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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如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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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此事让侦探小姐知晓,必然要责罚这位轻浮的助手一番吧。

    二人离门之际,作家方似有所悟,蓦地止步,面带诧异之色问道:

    “归家何处?莫非是舍下?”

    “自然是你的宅邸。”

    小舞姐以寻常之态回应。

    “亚纪现居于此,今日正好,我欲拜访友人。”

    归来之时,乘地铁而行。

    作家行至街角,步入雨津庄的铁栅,不自主抬首,眼前显现出一张漠然抑郁的面容。

    ——那是趴在窗畔的姐姐的面庞。

    墨色长发垂于双肩,平素为人称颂的柔顺秀发此刻竟如同怨念的化身。

    此情此景,宛如惊悚片中恐怖的一幕:一行人踏入传有鬼魅的凶宅,唯独主角误窥窗边女鬼之貌

    作家摇头轻叹。

    他大步下楼,瞥见近旁的小屋。

    不觉间,门户敞开,屋内空无一人,曾被铁链束缚的轮椅亦消失无踪。

    唉呀,看来已被人察觉。

    作家并未在意。他仅是防止姐姐离开雨津庄,只要她尚在他家,锁不锁门皆无妨。

    只是究竟何人施以援手?

    临行之前,姐姐已与作家约定,不容外人涉足此地;换言之,能进来者必然是熟识之人。

    上次擅自来访者,似乎是藤岛香织

    忽忆一事,作家翻开手机,赫然发现几条未读短信,发信人乃——

    “佐千代师父,及班长大人?”

    第33章 家庭杂乱

    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鼓起包子般脸颊的静流姐,正怒视着他。

    “何、何事?”

    “还装蒜!小良,你这蠢材!”

    然而,作家确感些许困惑。

    “这是你的房间,岂会不明其中杂乱?”

    并非不知何处惹怒姐姐,而是此室之内,能令三日月静流愤怒之物实在众多。故而,何处触怒了她?

    “在下确无所悉”

    “床下!床下!”

    三日月静流怒指床铺,作家望去,一件暴露的女仆服映入眼帘,还有数件式样各异的女子内衣。

    见此情景,他恍然大悟,瞬间推测出静流姐为此动怒的原因——恐怕是为了寻到他藏匿的漫画和不雅刊物吧?

    如此直率的想法,宛如纯真的女学生。

    往昔他独居此地,不必赘言,彼时正值青春年华的高中生,情感丰富又欲望旺盛,却无处宣泄;另者,作家确实将珍藏之物置于床底,既是便于隐蔽,亦方便夜晚“取用”。

    此事宫城小姐早已知晓,甚至在关系亲密之前:初次踏入宫城小姐房内,是透过墙壁的窥视孔目睹裸体之机缘——那一日,宫城小姐提及过此事,包括某人在夜间自娱之事。

    宫城本人并不介意。即便后来此子常来作家房间歇息,敏锐察觉某些痕迹,她通常视若无睹。

    然而,自从大小姐入住雨津庄,便搜遍此处,将那些物件尽皆丢弃。

    据弥生所言,“若是良有需求,尽可找我——所以,此类代用品实无必要。”

    事实果真如此?已有女友之人,还需色情娱乐之物吗?

    显然,二者无法相互替代。

    其实理智而言,真人与纸上、屏幕上的艺术,无论是图像、文字还是影像,皆为无法触及的虚幻。美感源自“距离”怎能相提并论?本就不同。

    然而,遗憾的是,弥生对此存有疑虑。原因简单,大小姐善妒,醋意不仅针对真实人物,还包括演员和写真偶像,弥生不愿作家接触她们,更别说生出那种冲动。

    自此之后,作家即便一时兴起,欣赏色情艺术,也只能去书店成人图书区购买,阅毕即转手或赠予他人。

    终归浅尝辄止,未曾深研,颇为可惜

    “呵,原来是床下。我原以为——”

    作家不禁松了口气。

    “小良,你这话何意?!”

    作家未理姐姐的追问,掩口轻咳两声。

    “怪不得我,擅自翻动他人之物者,乃是姐姐你啊。在此过程中,不论遭遇何事,皆不可诿过于人吧?”

