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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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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家繁华的夜店,聚集的都是挥金如土且性格张扬的女性。这里的男公关,自然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在五光十色的灯光和酒精、麻醉剂的催化下,种种放纵的念头悄然而生。

    就像那天晚上。

    “不过确实挺好的,现在是小鲜肉,再过两年就是真正的帅哥了呢。”

    “不,你错了。小时候才更有魅力呢,那份纯真的感觉,正处在成长期的才最迷人。”

    两位身着性感的贵妇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偷偷打量着穿梭在各间包厢之间忙碌着送酒、收杯的战场原真诚。她们的目光充满欲望,仿佛想要剥去真诚的所有,将他彻底占有。

    身边的花哨男子附和着,但当无人注意时,又投来嫉妒的目光。只要有机会,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破坏真诚的容颜,毁掉他。其实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试图这么做了,只是因为高天原的老板本城狂死郎监管严格,才让他们未能得逞,至少他们是这么想的。

    “夫人,您开玩笑了,我们的服务员是不会接待客人的。”虽然内心嫉妒,但面对金主,他们还得强装笑容。

    “哎呀,这样吗?那指定服务应该可以吧。我要那个服务员来送酒,这不会违规吧?”贵妇不满地质问道。

    “这个,似乎……”

    “那就让他来送酒吧,再快点,再来一瓶dom pérignon——”

    很快,请求就被送到前台。

    “真是受欢迎呢,真诚君。”其他服务员略带嫉妒地说。

    “毫无意义,还添麻烦。”战场原真诚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但是老板会因此给你奖金吧?听说因为你,这两天店里的人气提升了不少呢。”

    “是吗。”真诚依旧面无表情,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盘,走向下单的包厢。

    “您的酒。”说话时,他依然没有笑容,别说微笑服务,说是冷漠对待顾客都不为过。

    “喂,小子,你的态度也太差了吧?”同桌的男公关忍不住抱怨。

    “……”真诚随意瞥了他一眼,没做回应。

    “你——”

    “——这不是很棒吗?”贵妇看出真诚的不屑,想要挑起争端前,同桌的另一位贵妇插话:“这样的性格,反而有吸引人的魅力呢。”

    近距离地看着真诚,贵妇的眼神更加炽热。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无论是举止还是神情,都堪称极品。像这样的极品少年,恐怕还未经世事,仅是想象,就能让人情不自禁地紧绷双腿,欲望涌动。

    只是,真诚始终保持着冷漠……而这从某种程度上,反而提升了他对女性的吸引力。

    “能坐下来聊会儿天吗?多跟我们说说话。”贵妇们交换眼神,微笑着,充满期待地看着真诚。

    “抱歉。”真诚果断地拒绝:“我还有工作。”说完便转身离开。

    “哎呀,真诚君真是冷淡呢。”调酒师看着这一幕,调侃道。

    “随便吧,作为服务员,我没有义务陪她们聊天,对吧?”真诚平静地回应。

    ……

    “没想到啊,真诚,你居然还挺傲娇的。”斯卡哈老师如此评价。

    “傲娇?”尽管明知这样对老师不礼貌,真诚还是露出讽刺的微笑:“我只是想把自己卖个更好的价钱而已。那些贵妇们厌倦了甜言蜜语的家伙,温柔的暖男也见多了,现在正好推出我这种愤世嫉俗的傲慢少年,对吧?哼。”

    “你这么说,只会让人觉得你更傲娇了,莱特。”斯卡哈老师感叹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你如愿以偿了吗?”

