵，如此甚好。”肖星华含笑道，听闻萧飞提及肖千柔体态妙曼，他自不便附和。
“小法师方才言及她是你的晚辈……”肖星华眼神转动，“莫非已允诺与我结为兄弟？”
“结为兄弟……也可。”萧飞答道，见他一片诚意，心中不忍拂逆。
“那便即刻义结金兰！”肖星华急切提议，闻言萧飞应允，他心中欣喜不已。能攀上一位宗师强者，此乃天大机缘。
自那位主席护卫仙逝，古武界再无宗师强者现身。小和尚或许是硕果仅存的一位，这样的宗师，谁不想与之交好。
“只是小僧无法与你焚香立誓。”萧飞言道，“心中视你为兄弟，却无正式名分。”正如蓝雨蝶无法成为他的弟子一般，仅存内心承认。
按修为与辈分，肖星华实无资格与他称兄道弟。然而萧飞性情热忱，乐于广结善缘，觉肖星华老儿尚可，故而应允。
“如此亦佳，呵呵！”肖星华略显尴尬，“那往后我便唤你小弟。”他原打算遵循古武规矩，与萧飞在关公面前焚香盟誓，但闻萧飞言，只好作罢。
转念一想，萧飞这位大宗师口头上已应允，已是难能可贵，不宜向宗师强者过分要求。
“好吧。”萧飞应道，“你唤我小弟，我称你老丈。”
“往后肖家子弟，还望小弟多加照拂。”肖星华极为兴奋，有了萧飞这位大宗师相助，肖家定能兴盛不衰，续道，“若有需要相助之处，告知肖家人即可，他们必听从小弟差遣，视你如长辈尊崇。”
“肖家有一上市企业，于花都颇有名望。此外，几位顽劣子孙在朝廷任职，些许俗世小事，想来他们尚可胜任。”
“你言能助我一臂之力？”萧飞惊喜道：“我正需购些药材，不知能否帮忙购置？”
“药材？”肖星华目光一亮，“小柔的公司在下便有一家医药企业，药材生意便是其主要业务。非我自夸，非过分之物，他们皆可为你备齐。”老者拍胸保证。
“那便说说。”萧飞试探道：“千年人参十株，百年何首乌二十株，太岁十斤，灵芝草百株……另需百草霜、天山雪莲、无根之水。”
萧飞话音未落，老者面色渐显尴尬。因这些珍稀药材，即便是医药公司，一时也难以搜集齐全。而他先前许诺过于满口，此时难以收回。
“如何？无能为力？”萧飞道，“那你方才信誓旦旦？如此年纪，怎可言而无信？”
“呃！”肖星华尴尬笑道，“那人参、灵芝，以人工种植的替代可行否？”
“断不可行！”萧飞道，“我是用以炼丹，唯有天然药材可用，人工培植岂能千年？你亦是古武修习者，此般常识不会不知吧？”
“虽一时难觅齐全，但多给我些时日，定为你寻齐。”肖星华答道。
“一周时间，可否办妥？”萧飞问。
“试试看！我先打个电话！”肖星华说着，掏出手机拨打号码：“苏定国吗？我是肖星华！”
苏定国？萧飞闻其名，一怔。此名怎如此耳熟？旋即想起，苏定国即苏家姐妹之父，原来苏芷晴二姐妹的父亲，他经营的众生药业正是肖家下属产业！
“肖老！”电话那头，苏定国声音激动。“以往肖家所需，仅需手下传达，从未见肖老亲电。”以往他所见过的肖家最高人物，便是肖千柔之父，至于肖老，他连面都不曾得见。
“肖老有何吩咐，定国必全力以赴！”苏定国激动道。
“限你一周内备好这些药材。”肖星华直接列举出萧飞所言药材：“千年人参十株，百年何首乌二十株，太岁十斤，灵芝草百株……”
“肖老，这些药材珍稀无比……只给我一周时间准备……”轮到苏定国犯难，如此罕见药材，即便身为众生药业之主，短期内亦难凑齐。
“无论用何种手段，务必搜集齐全。所需银两可找小柔报销，若未完成……后果自知。”
“肖老……肖老……”苏定国还想说什么，对方已挂断电话。
“小弟，万事已妥。”挂断电话，老者得意道。
“买如此多药材，你打算收我多少银两？”萧飞紧抿双唇，忧虑银钱不足。他只知所需药材昂贵，究竟几何，却未知。
“何言钱字？你我之间谈钱，岂非太过庸俗？”肖星华道，“况且你方才收取之资过少，这些购药之费，权当我补足差价。”
“那再好不过！”萧飞欣然道。闻知不必花费，他心喜异常。
其银棒一出，即便是初阶仙人亦难抵挡，何况凡胎肉体？银衣童子虽属初入仙途，变作银角大王，亦未能抵御此棒之威。此棒重千百八十两，一击之下，假山亦可粉碎。
“既已事毕，此丹你且服下。”萧飞自布囊中取出一枚丹药递予他，“此乃太上老君所炼神丹，服之必能驱尽体内之疾。”
