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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甚感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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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静流姐长裙虽衬于内,款式却甚为保守,即便如此视角,他亦无法如昨日与水岛舞共行般,窥见些许春光。

    唯一困扰,久靠之下,手臂会麻木但对小说家而言,此代价完全值得。

    “让开让开,我要过去。”

    小舞姐许是刚用过洗手间,口渴难耐。一手叉腰,一手持杯,豪爽地大口喝水,而后拭去唇边水渍,轻拍少年肩膀。

    小说家尽量缩身,水岛舞大喇喇挤过,途中几乎全身贴来。

    这也是列车常见情节:陌生人间尴尬,熟人间则多了一缕暧昧

    小说家尽量避开,仍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丰满柔软,来回轻触他的脸颊。他怀疑对方故意为之,于是问道:“小舞姐,我们抛下那些人真的没问题吗?”

    “你说谁?”

    “柳川同学和野间野间前辈,你的弟弟。”

    “唔,我怎么听出醋意了?”

    “只是小舞姐的错觉。”

    水岛舞神色古怪。

    “我以为男朋友明白我的意思,难道被这位不知何处来的‘姐姐’美貌迷住,连基本判断都失去?不像你算了,回答你吧:我一开始就无意让他们同行。”

    “是吗?”

    “柳川那家伙无所谓,我不熟悉,且性格上,他是那种面临生死,也不忘拍照留念之人我厌恶此类人,将自己的癖好置于他人乃至自己生命之上。”

    小说家首次听闻,面色略显古怪。

    他思索片刻,最终未将喉咙边打转的疑虑问出。

    “至于野间裕明知他是我弟弟,你不该如此问。虽非同母,平日关系不算亲厚,然无深仇大恨,怎会任家人步入险境而不阻?”

    她轻叹一声 &34;然而此子无能,情伤之下竟有轻生之意,实在令人惋叹。听闻神凭村之悲惨,他或许反会投怀送抱于恶人,自愿随其而去,既然自身已无意生存故此,由我揭示真相,任他在东京自生自灭,待事务了结,再行归来。&34;

    水岛舞斜睨小说家一眼。

    &34;尔以为何?如野间兄这般情场浪子,遭人拒爱,岂会颓丧至此?是以,我才言,若尔为吾弟,必不至此&34;

    &34;非也,此乃人之常情,非野间兄之过。设若宫城姑娘有朝一日厌我,我亦恐与他一般,自甘沉沦。&34;

    小说家虽渴望成为水岛舞的&34;弟&34;,然仍如实回应。

    &34;毋需向我表白忠心,此行长途,我欲稍事放松,不会告知亚纪此事。&34;

    总而言之,前往神凭村者,仅此三人:一介书生,两介少女,表面上确显得势单力薄

    一路静默。

    三日月静流一路昏睡,二人无牌可打。

    直至小说家眼帘重垂,视线渐迷糊,意识即将被倦意拽入深渊;三日月静流的头缓缓滑落,直至倚靠在弟之膝上,微启的红唇淌下晶莹唾液,湿润了牛仔裤一角。

    水岛舞则早已伏桌而眠,头深陷双臂间,沉睡如婴。

    此刻,天色渐暗,夜幕低垂,列车在铁轨上前行,四周的黑暗愈加深邃,道路两旁的林木、田野与低矮屋舍皆消失于窗户外的寂静之中。

    列车驶向黑暗深处。

    车内,广播中女子的声音温婉响起,工作人员走过廊道,灯光逐一点亮,收拾行李的声音传入耳中,三人相继醒来,几乎是同一时刻。

    &34;姐姐,汝竟酣睡如此久,我亦随之昏昏欲睡如何,昨夜未得安寝?早起见你睡颜安详,莫非有所困扰?&34;

    小说家处理腿上的唾液痕迹,口中戏谑。

    &34;皆因小良作祟,昨晚一直缠着我&34;

    姐姐面色微红,颇感羞涩,口上却不饶人。

    &34;喂,勿胡言乱语。&34;

    小说家转视水岛舞,却发现她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的站台,一副惊讶无言之态。

    窗外,无栏杆的阶台上,寥寥数人站立,大部分地方淹没在黑暗中,只隐约可见轮廓。他们间隔一段距离,默默等待下车之人。

    与东京上车时的喧嚣人群形成鲜明对比,虽非万籁俱寂,却弥漫着宁静的氛围——乡间小镇特有的静谧。

    保安立于阶梯口,与人闲聊;轨道彼端,站台对面,闪烁的荧光在杂草丛边,他看不清是灯光还是小溪的微光,借着信号灯的照射,微微闪烁。

    总之,此情此景截然不同。

    国之疆域,大城如蚁穴般忙碌,而他处仍保留着淳朴的韵味,更显悠然。

    水岛舞的目光并非停留在站台上的人。小说家循其视线望去——

    昏黄的灯光下,方形的警卫室门窗洞开,门前的长椅上堆满行李。热水机旁,三两青年热烈交谈。

    &34;面熟&34;

