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繁衍
“抱、抱歉……那个魔法跟龙族的繁衍有关。”
希丝娜垂下头，玉足轻轻扭动，带着一丝小女孩的娇俏。“不过，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原来吊人胃口这么令人开心，难怪女王陛下总爱这样和我说话。”
看见路易的眉毛微跳，希丝娜不再卖关子，连忙说道：“……灾难女王利用龙蛋若未完全受精则会孵化龙兽的特性，发明了一种能让……能让龙怀孕的魔法，这个魔法不仅能让雌龙怀孕，而且，还能让雄龙怀孕。”
说到这里，希丝娜的声音渐小。
“雄、雄龙怀孕？”
路易瞪大了眼睛，感觉一阵寒意，仿佛自己也怀孕了，下意识缩了缩身体。他也是雄龙啊！
丽萨芙尔愣了愣，身体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周围环境太危险，她可能会大笑出声。原来陛下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没错，能让雄龙怀孕，但孵化出来的不是真正的巨龙，而是那些凶猛而无理智的龙兽。灾难女王捕捉了很多雄龙，将他们囚禁，使用这个魔法催生，让雄龙每天产蛋，以此组建了一支龙兽大军。”
“……凭借这支龙兽大军，她在短时间内攻占了人类的七个国家。”
路易心跳加速，这简直就像“富婆用钢丝球玩龙蛋”，难怪连巨龙也会加入围剿红龙的行列，那些龙恐怕都是雄龙，他们也怕哪天被疯龙抓到，被迫产蛋。
路易思索着，如果他生活在那个时代，他也会加入剿灭红龙的队伍，这个魔法简直就是雄龙的耻辱！不过，不得不承认，灾难女王凭一己之力搅乱世界，过着精彩的龙生。
这个女王的称号当之无愧！
“在最后那次围剿后，灾难女王就再未出现在主大陆。大家都以为那只可怕的红龙已陨落，然而……”
说到这儿，希丝娜的神色变得凝重。
“但我们在这幽暗山脉内发现了红龙的历史壁画，所以她当年很可能没死，而是躲进了阴影位面。你想这么说吧，希丝娜。”
路易接过精灵游侠的话。
“是的，陛下。我怀疑那只红龙可能未死，而是藏匿于此。她是个传奇法师，拥有强大的施法能力，贸然闯入她的巢穴很危险。”
希丝娜忧虑地说。传奇法师在遭遇战中虽强大，手段诡谲，但危险性与其他传奇职业者相差无几。但在他们的法师塔或工坊里，传奇法师的能力将超乎想象，即使是半神踏入那里也有危险，相当于他们的神国。
“不用担心，我没在这里感觉到任何魔法陷阱。”
路易闭目感应，点亮魔法神职后，他对魔法异常敏感。灾难女王虽强大，但不是真神，面对神的“神职”时，不可能隐瞒行踪。
“更何况，有我在，你们无需害怕！”
路易自信地说。希丝娜和丽萨芙尔想到陛下是半神巨龙，立刻安心，恐惧也消散了。
幽暗山脉内部复杂而开阔，路易沉默地走在前面，希丝娜和丽萨芙尔紧随其后。
“假设灾难女王当年未死，躲进阴影位面，可能是疗伤。一千多年，她的伤应该已恢复，但物质界仍然没有她的消息……为什么被称为阴影龙王？她当年大规模屠杀大陆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头脑发热？”
“……不，这种可能性很低。如果她是那种疯狂的龙，一开始就不会隐藏在人类社会中学习魔法，甚至成为传奇法师。从窃影鬼的话中得知，她与信仰有关，这只红龙当初可能已接近半神领域。”
路易感慨，以那红龙展现的天赋和实力，若成半神，将是物质界最强巨龙之一，当初也不至于战败。但她最终并未跨出那一步，晋升半神。
从中可以看出成神的艰难，成为半神都如此困难，成神只会更难，因为信仰本身就难以聚集。
如果说成为半神只需要自身努力，那么成为真神，不仅仅是个人努力，完善自身还不够，还需要对世界有更深的政治体制理解，对人文历史、文明进程、多元种族特性等有自己的见解，才能成功。
信仰源于凡人，成神要理解凡人，理解他们的欲望和梦想，神是梦想的产物。
“算了，一会儿应该就能揭晓答案。”
路易压下思绪，走在幽暗山脉错综复杂的通道中。他不知道哪条通道通向山腹中心，但他似乎拥有第六感，知道该如何前行，仿佛山腹中心有东西在吸引他。
