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己掌嘴吧。”
“话说完了?”
“说完了。”
“五十下。”
五十下是什么,拓跋燕迟自然明白,可当师父说出来时,他还是止不住内心一抖,
“我明白,一下不会少。”
“来我屋内。”
季怀真瞥了人一眼,踏着月色消失。
进入屋内后,拓跋燕迟反而有些局促,不管怎么想,师父让他进来也不是让他舒服待着的,眼下膝盖肿成一大块,再次接触地面的时候,让他疼的一个激灵,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忍痛跪直身子,双手背后,等待着吩咐。
季怀真倒是很随意,本来打算让拓跋燕迟在他屋内跪一夜的,可突然瞧着他隐忍难受的样子,又打算等会在歇息。
“自己掌嘴吧。”
如今拓跋燕迟脸上都是伤,又红又肿,勉强能看清本来面目,若是这次掌完就说不定了
“是。”
拓跋燕迟扯了下嘴角应道,抬手准备下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向看戏的师父,不要脸的说道:
“王爷,能否请您动手?”
“哦?理由?”
拓跋燕迟抿唇,壮着胆子说道:
“我下手太轻总是不长记性,想想让王爷动手长个教训。”
他是觉得,每次都是他自己动手,师父看戏,这样的话,师父不会心疼他,若是让师父亲自动手的话,或许
季怀真有些意动,可又有些犹豫,抬手看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本王嫌手疼。”
拓跋燕迟内心淬了一口,这是什么师父,简直要气死他了,强迫自己忍住,不断地吸气,克制自己不上去咬人一口,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我为您寻趁手的工具。”
他迟早得被师父折腾到毁容
“行啊。”
季怀真坐在床沿,随意的翘起腿,双手撑在身后,慵懒又邪魅。
“王爷您稍等。”
拓跋燕迟低头弯腰示意后,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想着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可以给师父使使。
他在地上折腾许久,好不容易站起来,站稳身子还没有迈开步子,就听到背后师父的声音,
“本王让你起来了”
拓跋燕迟:
我刚才爬起来那么艰难您不说,我站直了您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呢么。
他闭了闭眼,忍了,再次将膝盖砸在地上,疼的他浑身发抖,
“我跪着去。”
师父好像真的与他的膝盖过不去,他不会要变成瘸子吧。
外面黑灯瞎火,拓跋燕迟只能从树上折下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把分叉抚平,抬手贴上自己肿着的脸,唉声叹气
这就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将树枝交给师父后,拓跋燕迟跪在师父脚边,肉眼可见的紧张,也不知道这树枝打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季怀真试了试手感,看着拓跋燕迟紧张的模样,他弯了弯树枝,试试韧度,然后勾起唇角道:
“脸。”
意思是让人将脸凑到树枝旁的意思。
拓跋燕迟气的发抖,太过分了,师父太过分了。
可他还是不得不将脸凑过去,将右脸贴在树枝上,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季怀真好像并不着急动手,用树枝轻轻拍了拍拓跋燕迟的脸,戏谑道:
“怕?”
拓跋燕迟仰视的看了一眼师父,带着颤音试探道:
“怕的话,王爷能饶了我吗?”
“你觉得呢?”
季怀真语气平淡,不似生气,可其中也没有让人听出可以逃脱责罚的意思,拓跋燕迟完全捉摸不透师父的想法。
拓跋燕迟眨了下眼睛,他根本不期盼师父能饶了他,师父能够亲自动手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王爷动手吧,燕迟这张脸能让王爷消一分怒气,即使毁了,也物有所值。”
“你是觉得本王不敢毁了你这张脸吗?”
拓跋燕迟心思,季怀真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脸上的不悦初显。
拓跋燕迟苦涩一笑,
“王爷自然没有什么不敢。”,而我赌的仅仅是您的不忍罢了。
季怀真抬手,凌厉的树枝破风而下,敲击在拓跋燕迟本就有伤的脸上,一下,就有一道血痕清晰浮现,
“呵,那本王今日就毁了你这张脸。”
“你最好别给本王躲。”
脸上的巨痛让拓跋燕迟眉头紧皱,面目扭曲,掐着腿上的肉,才克制身形,硬生生受下这一树枝。
“是。”
他一边消化脸上的痛,一边心里委屈,可转念又一想,他有什么可委屈的,事情明明是他自己做的,如今的局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去委屈。
对于拓跋燕迟是巨痛,是恨不得撕裂他脸上肌肤的痛,可对于季怀真来说,却只是简单用力的挥动树枝而已。
再一下,不亚于刚才力道的树枝,准确无误的打在拓跋燕迟脸上,和刚才的血痕错过一分。
“之前叫本王什么?再叫一次。”
季怀真扬起树枝,却没有挥下来,而是停留在空中。
拓跋燕迟瞧见了师父的动作,他知道他一旦说出那两字,树枝将会毫不留情打在他脸上,可是面对师父的问话,他又不得不回答,吸着气喊着:
“师父。”
“唔。”果不其然,和他料想的一样,他话音刚落,树枝就落下…
“叫。”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