    另有两人倚墙立于椅旁,其中一人头戴兜帽,遮掩了容颜。光线黯淡,看不清,但水岛舞凝视的正是此人。

    小说家略识其身影,顿时明白;而更确认其猜想的,是立于他身旁,低头专心玩弄相机的少年。

    &34;是柳川同学,他身旁的那位内向者,定是野间裕无疑。&34;

    小说家心中暗道。凭借模糊的记忆,其余人的身份逐渐浮现,他能辨别出这支队伍的成员:

    包括冈美d,冈美d的男友小森君,还有后藤正明。皆是旧识,上次海滨小镇之旅,东京艺术大学游戏部的联谊成员。其中,有一位年长的男子与他们并立,他并不认识。

    按原计划,冈美d学姐及小森君等人确是前往神凭村之选。二人皆研修社会学,据言欲找一处田野调查之地以完成毕业论文——远离城市的村庄恰是上佳之选。

    然而,这对情侣并未像柳川空与野间裕般深入了解事态。若知神凭村潜藏致命危机,与连环命案相关,恐怕不会前来。

    因此,水岛舞和小说家起初并未太过留意他们。毕竟,这两名大学生是普通人,并不像柳川君般对秘密之事抱有好奇。

    离京之时,小说家未曾透露行程予任何人,水岛舞亦然;三日月静流更无需言,她根本不识这几人,无理由通知他们。

    那么,这些人是如何得知此处,并提前抵达的呢?

    此地是终点站。自东京起,穿越大小城市,越过多座村庄,终至山脚之下。故此,车厢内人烟稀少,一如站台。

    水岛舞咬牙切齿,怒气昭然。

    &34;下车吧。&34;小说家在一旁安抚,&34;或许他们在等候我们。&34;

    &34;那样更恼人,&34;她瞪他一眼,&34;表明我们三人中出了叛徒。&34;

    三日月静流眨着眼睛,一脸困惑。她不知水岛舞和小说家在注视何人,更不解二人所言何事。

    &34;不可能是我,三日月姑娘不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你,男友君。&34; 小说家淡然一笑,摇头轻叹。

    “何来动机,促使吾辈投身此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自然有因,或许是对那位纯真且丰满的女子……呃,非汝所误解,是冈美d产生情愫。”

    “哎呀,她可已有如意郎君在侧。”

    “岂非更合尔意?”

    “”

    小说家一时语塞,非默许,实则不知从何反驳——此等指责早已非初次耳闻,究竟是何时在交际圈中流传开来?

    就连静流姐似也知情:水岛舞言毕,她面色微愠,却不露丝毫诧异之色。

    小说家提行李于一手,推轮椅上的少女于另一手,缓步离开温暖的车厢,步入黑暗寒冷的站台。

    “裕,汝怎在此处?”

    水岛舞放下手中提箱,大步向前,直指野间裕生,语气不善地质问。

    藏于兜帽下的青年本能缩肩,显见其对姐姐的畏惧已深——然野间裕旋即恢复常态,反问:

    “此事与卿何干?”

    其嗓音沙哑低沉,拒人于千里之外。

    “”

    水岛舞未置一词,仅以逼人的目光瞪视。

    野间裕渐显退缩,仿佛欲遁入身后墙内,却仍倔强地保持沉默;而同伴柳川空,全然无意援手,只专注于摆弄相机。

    此景引来旁侧年轻人的注目,短暂交头接耳后,年长者匆忙走来。

    “在下森野秀洋,敢问这位姑娘是?”

    他安慰性地拍了拍野间裕的肩膀,半侧脸面向水岛舞。

    看来,众人确已齐聚。

    小说家缓步推轮椅至众人身边,心中暗忖。

    “森野秀洋”——此名初闻,然其身份已略可揣测。

    一日放学后,小说家曾在校园搜寻之际,佐千代老师提及“森野”之姓——即那位将详记杀人分尸案始末的日记本遗落于化学实验室,最终为班长拾得的教师。

    彼时,他正处于“失踪”状态,连校方亦不知其所踪两天后,森野秀洋竟出现在此地,神凭村近郊的乡间车站。

    “我是她之胞姐,水岛舞。”

    “原来是野间君的亲人,幸识!”