“这或许是巨龙之间的直觉吧。”
路易有所领悟。
幽暗山腹内没有任何怪物，仿佛主人禁止狗头人、地精进入领地，这让路易松了口气。 尽管那些街头混混和小混混的势力微弱，路易一口气就能对付一大群，但如果那些已经变异，带着黑暗能量的家伙们联合起来——比如那些阴暗的狗头人、狡猾的地精，甚至还有那些阴影獒犬，那他要想干掉他们就得费一番手脚，而且会消耗大量精力，这是路易不愿意看到的。
“害怕了吗？”
路易突然转过头，微笑着问道。
感觉到身后的希丝娜紧张的身躯，连向来无所畏惧的兽人丽萨芙尔的步伐也变得沉重。
小姐轻轻咬着嘴唇点头，尽管她是个传奇强者，而且是中级的传奇，面对千年以前曾横扫大陆的巨龙，她也会感到担忧。
更别提丽萨芙尔了，勇气并不能转化为力量的本质变化，她终究只是一个九级战士，面对连传奇强者都不止斩杀一个的巨龙，她心中难免会有淡淡的恐惧。
“恐惧是所有生物最强烈也是最宝贵的情绪，那正是我们的宝贵财富！”
路易说着，然后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来到了一处悬崖边缘，一块石头被他的步伐触动，滚落悬崖。
那是一道直通地心的悬崖，仿佛连接着无尽深渊。站在光滑的崖边，只能看到脚下深邃的黑暗。
然而现场的三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盯着脚下的深坑，看到了千米悬崖下的一切。
“这就是阴影龙王的意图……”
路易眯眼平静地说。
在那深坑的底部，有一个极其复杂庞大的魔法阵，如果是从前的路易，他肯定无法理解那些复杂魔纹的含义，但现在，他已经能解读这些拥有神秘魔力的符文，因为他的魔法神职已被点亮。
“那个魔法阵的作用是灵魂转化，能利用不同属性的能量将一个生物的灵魂转化为能量体，比如变为亡灵，或者变为阴影，或者火元素，或者水元素。”
为了让希丝娜和丽萨芙尔理解这个魔法阵的功能，路易解释道。
在那个魔法阵中，有一个像沸腾的水一样膨胀收缩的阴影聚合体，它就像一片聚集的影子，让人无法准确辨别它的具体形态。然而，当那团阴影扭曲时，勉强可以看出那是一条巨龙！
“这真是巨龙的耻辱，或者说是巨龙的叛逆者！”
路易脸色严肃地说。
他这么说，是因为改变自己的灵魂形态，无论出于求生还是别的原因，对巨龙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巨龙将荣耀看得高于一切，他们认为自己的身体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如果有的巨龙因害怕死亡而舍弃肉体，改变灵魂形态以获得新生，那对他们来说是耻辱的象征。
而如果有人强行杀死巨龙抽走灵魂，玩弄巨龙的身体和灵魂，对巨龙而言就是叛逆者，将面临整个巨龙族群的追杀。
“这团阴影很可能就是灾难女王诺维莉耶·尼斯盖因，从这些法阵的布置来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而非被人强迫变为阴影龙。”
“……看来一千多年前她确实遭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所以强迫自己灵魂离开身体，利用自身魔法水平改造了灵魂，成为了阴影龙。嗯，选择阴影龙形态而不是其他形态，是因为这里位于阴影位面，在充满无尽阴影能量的地方，她别无选择。”
路易慢慢开口，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奇怪，她的龙躯去哪儿了？千年的时间不可能让巨龙连骨头都消失，但她的龙躯不见了。”
路易有些困惑，一时之间颇为不解。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沉默着，无法解答路易的疑问，两人只是警惕地盯着那团阴影，生怕出现任何变化。
而巧合的是，那团阴影真的发生了变化。
