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现端倪

    柳夕含情脉脉，低头浅笑，有点不明所以。从来就没听说过漆氏集团的总裁身边出现过一个女人，这问年龄，不会是有不良嗜好吧？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瞧见秦奋瞬间脸色一垮，一板一眼的下起了逐客令：

    “十七岁，还没成年呢。玩什么成人游戏，来，我送你出去。”

    柳夕轻哼一声，没有道理见不到正主，还要服务其他人。不过，这个秦助理原来是嫌弃自己还没有成年。她踌躇着不肯走，眼神不住地朝客厅里张望着，仍然不死心。

    “请问漆氏集团的漆总在里面吗？我有事情想找他。”

    柳夕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完了。虽然妈妈教给自己的远不止这些，不过自己并不想真的接近他。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全公司都几乎是女职工的冷酷总裁，大概搞不好还真的是个gay，自己何必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人身上。还不如傍住另外一个比较靠谱。毕竟正道不通，黑道能通也是不错的选择。自己更加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辛家是自己最满意的归宿。

    “你还是走吧，漆总最烦的就是不怀好意之人。”

    秦奋语气不善，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还未成年呢，玩什么大人的游戏。自己虽然喜欢寻欢作乐，但还不至于为了美色昏了头。更何况，自家的漆总还不吃这套，自己倒是乐意吃这套，仰天长叹一句：

    “可惜未成年啊。”

    叹气归叹气，秦奋说到底仍然是有些于心不忍，怜香惜玉之心开始泛滥。尤其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也许是有什么难处，估计是背后受人指使。秦奋好心地劝慰她，真的是句句在暗戳戳自家的漆总多么的不近女色，多么的不近人情，就差直接说他不行了。

    “好吧，那我下次再来。”

    柳夕越听脸色越黑，不过也不恼怒，见触到对方的逆鳞，选择以退为进。瞬间变得轻松了不少，仿佛是任务已经完成后的轻松状态。万一自己今天的事传到妈妈那里去，是自己的原因，那她肯定还会不依不饶的。

    秦奋一听简直乐了，还下次再来，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运能碰见了。他不怀好意地笑了，开始套话：

    “你要是自报家门，我就告诉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柳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眼前这人眼带桃花，一脸没正形的模样，一看就是花丛中的老手了，但他的眼虽带桃花，却没有被迷了眼。想到这里，柳夕妩媚一笑，索性反客为主，自信满满地说：

    “不劳烦您，我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来合适。”

    “哟？你说什么时候？”

    饶是情场老手，也忍不住老脸一红。秦奋反而好奇了起来，被勾起了兴趣。这姑娘嘴巴还挺厉害的。然而，无论他怎么坑蒙拐骗地运用语言艺术，小姑娘就是紧闭嘴巴不说话。直到送到路边，方便打车的地方。直到亲眼看着小姑娘走远了，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秦奋一脸愤愤的就气冲冲地身回了别墅，不明白小姑娘口中说的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誓不罢休。在漆凤梧面前，秦奋的嘴从来就是没把门的。他悄悄地走进了客厅，心急火燎地噔噔噔地上楼。眼瞅见漆总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发丝未干，先发制人：

    “怎么这么久？”

    “我说漆总，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雨天，一个身影单薄的小姑娘，你还让我赶她走。”

    秦奋的语气有些埋怨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下雨天也不怕人家回去的路上遇到坏人，那怎么办最关键的是，那姑娘一看就是很精明的女人。

    “不然呢，让她留下来？未成年，留宿陌生的异性家中。你觉得她是想让你犯罪还是我犯罪的概率更大？”

    漆凤梧一针见血地问道，一脸“我看你像罪犯”的鄙夷之色，答案已经不言而喻。秦奋先是老脸一红，脸上挂不住面子，嘴上仍然在絮絮叨叨。都什么人呀，拿女儿的名声做黑料。

    漆凤梧不为所动，心不在焉地听着，耐心地听他讲完。秦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将自己吃瘪的场面一句话带过。他添油加醋的描述了姑娘信誓旦旦地说出“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的”样子，仿佛已经拿捏住了他。漆凤梧瞥了他一眼，眼里的意味很浓，才像看着白痴一样地看着他:

    “自然是成年的时候。”

    秦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漆凤梧见他七魂已经回了六魂半，这才切入了主题。他转了转手里的高脚杯，一饮而尽，才慢慢地吐出了一句，似笑非笑：

    “你见过一身盛装礼服跑别墅里躲雨的？”

    “这倒是没有。”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集团内部有人泄露我的行踪，好好查查吧，直接开了。”

    漆凤梧漫不经心地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红酒。不过，自己现在无心搭理这些飞上来的花花草草。眼下，蓝海渔村的项目开发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美人鱼剧本的海选，全当自己慢慢钓鱼了。

    “您是说她是有意接近？”

    秦奋狐疑道，渐渐明白了过来。这难道是个阴谋？只不过手段更加高明，不是普通的搭讪或者泼红酒的剧情。而是直接利用未成年做文章，毕竟眼下娱乐圈里，男女那点事，因为涉及到未成年的男明星可落网了不少。如今，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家清清白白的漆总身上，实在可恨。

    “不然呢？”

    漆凤梧反问，好看的眼眸瞥了他一眼，这都看不明白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成为情场老手的。忽然腹部传来一阵空响，他的眼眸低垂，来了一句：

    “我饿了。”

    “我这下去做饭。”

    秦奋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黄金单身汉就是有傲气，顿时被吓出来一个激灵，噌蹭地就下了楼。漆总今天和自己说的话已经刷新历史记录了。准确的说，是自己在漆总面前说过的话。哎，还真的是麻烦，非说自己看见女的就烦，非要自己一个大男人伺候他。还好自己以前在学校里就是在外租房，也是自己做一日三餐，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没想到现在毕业了，却还是摆脱不了围裙进厨房的悲惨命运。是谁说君子远庖厨的，可恶，自己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被迫成了漆总的“衣食父母”。