    森野朝她伸出友好的手,热情满溢。

    观其精神饱满,此时此刻仍精力旺盛,此人并非失踪,而是自行离走无疑。

    水岛舞瞥了眼他的手掌,并未握手,回应冷淡:

    “幸识,森野老师。”

    “可知我是师者?”

    “不,未知。”她浅笑,“然观尔装扮,料想应重仪表,应为有一定地位之人,或医或师。”

    此言纯属胡谄。水岛舞仅从小说家处听闻日记之事。然森野未觉察,面露惊讶与钦佩之色。

    “不错,所猜无误,水岛姑娘,目前在一所高中任职。”

    “令人艳羡的工作那,有何言说?”

    水岛舞语气淡然,平静如常。一旁的野间裕自刚才大声反驳后,似乎已耗尽勇气,缩入兜帽,试图隐藏情绪。

    “野间君乃吾同伴,见其似有困扰,故前来相助”

    “并无困扰。”水岛舞不留情面地打断,“仅姐弟间的对话罢了。”

    “确乎,确乎,稍出意外”

    森野尴尬地笑。

    “是其姐?不过,姓氏似乎不同。”

    “家事稍显复杂。”

    “抱歉,多言了。”

    “无需介怀。”

    “水岛姑娘的目的?”

    “仅想令吾弟离此而去。”

    “水岛姑娘,恐有所误会,野间君此次与众约好同行,相互照顾,故无须担心安危”

    “然,他瞒着双亲偷偷离家,二老现只盼他速归,无论何言皆无效。”

    水岛舞话语流畅,不经思索,加之淡定之态,众人——包括她弟弟野间裕——皆信以为真。实则,小舞姐言不由衷。

    “这”

    森野无从反驳,连对方父母都提及,已无合理理由阻止。

    “此事与森野老师无关,对否?”

    “确乎”森野苦笑。他转向野间裕,试探性开口:

    “何不先考虑姐姐的建议,毕竟是家人”

    “我不愿!”

    野间裕任性地大喊。面对众人,他又恢复勇气,变回固执孤僻的少年。

    场面陷入僵局。

    小说家、三日月静流、及那摄影狂热者皆作看客状,无人开口。

    另侧,三位大学生纷纷投来目光。情侣认出同校的水岛舞,及曾遇的小说家,犹疑是否上前打招呼;而后藤正明的目光最是复杂。

    他未望向任何人,只凝视着野间裕。

    “说起,水岛姑娘缘何至此?”

    森野灵机一动,似乎注意到什么,问道。

    “还有这位少年与女士,来此偏僻之地,想必各有目的吧?”

    “我们”

    “我们是回乡探亲。”

    小说家一本正经接话,指向静坐的少女——大姐在不言语时颇有淑女风范——再指己身。

    “她是吾姐。我们曾是山中某村落的居民”

    “某村落?”

    森野眼神微亮,于黑暗中闪烁 第四十四章 黑暗中的待车者

    &34;何处之行?吾辈的目的地,实乃山间之村落,应友人之邀,欲观其盛事矣,此地即将举办&34;

    &34;喂,吾与汝尚非知己吧?&34;

    小说家含笑而未答。

    &34;在下失礼矣。&34;

    直至此刻,森野方显决断之色,对水岛姐弟言道:

    &34;何如,先至吾等预定之客寓歇一宵,此刻已近黄昏。纵使野间君决意返京,此时不宜吧?&34;

    &34;客寓?&34;

    &34;所谓&39;客寓&39;,或有不符,实乃乡民所经营之&34;

    &34;森野先生,汝等欲离此而去乎?&34;

    楼梯边与人交谈之守卫,别过他人,走向这边。帽沿之下,是一张年轻而敦厚的面庞,他热情地向森野老师挥手。

    &34;嗯,正是吾等即刻启程,然或还需接纳几人。&34;

    森野老师如是说。

    &34;无妨,几人均可,村中空置之室颇多,且备有热菜热汤待客。&34;

    对方笑容可掬地回应。

    &34;甚感歉意,原本约定,却&34;

    &34;无碍无碍,来者皆为客,哈!&34;

    憨厚青年挠头笑道。

    &34;知悉吾村举行庆典者,必有亲朋邻舍居此,或曾在此逗留,故带外人至此。故我村早有规矩:无论何人,来自何方,皆予欢迎。非止尔等,想来这两位也是。&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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