阴影开始混乱地震动，那略带虚幻的影子开始拉伸延长，不久后影子便变成了一条巨龙的模样，它身长达到了四十多米，按照巨龙的标准，这是向古龙转变的迹象，一般的老年巨龙也只有最多四十米的身长！
那些形成巨龙的虚幻影子渐渐变得实质性，在路易平静的目光，以及希丝娜和丽萨芙尔惊恐的目光下，那由阴影构成的龙头上，突然睁开了一对倒竖的龙眸！
第0117章 我是灾难……是孕王！
由阴影能量组成，犹如影子般的巨龙睁开了双眼，倒竖的瞳孔中透露出巨龙特有的残忍、冷酷和威严。此刻，这条阴影之龙似乎终于活了过来，龙威扩散，席卷四方。
路易迅速跨出一步，挡在希丝娜和丽萨芙尔前面。
虽然希丝娜身为传奇强者，丽萨芙尔也是意志坚定的九级职业者，这条阴影龙的龙威还不至于让他们直接丧失战斗力，但即便影响不大，终究还是有影响的，因此路易用自己的龙威抵消了对方的龙威，让恐惧的龙威效果消失。
“你们打扰了巨龙的沉睡，愚蠢的冒险者们……不，还有我愚蠢的同类！”
由阴影构成的巨龙缓缓张开龙口，发出嘶哑却并不难听，反而相当悦耳的声音。
那声音中带着高高在上的自大和骄傲，就像是伟大的女王坐在宝座上俯视着蝼蚁，发出嘲讽而冰冷的话语。
不过觉得声音好听只是路易的个人感觉，希丝娜和丽萨芙尔神色凝重，她们的关注点不在阴影龙悦耳的音调上，而在她那威严傲慢的气势中。
那种俯视一切的轻蔑之词并非虚伪的自我骄傲，而是千年的历史铸就的传奇之力！
“灾难女王诺维莉耶·尼斯盖因？”
路易平静地看着千米深渊中，那长达四十米的巨龙，她周围环绕着无数的阴影，雾气缭绕，如幻如真，其中的负能量让人感到极度压抑。
虽然表面上平静，但路易内心并不平静，全身肌肉已经紧绷，随时可以化身龙形，启动神格中的神力，变成半神巨龙与这只阴影龙对抗。
路易金色的瞳孔中掠过一丝惊艳，身为巨龙的他拥有洞察所有生物美丑的能力，而同族自然是他最关心的。
看啊，这只母龙虽然现在只是灵魂的阴影状态，但她优雅的颈部，锋利的牙齿，刀锋般的龙爪，还有那美丽的尾巴，这只母龙实在太美了，尤其是那种轻蔑的表情和傲慢的话语，这不是巨龙天生的傲慢，而是这只母龙长期颐指气使塑造的女王威严。
好想咬住她的颈后，压在她身上，让她为自己产卵……
突然的想法吓了路易一跳，他连忙摇头，巨龙的本能真是可怕，竟然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会胡思乱想。
“哦？知道我的名字还敢靠近，你的这 诺维莉耶，那位灾厄女王，突然升腾而起，仿佛地下世界并不适合她那高贵的姿态，地面上的魔法纹饰逐一熄灭，环绕在她周身的暗影雾气逐渐消散。
她没有施展任何魔法，也没有展开那对由黑影凝聚而成的翅膀，就这样凭空悬浮，瞬间跨越千米悬崖，悬浮于高空，冷眼鄙夷地凝视着站在崖壁通道旁的路易等人。
“我是灾难，我是深红！公龙，你的勇气可嘉，但也将带给你的只有永恒的绝望，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是灾厄之王，诺维莉耶·尼斯盖因，呵呵呵呵呵——”
她放声大笑，恶意与威严并存的目光直刺路易，龙首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虽然看不清你的龙种，但没关系，很快你就会体验到孕育的痛苦和分娩的折磨，你会绝望地看着自己诞下龙蛋，你的龙族荣耀与尊严，将被彻底粉碎！”
“……而我，将统治你的后代，让主物质位面再次回响深红的号角！”
路易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这灾厄之王，难道不该叫生育之王吗？她居然如此坦然地说出产卵分娩这样的话，且毫不在意。
这时，路易察觉到这位灾厄女王与其他巨龙的差异：她对自己的龙族身份引以为傲，但对其他巨龙充满了厌恶。这种观念矛盾，与正常巨龙的荣耀截然不同。
路易心念一动，抬起头，嘲讽道：“……灾厄之王？看看你现在这副丑陋的模样，丝毫不见巨龙的光辉，你就是巨龙的耻辱！贪生怕死的你，竟变成阴影龙，所有巨龙都会唾弃你，你的名字将在龙族中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