“太上老君所炼？贤弟倒是诙谐。”肖星华含笑接过丹药。
修习古武，需丹药辅佐，此乃常识。故古武界中，能炼制丹药之强者众多。肖星华虽信萧飞这位“宗师”之丹药功效非凡，却绝不信此乃太上老君亲炼。
实则，此丹并非太上老君亲制，而是金衣童子与银衣童子二子合力所炼。
古武宗师仅达修仙之门，肖星华尚未触及此境。故其眼界不高，未知修仙世界之奥秘。
肖星华接过丹药，直接入口。他自然不会疑心萧飞在丹中做手脚，因宗师强者若欲害他，何须暗施毒计，一掌便可取其命。且他阅人无数，一眼便知萧飞心地纯良，绝非奸邪之辈。
“你现运功，尽快炼化丹药，我为你护法。”萧飞言道。既已心认其为“故友”，萧飞便接纳了他，欲真心助他。
“遵命！”肖星华应道，随即盘膝坐地，运转昔年神秘古武者所授古武功法“罗浮决”。
不久，他全身汗水如注，衣衫尽湿。伴着浓烈恶臭，漆黑毒素自汗水中源源流出，恶臭令人闻之欲呕。
肖星华中药服食数十载，加之肝癌晚期，体内毒素甚多，毒性极强。
嗅及恶臭，萧飞忙以大品天仙诀呼吸之法调息。阻隔外呼吸，仅用内呼吸，如此便不闻臭味。内呼吸即于体内凝聚气团，气息于体内循环，不与外界相交。如今他以内呼吸，一日不吸外界空气亦可。
“你身上真是污秽，如此恶臭，年岁已高，竟还不讲卫生！”萧飞道。
此刻肖星华正专心运功，未闻其言。
不多时，肖星华体内毒素尽除。其下地板如墨般污水横流，恶臭弥漫整个房间，甚至透过缝隙传至他室。
“何物如此臭！？”肖千柔几欲呕吐，急忙掩面奔出房门。家中其他无关人士，如保姆、医护人员等，也随之逃离。
“首长，您没事吧！”此时，警卫员小刘戴防毒面具步入，欲探视肖星华状况。
“我没事！”肖星华起身道，“有些口渴，给我倒杯水。”虽毒素已清，但清除过程耗尽了他体内大部分水分。
故他此刻不仅口渴，且身体虚弱。
接过小刘递来的清水，肖星华一饮而尽，放下水杯，对萧飞恭敬道：“老哥我需沐浴更衣，小兄弟，劳烦你在外稍候。”随后转向小刘，目光中带有责备，“小刘，你追随我二十多年，进来看我竟敢戴防毒面具？是嫌我吗？”
“首长……我……”小刘急辩，“若我不戴防毒面具，我会呕吐，那情况下如何保护您？”
“有小兄弟在，还需你保护？”肖星华瞪他一眼，道，“你也出去，日后再与你清算。”说完，转身走向浴室。
萧飞随小刘走出房间，远离此室，直至庭院花坛。
出门后，萧飞方改回呼吸之法，停止运功。至花坛，发现众人皆躲至此处。因那恶臭之力甚大，犹如乌云笼罩。
“小和尚，你对我爷爷做了什么？怎闹出如此动静！”一入花坛，肖千柔便瞪着萧飞质问。
“小姑娘，我是你小叔公！”萧飞摆出长辈模样。
“啊，啊，啊！”肖千柔气得大叫，“就算被爷爷责骂，我也跟你拼了。”说完，张牙舞爪扑向他。
萧飞身形一闪，肖千柔扑空，摔在地上，啃泥而跌。忙爬起，未拍去身上的泥土，再次扑向萧飞。
“你真是不知尊卑，老者唤我兄弟，便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无礼对待长辈？”萧飞嬉笑道，再次闪避。
“我才不管，总之看你我就生气！”肖千柔怒道，见自己确无法与小和尚拼命，才停下，恶狠狠盯着萧飞，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在外，她是公司总裁，但在家中，面对爷爷与父母，她只是小女孩。毕竟年纪尚轻，才二十岁。大户人家的女子，外能独当一面，但在家仍是长不大的孩子。
世间竟有此神奇丹药，老夫闻所未闻。即便前朝宗师，恐亦难以炼制出此等灵药。
“祖父，您的肌肤似换新颜。”肖千柔缓步近前，轻抚祖父脸颊，言语间满是惊喜。昔日老人的肌肤犹如枯木，如今却如青壮年般饱满有泽。
“老夫，似乎真的返老还春了。”萧飞笑言，仿佛年轻十载。
“您的白发，竟转黑如墨，小心真成了孩童哦。”萧飞戏谑道。
“哈哈，萧兄说笑了。”肖星华笑道，白发的确减淡不少，但真要返老还童，怕是妄想。除非能得萧飞赐予更多仙丹。昔年华夏有彭祖老翁，常年食丹，终得八百年寿元。
