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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令人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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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朽木门扉,母亲静立其中,周身弥漫腥臭。双手垂落,发如蔓草,面朝东向,双眸似乎仍凝视着夜色深处。

    自缢矣。

    其后,父亲始终未归,姐姐亦随之失踪,消失在这屋檐之下。

    ——“母亲请你今日来我家用膳。”

    下课钟声刚落,教室瞬间嘈杂,少年们笑语嬉闹声四起。小说家本欲伏案小憩,闻言愕然抬头。

    眼前,一束长马尾少女叉腰俯视,神态傲然。他并未即刻回应,而是戏谑一语,目光从容地审视藤岛美纱绪,自头至足,如审视橱窗中的瓷偶,纯粹欣赏,毫无杂念。

    他须谨慎,以免瞳孔泄露一丝欲念或情感,否则必会被她敏锐捕捉,随之而来的便是嘲讽与戏弄。

    从马尾上的丝带,至胸前的领结,内衬白色衬衫,勾勒出丰满健康的胸脯曲线。再是裙摆,洁白细腻的肌肤,纯色短袜,黑色小皮鞋

    诚然,藤岛美纱绪鲜少着学生装,即便是领奖或演讲,也是身着日常服饰。即便夏日换上短袖短裙,也常修剪袖口、领口与裙摆。

    少女的发梢与指甲,从未遵循校规修剪。若非她不喜烫染——美纱绪自诩以柔顺黑发为傲——此刻她或许更像涩谷街头的时尚辣妹。

    美纱绪仅在体操与游泳时,才会身着标准制服。她偏爱简洁流畅的款式,能淋漓尽致展现女性之美的衣裳实属难得。

    寒冬将近,她更不愿穿上保守的冬装,虽厚实,却失美感,如同裹紧的木乃伊。以她体质与每日锻炼的习惯,本无需厚重衣物。

    藤岛家香织女士生活散漫,鲜少关注女儿打扮,更不会干涉。美纱绪个性张扬,从不掩饰自我,故在装扮上,她像个典型的“坏学生”。

    然而无人因此责罚。这所以严格校规闻名的升学高中,对藤岛美纱绪这位体育特长生,田径比赛的佼佼者,早已视作学校招牌。走廊上挂着她的奖状和照片,据说已有大学教授欲栽培她参加奥运。

    她是教师与学生皆知的名人,天才总有特权。于是,无论是门口的检查员,还是任课教师,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学们更不愿与她冲突。

    班长偶遇会略加提醒,其余人则难以主动开口。此乃美纱绪在班中无友的原因,一如弥生当年。

    每逢课间,她来找小说家交谈,总有人好奇地窥探。美丽少女,无论何事,总引人侧目,无可奈何。

    小说家坦然接受,近来面对美纱绪,心境平静如水。一旦动摇,必被她捉住把柄。她常以色诱突袭,事后乐见其窘,他已多次体验。

    然课堂之上,众目睽睽,稍有异动,他人一眼即见,美纱绪定无法有所动作,只能言语以她那近乎矫情的自尊心,过分之事恐怕难以启齿。

    小说家话至半途,忽地怔住,语塞心慌。只见美纱绪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目,走廊行人亦未留意此处——

    她趁机闪电般掀起校服下摆,露出紧实平坦的小腹,及如美人鱼般优美的腰部线条,再上是淡蓝布料。

    原来,内衬之下,少女仅着半身露脐紧身衣,似女子健身时所着运动内衣。

    “咳、咳咳!”

    小说家险些被口水呛到,心虚地扫视同学,见无人察觉他们间的微妙交流,方松了口气。

    美纱绪俏皮地凑近,伸出红润小舌。

    “怎的,这点小事就动摇了?不像你啊,风流公子。”

    小说家轻叹,平复心情,不动声色回应:

    “我只是担心你受凉。”

    “此时才想起长辈身份,无济于事了。”

    美纱绪耸肩,站直身子道。

    “罢了,待会儿再给你看。说吧,去不去?听说母亲为你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周围喧嚣渐弱,他俩意识到,众人正投来目光。小说家方才的咳嗽,已引起注意。 第三章 遗失的日记册

    “去,则必当赴之。藤岛姑娘之邀,何故婉拒?”

    “两位密语何事?”

    此时,伊东真帆自后堂门中缓步而出,朝二人走近。

    美纱绪以手掩耳,微露暗示,低声道:

    “若真有脱俗之举,观者定然称奇。”

    此言实无须赘述。

    小说家未予回应,转而与走近的班长攀谈:

    “今夜欲至美沙绪同学府邸共餐,班长可愿同往?”

    伊东真帆秀眉微蹙:

    “罢了,我尚需放学后接妹妹归家。美沙绪,随我来,有一事需你相助。”

    话毕,她握住了友人手腕,牵着美沙绪离席而去。

    藤岛同学含笑,大胆向留座的小说家投以飞吻,随后跟随班长离去。

    小说家轻叹,于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伏案休憩。

    二女行至窗边,俯瞰两楼之间的小院,伊东真帆拉着藤岛美纱绪,直至转角处方止步。

    此处,他人难以窃听她们的交谈。

    “真帆酱,有何事乎?”

    美沙绪笑容依旧,然细观之下,略显紧张与僵硬。

    适才面对小说家,她从容不迫,嬉笑怒骂皆自如,此刻若被挚友撞见,难免心虚。

    伊东真帆面色凝重,美纱绪鲜少在友人脸上见过这般神色。

    莫非,方才之举已被她窥见?

    美沙绪开始担忧她是否会为此动怒。不,若真目睹,她岂能不恼?