    漆凤梧看着秦奋麻溜的背影，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这小子，还是挺乖顺的，手艺也不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漆凤梧转身，顿了顿，才沉声叫了一声：

    “爷爷”。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让秦奋一个大男人做饭像什么话，这么大的别墅，一个阿姨都没有。你赶紧娶个媳妇儿，我还想着在临死前能见到你有后，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漆老爷如今年近七旬，虽已不管家族企业之事，唯一操心的事就只有孙子的终身大事。

    “就是您这张口无遮拦的这番言论，现在导致这里都有未成年自动送上门来。”

    漆凤梧没好气地看着他，颇有些不满的情绪。这些人还真是狗急跳墙，以为自己好那口？自己压根就瞧不上这些。

    “那我不管，你有看中的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一身深蓝色居家服的老爷子拄着拐杖，气得吹胡子瞪眼。多少好人家的来说亲，这愣头小子却是看都不看。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十年前的噩耗中缓过劲来，家族企业也能放心让他接手了。一切都在想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这小子却怎么也不肯谈恋爱，一心扎在工作上。现在看着他，自己心里都很发愁。

    “行行行，怕了您。动不动就说死，我现在就联系国外的机构，直接把您孙子送货上门。”

    漆凤梧眉眼微蹙，半开玩笑地说，难得好脾气，有商有量的，心平气和地提出了解决办法。他一脸风轻云淡地坐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似乎在认真地搜索。

    “胡说八道什么呢，像什么话。”

    听到他这么说，漆老爷子气得拿起拐杖就要揍他。

    “您看您，如此高效便捷的方式，您又说不像话。”

    漆凤梧抚了抚额，不想多费唇舌。

    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真的是眼不见为净。“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当年漆凤梧的双亲意外坠机入海后，他五年前选址在离坠机入海的位置建造了这一栋海景别墅。好在，漆老爷也十分钟爱这里，也打算在这里安享晚年。可惜的是，漆老爷子五年前却得了肺癌。而且人一旦老了，总是免不了神神叨叨的，总惦记着抱孙子。

    如今庞大的漆氏集团，也就漆凤梧这一根独苗了。虽家大业大，但子嗣凋零，漆老爷子每每想起来这个事就自觉晚景凄凉，没有子孙福，还特意去观音庙里求过不少。人家庙里的僧人都说必须得本人来才能如愿。而无论自己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这小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义正言辞曰：拒绝封建迷信。

    距离海景别墅最近的高速公路上，夜晚的海风仍然温柔而动人。转角的路上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一个男人正抽着细烟，远光灯大开。等了许久，一个熟悉而又单薄的身影正迎面而来，他瞬间没了心情，灭了烟。

    轻微的车门锁开启的声音，柳夕上了车，眼眸低垂，身上的衣服已经半湿透。车内的灯并没有打开，辛未从副驾驶座一把抓过一条干毛巾，朝她扔了过来，勾唇一笑：

    “事情办得怎么样？”

    “人都没见到，要我说这人搞不好真是个gay。”

    柳夕全然变了一副面孔，心中很是恼火，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让自己吃闭门羹的，她接过毛巾，慢慢地擦了起来。

    “自己没用，怪得了谁？”

    辛未骂了她一句，眉头深锁。gay的话有些事还真的不好办了。不过，自己有的是办法验证，正想的入了神。谁知柳夕两只胳膊如蛇一般从背后缠绕上来，呵气如兰：

    “我有没有用，你想不想知道？”

    脂粉味混合着香水味扑鼻而来，辛未眉头一皱，毫不留情地打掉她的双手，不屑一顾：

    “少来这一套。”

    辛未平生最是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现在女人的妆容远看跟真的似的，近看仍然是脂粉满脸，卸下妆来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丑。眉头一拧，辛未启动了车子，朝着江宁的方向而去。柳夕讪讪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和尴尬。还真是奇怪，自己难得瞧得上的两个男人，竟然都瞧不上自己，还真是令人感到挫败呢。不过没关系，自己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攻破他的堡垒。

    潮起潮落，海边的夜晚凉爽而舒适，海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晨起五六点的海面，渐渐褪去了黑夜的颜色。

    红色的宝马在夜色中失去了鲜艳的颜色，最终开进了江宁一处昂贵的别墅小区。柳夕的母亲柳心，年近四十，身材婀娜多姿，仍然风韵犹存。她经营着江宁最大的娱乐城盛世歌朝，还有高端会所。她端详地看着眼前的柳夕，挑起了她的下巴，清纯可人而楚楚可怜，怎么会有男人能经受得住这样的美人？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柳心自嘲般地笑了笑。其实本来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一验证，还真的证明了传言真的是属实，不近人情，就连身患绝症的至亲也可以不管不顾啊，真不愧是商业奇才。

    柳心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底牌自己还是有的，只不过还没有到出手的时候。她转身从身后的衣橱柜子中拿了一本厚重的册子过来，拢了拢自己的茶色卷发，递给了乖巧在一旁的柳夕，语气有些不耐烦：

    “事不过三，第一不行；就换个人，你也可以自己挑，选胜算最大的。”

    “柳总这就狗急跳墙了？不如亲自出马。也许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柳心的面色一变，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话里有话。自己和漆总是不是老乡，网上一查便知，众所周知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看来，却说得煞有介事。

    辛未坐在沙发上，抬手就夺过了图册，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排在首页的是漆氏集团的总裁漆凤梧，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眼眸似海。再翻一下，反面是详细的个人介绍和家族背景等，他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当看到十年前坠机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时，他眼眸转动，有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