    “狡辩。果然如此。”

    三日月静流露出冷笑。

    “那你坦白讲,这张床上躺过几人?未曾告知我,你就让别人睡在此处?”

    “没、没事,大家都很讲究清洁我错了!好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但请放心,关于卫生问题,若是行于此床,我每次都记得更换床单”

    作家强辩的声音顿时消退,毕竟此事他确有过失,只好结结巴巴应答,情急之下泄露了更糟的秘密,言辞间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一直纠缠于何事!”

    坐于轮椅上的姐姐果然怒火中烧,随手抓起枕头痛击而来,作家的脸颊立刻被柔软之物击中。

    三日月静流喘息着,一时沉寂。

    片刻后,她嘴角微扬,露出笑容,此乃“盛怒反笑”——正当作家忧虑姐姐大人是否怒极而神志错乱时

    “小良,可知否?” 第34章 神凭村之现况

    妹纸垂眸,语调平缓却透出威压。

    “床榻之下藏物,岂止为姐所知乎?”

    “……可有访客临门?”小说家忆及短信,面色瞬时与二女无异,疑道:“莫非班长大人乎?”

    “看来于伊东小姐,你确乎珍重。”

    妹纸展颜,笑靥如花。

    “如今,你于伊东小姐心中之形象,怕是已毁于一旦矣。且无从挽救,她已仓促离去,虽我曾竭力挽留,伊东小姐初时允诺,然自识你床下秘密,便未曾回首矣。”

    “形象尽毁”小说家摩挲鼻尖,略感尴尬,实则班长早已深知其人。

    然而目睹某人不堪且杂乱,全然不符高中生之私生活后,仍……

    他不愿深思,轻咳一声,欲故伎重施,转移话题。

    “阿姐,今日欲为你引荐一人,此时应已立于门外。”

    “……何人?”

    小说家欲答,忽闻楼下叩门声。

    他忙转首,高声道:

    “稍待,舞姐,我即刻下楼!”

    “舞姐?”

    小说家回首,见三日月静流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动摇之色。

    第34章 神凭村的现状

    “小良,于我不知情处,你竟另有一‘阿姐’乎……?”

    小说家望见妹纸惊骇如天塌之容,不知如何应对。

    实则惊讶者乃己,因他视此为无足轻重之事:亚纪年长三岁,于己为大姐姐;与她同龄的水岛舞自然亦是大姐姐。

    然若设身处地,妹纸之举或可理解。此乃危机感之显现,人之生活圈终与人际相连,一旦身份可替代,即意味着存在感削弱。敏感之人,或感“栖身之处被夺”也。

    譬如,若小说家知妹纸尚有他弟,其心境必复复杂。

    或因洞悉此心态,他虽唤水岛舞为“舞姐”,对方却不认其为弟……

    仅为“大姐姐”,而非真“阿姐”,其间鸿沟难以逾越。

    “你好呀!”

    水岛舞脚步轻快上前。

    她未如先前所言直奔亚纪闺房,而是开门至三日月静流面前,款款俯身,亲昵握其手。

    此景宛如两方势力代表会面之初,彼此殷勤……总觉有异。

    “在下水岛舞,宫城亚纪之挚友,与小良相熟。”

    对他人,她未用那暧昧奇异的“男友君”之称。

    待对方上楼,三日月静流神情已复平静,至少表面如此。然闻“小良”之呼,妹纸笑容略显勉强。

    “你好。”

    她嘴角微扬,柔情似家妇,易使人亲近。然小说家观其微笑之下,藏匿不安与忧虑。

    若言之,犹如闷气未消的孩子,与往昔之成熟形象迥异——此乃他之观感。

    小说家已略晓三日月小姐性情,加之他对他人情感变化敏锐。

    然水岛舞似亦察觉此事……

    “喂,男友君,你阿姐可难伺候耶?”