    “后来啊。”真诚再次陷入回忆:“后来,正如老师所说,我如愿以偿了。哼哼哼……”

    ……

    在真诚的策略和努力下,就连店老板也无法违背顾客的意愿,他成功成为这家店的招牌之一。凭借他的可爱、固执和动听的话语,他迅速积累了大量人气。每次在傲娇之后的娇羞,只要顾客表现出一丝善意,他就如同依赖对方的小狗,流露出恳求的眼神……

    这种演技总能让她们尖叫和欢呼,沉浸在“自己多么伟大,充满母爱,拯救了这个孩子,这个如此优秀、固执、顽强又可爱的孩子,视自己为依靠,自己是他的姐姐或母亲一般的角色。”

    也因此,她们很乐意为真诚花钱,尤其是了解到他的家庭状况后——当然,真诚必须表现出“我不想说”“我没困难”“我不需要帮助”的“坚强”模样,并声称自己来这里工作完全是迫不得已

    然而,他在这样的处境下,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女性顾客前来光顾。

    在这些成熟魅力的姐姐,或者说“妈妈桑”的助力下,真诚迅速成为都市夜店的头牌,赚取了足以偿清债务的巨额收入。

    ……

    “所以呢,这样一来,你的家庭就被解救了,你也能够摆脱那个地方,对吧?”

    “嗯,如果一切真能如此顺利就好了。”

    真诚情绪低沉,随即为自己斟满第三杯酒。对面的斯卡哈微微蹙眉,但最终没阻拦他。

    “之后,我确实把赚来的钱给了父亲,让他去还债……不过,哎,该怎么说呢,只能说不愧是我的父亲吧?他趁这段时间做了高风险投资,竟然也赚了不少钱。

    这样一来,我所做的努力岂不是变得毫无意义了?真是……”

    真诚说到这里,摇头叹气:“不过……总归是有‘意义’的吧。虽然这个‘意义’不太好——老师,您有孩子吗?”真诚突然问起。

    “我没有孩子。”斯卡哈老师摇摇头,如是回答。

    “那你还能记起和你父母相处的感觉吗?”

    “……”斯卡哈皱眉,随后也摇头。

    “算了。”真诚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可能喝得太急,咳嗽了两声:“我们说到哪儿了,哦,说到我和我父亲。

    他当时很惊讶,怎么我会有这么多钱?他那时候正忙于筹集资金,对家里的状况不太了解,所以并不清楚我的近况。

    当然,这也是我刻意对他隐瞒的结果。我可不敢告诉他我是怎么赚到钱的。就连我暂时退学的事他也一无所知。办理退学的事,是我花了一笔钱,请了个路人帮忙处理的。

    父亲可能还以为我和姐姐一样,悠然自得地在学校上学呢……”

    “然后呢?”

    “我告诉他,我中了大奖。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真诚解释道。

    尽管很想问问“大奖”是什么,斯卡哈老师还是决定先听完再说。

    “我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嗯,如果真的如此,的确能完美收场……但事实并非如此。

    正当我认为我可以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夜店,重返校园,开始新生活时,新的问题出现了。”

    ……

    “你真的要走吗?”看着身着考究西装的战场原真诚,夜店老板狂死郎心情复杂。

    他既松了口气,也为真诚的新未来感到欣慰,同时又惋惜自己的夜店业务将大受影响。

    然而,这个人终究是善良的。尽管感到遗憾,他并没有像某些黑帮分子那样,使用卑鄙手段控制真诚,逼迫他留下。

    办完交接手续后,真诚庄重地向他鞠躬致谢,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紧接着,在夜店门口,他遇到了父亲——

    ……

    “当时,他的表情简直……嗯,无论如何,我都忘不了,同时也无法准确描述。”真诚用力敲击桌面:“如果我当时再小心、谨慎一点就好了。真是混蛋……我明明听见门口有奇怪的声音,门卫说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男性消费的店在别的地方,还有变装秀之类的。我当时就应该意识到,是父亲找上门来了。”

    “你父亲……很生气?”

    “很生气……吧?”真诚略显惆怅:“但更多的是内疚吧?虽然具体怎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斯卡哈有些疑惑。

    “因为当时,发生了别的事——”

    ……

    “小心!”

    “——父亲!”

    正当战场原真诚和他的父亲在夜店门口相遇,两人不知所措时,突然有个家伙冲出来。他手持尖刀,直指战场原真诚,猛然刺去。

    下一刻,战场原真诚的父亲将他推开,自己却中了刀。

    “混蛋!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门口的保安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扑上去,将那人按倒在地。

    刺伤真诚父亲的家伙完全没有反抗,只是疯狂地看着战场原,眼中充满恨意。

    从刚才的称呼中,他知道了真诚与倒在地上中年人的关系。作为决心复仇的人,杀掉真诚的快感可能远不如杀掉真诚重要之人的快感强烈。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到,将他父亲抬走,逮捕了嫌疑人,只留下真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你说,复仇?他跟你有仇?”