萧飞见老者返老还春，亦觉欣慰。与满头白发的老翁玩耍，毕竟趣味不足。
“祖父，恭喜您！”肖千柔眼含泪光，“只是别太过年轻，您行事常失稳健。心智若再幼化，岂非真成老顽童？”
“你这丫头，竟敢说我行事失当？不过是结交了个小和尚罢了。”肖星华怒目而视。
见肖星华精神焕发，小刘亦为之喜悦。昔日在沙场，将军行事从不拘泥常规。
……
“小法师，能与你结为兄弟，真是我三生有幸。”肖星华紧紧握住萧飞的手，如获至宝。随即转向肖千柔和众人，“以后你们敬我如同敬他，因我们视同一体！”
“哎，老头子！”萧飞挣脱其手，不满道，“此刻亲近，莫非口袋里银两不足，欲赖账？须知亲兄弟明算账，承诺的银两分毫不可少。”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老者忙道，转而对肖千柔吩咐：“丫头，速将银两付予你小爷爷。”
“哼！就知道钱钱钱。”肖千柔狠狠瞪了萧飞一眼，取出支票簿和笔，预备开具支票。
“我不要支票，要现银！”萧飞道，“支票用起来繁琐，再说谁敢保证你支票不是伪造的？”
“你竟敢质疑我支票的真假？”肖千柔顿时怒起，“且说，你要现银，那般巨款，你如何携带？”两千万现银，足以堆满半个厅室。
“仅两千两而已，有何难携？”萧飞拍了拍口袋，“我这布囊，足以容纳。”实则，他的布囊乃乾坤袋，别说两千万，便是二十亿也能尽数装下，此事肖千柔等人皆不知晓。
“两千……两？”肖千柔一时呆滞。
肖星华和小刘等人亦愣在当场，怀疑是否听错，或是大师开的玩笑。起初他们以为萧飞索要两千万，肖千柔亦据此筹备。未曾想，萧飞所说两千竟是实指两千两，且只收取两千，不合常理。然而，此刻萧飞确言，他只要两千两。
富人间的交易，往往省略“两”字，起初他们亦作此想。无人料到小和尚并未省略，所言两千即两千两。
事态突变，让他们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小兄弟，你……真只要两千两？”肖星华上前，直视他问。
“正是，两千两。”萧飞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两千两不算过分吧。”
“哼！声势浩大，原来不过如此！两千两，你也就值这个价！”肖千柔心中稍感快慰，“害我电话催促财务准备两千万，原来是我高看了他，这小子不过是个土包子。”
肖星华亦有些不信，问：“小兄弟，问你，是否初出江湖？”
“正是。”萧飞如实答道，“我曾于灵觉寺出家，来花都尚不满十日。”
“原来如此。”老者点头，终于明白，小和尚虽是宗师，年纪尚轻且初涉尘世，不通世故。于是对肖千柔说：“丫头，速将现银付给小爷爷！”
“付多少？”肖千柔看向肖星华，眼神询问。
“自然两千两。”肖星华答道。
“哼！一土包子，两千两，瞧他得意的样！”肖千柔鄙夷道。
“你懂什么？”肖星华斥责，“你赚再多银子又有何用，对你们而言不过是纸。在小兄弟手中，才是真正的银子。”肖星华为何不给萧飞太多银两，自有深意。&34;然而，尔等未曾阻拦于吾之前乎？&34;小刘身形不动，戏谑之言脱口而出。
&34;汝等刘叔，祖宗，小僧，皆是狡猾之人！共谋欺侮于我，吾不再与尔等嬉戏矣。&34;肖千柔怒气满胸，言罢，旋即疾步离去。
适才她欲与萧飞一较高下，却狼狈摔倒，此刻自不敢再上前。小刘与老者似存心与她作对，全无挽留之意。目睹肖千柔焦急之状，小刘与肖星华相视而笑。
&34;她颇富庶否？&34;肖千柔去后，萧飞疑虑地问小刘。
&34;然也。&34;小刘对萧飞肃然点头。
&34;罢了，此事休提。&34;肖星华打断小刘，生怕泄露过多，继而问萧飞：&34;小兄弟，报酬已付，何时至吾故里，助我改写命运？&34;
&34;今日无暇，明日吧。&34;萧飞答道：&34;吾尚有一弟子，拟明日携同，以增其见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