    三人的关系本就微妙,若再牵扯上妈妈的,更是纷繁复杂。

    对此,美纱绪并非全然漠视,只是自幼在非比寻常的家庭长大,她对此的看法稍异于常人。

    美纱绪行事不受世俗道德束缚,随心所欲,只做想做之事,识想识之人。

    然而班长不同,她是普通的女子。二人相识已久,美沙绪深知好友生于平凡而幸福之家,是懂道理,有道德感之人。

    此时年少,相处大多限于校园,故与亲密的同龄友人共度欢乐,远胜于对未来忧虑、夹杂苦涩的情感。

    但未来呢?

    伊东真帆必已察觉,却未曾表态。

    美沙绪曾试图探其心思,却被班长巧妙避开。

    无疑,她在忍耐,极力逃避,闭目装作视而不见,但总有一天——

    他们必须面对家庭、现实与社会的挑战,那一日迟早会降临。

    那时,三人又该如何自处?

    美沙绪思绪万千。

    然而,这一切的根源,皆因那个风流之徒。

    自己并无过错,即使有过,也仅是几次未能抵挡诱惑。

    若真帆酱因此责怪,稍加忍耐便罢——

    “你观此物。”

    伊东真帆从怀中取出一本日记册。

    “此乃我日前于课堂拾得,其中所记颇不祥,故欲交你阅之美沙绪,你怎么了?”

    “啊无事。”

    美纱绪脸颊微热,轻轻挠了挠。

    她在想些什么?班长岂会因醋意而发火?

    她心神一稳,接过日记册。

    这是一本掌心大小的笔记本,材质寻常,常见于文具店与百货市集。

    封面略有褶皱,似遭水渍浸染。页脚翻折,显是常用,或许随身携带。

    “何处拾得?”

    美纱绪翻阅数页,神情亦随之严肃,向班长询问。

    “学校实验室。”

    “顶层那间?”

    伊东真帆点头。

    学校有两间实验室,旧校舍一间已废弃,现用的实验室位于教学楼五层。

    “我待会再去寻觅,希望能找到日记主人的线索……”

    “不,且缓。真帆,近来须留意自身,不可引起他人疑窦。此物非人为遗弃,乃不慎失落,日记主人必竭尽手段寻回。”

    美纱绪审视着笔记本,无果,开口道。

    “我明白。”

    伊东真帆心下一沉,面色微白。

    “你说得对,若发现遗失之物,他定会怀疑是否为学生所拾,我或会与此人相遇”

    常理而言,锁定遗失物可能出现之处并不困难;查阅年级课程表,锁定使用实验室的班级,亦易如反掌。

    或许,那人已知笔记本落入高二一班某人之手。

    “勿忧,我们先找到他即可。”

    美纱绪叹气,终弃之不顾。

    “好吧,我想我们应找一位通晓文字或对此敏感之人一看。”

    此人是谁,不言而喻。

    她转身,疾步返回教室。

    伊东真帆立于教室外,手扶门框。望向二人,初时言语间尚有距离,不知何时,已亲昵无比。

    她垂眸,睫毛微颤,轻叹一口气。

    “十一月初一,于滑冰广场邻近旅店门前,我遇见了一位女子。”

    “寥寥数语后,她便随我入车。” 第一章 洁子之谜

    彼女自称为洁子,年方十六,此刻身为庠序少女。然此乃化名,见我有意探其真名,她警觉心立现,想来曾历世事风霜。

    “无妨,我不过随口一提,此人究竟何人,我心无挂碍。”

    “反之,彼时我欲问其:岂可轻信陌生人之名,而安坐陌者之车乎?”

    “然则,洁子于我恰到好处:太过稚嫩似有救赎之机,年长则浓妆掩面,实不符吾之雅趣。”

    “‘豆蔻年华最是美好’……我略解些须老翁对此辈痴迷之由矣。”

    “我驱车向山,约莫半时辰,洁子低头沉溺于机中。我欲与她交谈,却被其冷漠敷衍。”

    “姑娘,你以身相许,难道真以为自己贵胄千金?服务业之本分,岂可不知?”

    “停于山下,加油之际,我暗窥其手机。联系人多为友人,料想皆同流合污;另有一男子,与其热络交谈,似其情郎。”

    “语调间,或与洁子年岁相当,或为同窗也。”

    “唉,可怜之人~此子定不知,其侣正坐他人之车吧?”

    “我身为男子,不由生怜,心志更坚此乃首度付诸实践,竟如此顺利,是否应感谢他?”

    “油加毕,我续驱车登山。”

    “须言明,初试误在我。紧张所致,未及租赁临时避身之所,事后处理必繁复。”

    “故,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径向山巅。原拟于山崖一隅,幸此女专注于机,全未觉途异,我心稍宽。”

    “至山路,她终显不耐,收起手机,质问‘尚未至乎?’我随口应答:舍近在咫尺。若不悦,我即刻送你回城。”

    “我岂肯放手。得此良机,岂可轻弃。原以为她将呼救报警,故行车时凝视,不意她竟信以为真,洁子安坐一旁,悄然无声。”

    “金钱面前即变色,肤浅愚妇,令人哑然失笑。”

    “终至目的地,事先我已详标地图,复核gps数次。停车曰需润滑,留洁子于车内。”

    “实则,我去后备箱取器具。”

    “我携工具箱而来,她笑问为何物,以为车有故障。”

    “我戏弄她,言不愿返程,何不就地解决?若不允,车中亦可,安全套早已购于加油站。洁子犹豫,复言需增价。”

    “然而,刀锯出,此贱婢面色骤变,笑颜不再,挣扎欲逃,我欣然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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