    真诚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那个家伙的女友,是我那些‘妈妈桑’之一。这样的原因足够了吗?”

    即便是斯卡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真诚准备倒第五杯酒时才开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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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法院判了他二十年,因故意伤害罪。”诚真缓缓道,“我动用了一些人脉,确保他在狱中不至于太苦闷。”

    “那你父亲呢?”

    “父亲……哎。”诚真的语气透着微妙,“他倒是挺坚强的,虽然受了重伤,但我们正好有一笔原本打算还债的钱,勉强够付医药费和手术费。为了长期负担这些,我就不能再辞去夜店的工作了。

    这段时间,我的故事传开了,来捧场的‘妈妈们’也多了起来,呵呵……在这里消费廉价的同情,扮演正义者的角色吗?真方便。”

    诚真的言辞似乎比以前犀利了不少。

    “这样也不错。你父亲虽然受伤,但你们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斯嘉丽接着说。

    “哪有那么简单。”诚真摇头,声音充满无奈,“父亲对我从事那种工作很不满,他是个非常传统、保守的人,无法接受儿子做这样的事。

    医生对我说,身体上的伤容易恢复,但心灵创伤他们无能为力。

    可我又能怎样呢?我才十四岁,我也不是神。就算读了很多心理学的书,但面对父亲,这些又有何用?他是我父亲,我怎么能对他玩心机呢?”

    斯嘉丽沉默,或许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起初,她只是出于好奇,想更了解诚真,才提出这些问题。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停止倾听。

    她再次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深谈了一次。父亲坚决要我离开夜店,我说‘那父亲的医药费怎么办呢?’他回答,就算死去,也不愿我做那种事,想到治病的钱是儿子牺牲尊严换来的,他就心如刀绞。

    为此,我们大吵了一架。现在想想,也许有其他解决方法。那时我气急了,觉得父亲怎么如此不理解我,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在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强颜欢笑的是我,每天忍受恶心与那些庸俗的女人周旋的是我!我还得称呼她们妈妈——你以为我在为谁这么做?!”

    诚真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后语气又变得无奈:

    “不过,父亲也有他的道理。他说宁愿死也不愿看到我那样,我想他是真心的。毕竟那次疯子挥刀刺向我时,是父亲救了我。否则,躺在地上的人可能是我。”

    “然后呢?”

    “然后,就是结局了。结局并不美好。”诚真的声音里充满了惆怅,“痊愈后,父亲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说离家出走,其实他只是搬到单位去住了。

    他说对不起我,是他的无能导致了这一切,他已经没脸再见我,但他希望我能离开那里,重返校园。

    接着,父亲每月都会把大部分工资转给我,作为我和姐姐的生活费。”

    “……就这样结束了吗?”

    “算是结束了吧。只是我再也没有回去学校。”

    “为什么不去?”

    “因为……回不去了。”诚真低声道,“每次想回去,但不知不觉又回到夜店。我好像……已经回不去了。

    之后的日子,很颓废。学会了抽烟,酗酒,打扮自己,因为读了心理学书籍,加上生活经验,就算没了悲情光环,也能在夜店保持人气第一。

    忘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甚至忘了那个人的模样。总之醒来后,我狠狠地骂了那个女人一顿,她给我那么多钱,连房间都是她租的,却被我骂得落荒而逃,连内衣都忘了拿。

    呵呵……她是抖m吗,真可笑。

    父亲说他没脸再见我,可我又有什么脸再见他呢?”

    “但最后,你还是离开了那里,对吗?”

    “那是一个新的故事了。”诚真说道。

    “你说过你有个姐姐。”

    “嗯,战场原黑仪,我最亲爱的姐姐,也是现在的室友。”诚真说,“可以说是姐弟相依为命,虽然那段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那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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