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中一洋姐妹花
“先先生，你如何坐在这？”
大洋妞到底觉得范礼一个人应该也很难把姐姐弄回去，因而找了些灌木枝和石头把她爸住的岩洞口封住后，就急急忙忙赶了下来，结果却发现范礼一脸迷茫瘫坐在岩洞口旁。
“喂喂！你怎么啦？”
见范礼一直没反应，大洋妞用力推了推他的胳膊，音量拔高了一大截。
范礼这才回过神来，揉揉眼睛，扭头朝岩洞里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疑惑万分望向大洋妞，“你你确定她是你姐姐？”
大洋妞显然还简单梳洗过，她十有八九是个俄罗斯姑娘，估计只有十七八岁，金发碧眼，皮肤白里透着粉红，长着一副芭比娃娃的脸，长长的眼睫毛，一对碧幽幽的大眼睛显得特别有神，像极了身材逆天的巨型动漫少女。
范礼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是呀！”大洋妞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碧幽幽的大眼睛闪烁着，愣了片刻才反问道：“怎么啦？有甚问题？”
“那那她叫什么名字？”范礼当然不相信，因为大洋妞跟里边那位女子长得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是亲姐妹。
“我叫她施姐姐，至于名字，我也不大清楚。哦，对了，她好像说过，她叫施施鱼。”许是察觉到范礼的疑惑，大洋妞顿了片刻又接着解释道：“我们并非亲姐妹，我叫她施姐姐，她叫我小彤，姐姐说彤是红色的意思，我们是后来才遇见的。”
“后来？那是多久以前？”范礼一听，一骨碌站了起来，特别想验证自己那种猜测。
他有点怀疑玉霜跑到这里来寻他，也被困在阴河洞。
“十七年前啊！那时我刚过完五岁生日，独自一人来到小瀑布下的水潭，潜在水底看那些会发光的怪鱼儿，谁知突然间落下许多大石头，吓得我赶紧躲到凹进去的岩壁下。”
说到这里，她似乎仍然觉得后怕，紧紧咬着嘴唇。
“十七年？这么确定？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呀！该不是在说胡话吧？”范礼暗忖，知道她应该是在诉说上一次发生的地震，因而并没插嘴打断她，在他的印象中，衡山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地震。
小彤低头朝岩洞里看了一眼才又直起腰继续道：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岩壁下出来，发现通往上游的洞口被一块巨石堵住，无论如何也撑不开，倒是溶洞对面的岩壁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再后来，施姐姐就从那儿钻了进来很久以后，我才听得懂她说的话，才明白她也被困住了，她说她之前和她师傅就住那儿。”
小彤说完，指了指离尽头不远一处完全坍塌的岩洞。
听到这里，范礼稍稍镇定了些，只是依然惊讶得不行，他实在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沉思片刻后，范礼正待再进去确认一下，忽又想起那副只敏感部位用稀疏的草掩盖的玉体，慌忙道：
“小小彤姑娘，你快给姐姐穿件齐整些的衣裳，我想去看看她。”
小彤用赞许的目光望着范礼点点头，随后便到附近拔了些草，钻进去后，编了件稍微像样一点的草衣给姐姐换上。
让范礼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那位施姐姐竟然连哼都没哼半句，果然像那老头一样，浑似个植物人。
“好了，先生，你进来吧。”
小彤说完，就从里头退了出来，岩洞狭窄，很难容下第三个人。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让姐妹俩逃过一劫。
只进去稍仔细看了两眼，范礼就松了口气。
虽说此人全身上下都跟玉霜长得极像，但仅凭一点，他便断定此人应该不是玉霜。因为这位女子额头眉心处长有一颗梅花朱砂痣，颜色很淡，但绝不是贴或描上去的。
极凑巧的是，她的体温也很低，而且几乎探不到呼吸，症状竟和大洋妞的父亲如出一辙。不过，范礼心想，既然那位小彤如此笃定她父亲能醒过来，那么这位施姐姐自然也没有性命之虞。
“先生，你以前莫非和姐姐相识？请问你贵姓？”见范礼对施姐姐如此着紧，小彤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哦，应该不认识，可她和我一位朋友长得极像。对不起，冒犯了。”范礼答道。
后边那句，自然是对躺着的施姐姐说的。
“我叫范礼。你以后就叫我小礼哥，也可以叫我黑虎子，总之不用老是先生先生的。”
范礼笑着补充了一句，他此时终于基本恢复正常状态，心情还算比较轻松。因为从小就跟着祖母到处采药，他比普通人长得黑多了，黑虎子是祖母给他起的外号。
“啊？姓范？莫非是范大”
小彤一听，忖思片刻后身子猛然一颤，禁不住多次探头偷偷打量范礼。
半罐树脂，一对磷火石，一把牛角梳，一把小剪。
这便是小彤和她姐姐所有的家产。
树脂是从一个岩洞顶璧的裂缝滴下来的，听小彤说那里还有个很大的蜂巢，她时常去那里偷吃蜂蛹，偶尔还能吃上蜂蜜，范礼猜测这应该就是小彤发育如此暴力的主要原因。
只可惜如今那个岩洞已经完全坍塌。
将那位和玉霜长得神似的施姐姐背回深水潭附近后，范礼为姐妹俩张罗了一间新卧室，而他自己则躺在老头睡的那个岩洞门口，帮他驱蛇防鼠。
或许是因为洞顶有较大裂缝的原因，那天在下游，范礼确实看见过一条小蛇，证实小彤所言非虚。
而姐妹俩的卧室，整日整夜都亮着烛光。
范礼自是明白小彤的意思，只是苦笑。第二天便将头发和胡须好好修理了一番，而且还特意重新编了一套短裤和背心换上，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野人或坏人。
他并没察觉到，那天吃完怪鱿鱼睡醒后，自己的容貌已经变了许多。若此时有面镜子，只怕连范礼都不一定相信镜中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