    妹纸转身,背对他们整理桌案,水岛舞悄声近前,低语于他耳畔。

    小说家略感惊奇,但未开口。

    “或许是因你在此。你说要看亚纪的房间,就在隔壁,你自去吧。”

    他不动声色道。

    若在平时——或在此之前,小说家乐于亲昵。如今妹纸已显伤感需留意其前。若再触及其敏感神经,恐有不测。

    “可此处实为亚纪之居所吧?”

    水岛舞似洞察其心,含笑退一步,保持微妙而稳定之距。

    “亚纪已告我,她在此处停留远胜隔壁。”

    小说家默然。

    她说的实话,故他初闻三日月静流将入住,曾一阵惶恐。

    毕竟宫城亚纪与荻原弥生视其房为己室,且近半年,此状愈演愈烈……

    ——“小良,你在发什么呆?”

    “呃,我在想方才……学校的班长,伊东真帆,是否来过此地?”

    妹纸点头,手中握着一叠文件。

    “伊东小姐言,有教师有物需交予你。喏,便是这个。”

    小说家接过,未即刻翻阅。

    眼角余光瞥见桌上几份清秀字迹的表格,不禁问:

    “阿姐适才忙何事?”

    “我在下令,命人申请许可。”

    言及正事,妹纸神色回复常态。

    “申请?”

    “正是,集体赴神凭村之‘申请’。在此之前,须先疏通各层面。”

    “进展如何?”

    静流姐轻叹摇头。

    “有困阻。其实镇府尚可,随便找个理由即可,他们无由拒财。然此小村比我想象中更为排外,地方自治会不许外人入内。”

    “长久以来,他们与世隔绝,内外不通。交流仅限于少数村民代表与镇府之间,自给自足,无需外人。”

    “g”

    水岛舞在旁惊叹,

    “我以为以电视台或报社采访为由,能顺利混入,如上次海滨小镇般,看来此行不易啊。”

    “理所当然。”

    小说家耸肩。

    &34;毕竟,彼处需借外客之力,以维系往复之平衡;而实则偏远之地,皆闭塞拒外。越是荒芜,小世内反愈安平,无大灾祸,便恒久不变矣。&34;

    姐姐在一旁解释道,“实言之,战后数十年,村落唯一之异客,乃昔日之野上巡查也。”

    “仅他一人?”

    “然也。初时,郡府与衙门竭力方得村民接纳。传言野上巡查往彼地,颇受爱戴。虽有村中老者以为此举悖祖训,然今时今日,村人中渴求与外界通联者,定非少数。”

    小说家接过三日月静流递来的函牍,抽出内中之物。

    “话说回来,伊东小姐曾言,似是替校师携物以赠小良你……此事与你有关乎?莫非便是你先前提及之女师?”

    非要触碰此敏感话题乎?

    小说家揣测姐姐大人早知他与野上佐千代相识,然而仍禁不住好奇,欲从其口中得确证,即便事后唯有郁闷,却仍难以自制……

    此乃某种潜藏之受虐倾向乎?

    “……仅寻常校师尔。我俩交情尚可,曾助她些许。”

    “哦——。”

    姐姐大人眨眨眼,欲言又止之状。

    “啊,说的是佐千代?”

    一旁的水岛舞兴冲冲插言。

    “吾识她,乃是良师。对学生宽容以待,人人敬爱。”

    自然,无须为学生前程负责之师,方能宽仁。小说家暗自腹诽。

    “还是言归正传。若欲正大光明踏入神凭村,须思对策。”

    “悄无声息进入岂不佳?”

    “此取决于你之目标。若要揭示野上巡查失踪之真相,便须与神凭村之人交往。”

    “于是,合理之途径至关重要。”三日月静流补充道,“须得说服其首领,至少表面获得许可……纵如此,安全仍非必然。我们仅立于野上一族之立场。”

    “毕竟,连被郡府视为已获村民接纳之野上巡查一家,最终亦落此下场,若有强闯者,或有激进者过激行事……”

    “此群人颇为棘手啊。”水岛舞言,“何不早日处置?郡府应‘遣黑船’撞破村门——此乃其职责。难道另有他人庇护?”

    “或许无。然,当地官吏或以为,与其耗费重金精力改变神凭村之落后,不如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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