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部署

    路易部署完毕。

    “是，冕下！我们定为您带回胜利！” 熊人兄弟拍胸脯保证。

    “时不我待，希丝娜、丽萨芙尔，立即出发！”

    阴影位面平原上，一只巨龙翱翔天际，路易俯瞰脚下大地，一龙头审视着阴影位面与主物质世界的差异，另一只头则用余光留意迅速接近的希丝娜和丽萨芙尔。

    作为伟大古神半神巨龙，路易绝不允许任何生物骑在他身上，哪怕是曾经的情人。这是巨龙的骄傲，也是他的大男子主义。

    决定前往幽暗山后，路易先以巨龙形态飞往，希丝娜和丽萨芙尔因未带角鹰兽等飞行兵种，只能无奈地跑步追赶。

    让两位女性跑步过来，路易毫无愧疚，觉得理所当然。

    但希丝娜是传奇，丽萨芙尔九阶，她们游侠和刺客的职业擅长速度，不至于让路易久等。

    清晰看见幽暗山时，路易降落，巨龙身躯太过显眼，哪怕只有十米长，金黄色的外表在空中也容易被发现。此次目的是潜行，最好在遇见阴影龙王前不被敌人发现，所以他选择步行。

    庞大身躯落地，路易稍作犹豫，立刻变形，巨龙化为人形！

    虽未掌握终极变形术，但动用神力，路易可以任意改变外貌，这是神的基本能力。

    之前不用，是因为路易视神力珍贵，即使变成人形消耗不多，也不想浪费。

    况且变龙后，他明白大多数巨龙不喜欢其它形态，因为变形态会削弱战力，只有龙形态，巨龙才能全力发挥，因为它们的身体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然而这次为了潜行，他只能变成人。

    “还好随着大都会发展，市民无意释放的信仰之力能给我补充，变人后神力消耗较慢，尚在可接受范围内……但相比用神力做这点小事，我还是希望使用终极变形术，至少只需消耗部分魔力，而非浪费宝贵的神力。”

    路易略感心疼地想着。 他还没意识到，一会儿面对那位影龙王，他可能要倾尽全力才能胜出，甚至可能耗尽所有储备。

    如果不是激活了魔法神职，拥有了24种法术，提升了路易的自卫能力，他可能会对是否值得消耗神力去消灭那个影龙王产生巨大疑虑。

    收回思绪，路易施展“反重力术”，悬浮于空中，逐渐攀登一座高楼大厦，俯瞰了四周被摩天大楼环绕的城市峡谷。

    等待片刻，路易身后出现了两道影子，希丝娜和丽萨芙尔终于赶到了。

    两人抵达楼顶，希丝娜呼吸平稳，神色镇定，而丽萨芙尔则略显喘息，显示出二人实力的差距。

    “陛下？”

    当一位精灵和一位兽人来到与路易约定的地点，她们惊讶地发现等待她们的并非巨龙，而是一个背对着她们的人。

    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做出警戒姿态，但很快想起巨龙具有变形能力，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

    “不愧是陛下，即使是太古半神巨龙，仍能如此谨慎，尽可能降低风险，我应该学习。”

    希丝娜暗自赞叹，为路易的人形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脸上满是敬佩之情。

    “身为高贵的巨龙，竟然如此严谨，难道我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行为是错的？我是否应该更加理智地行事，以便更接近传奇？”

    看到路易的人形后，丽萨芙尔思绪万千，产生了许多想法。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在龙城的这段时间从未见过路易变其他形态，所以认为这次他变成人形一定有深意。

    路易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懒得麻烦才选择潜行，没想到希丝娜和丽萨芙尔会联想到这么多。他只是单手撑腰，缓缓转身说：“……你们稍作休息，我们出发。”

    此时希丝娜和丽萨芙尔才看清路易现在的模样。

    约一米八的高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非常高大，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如同夜幕后的大海，五官鲜明，既有精灵的柔美，也有人类的冷漠，无论何种族生物，都会赞叹这个男子的完美外貌。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纯金竖瞳，这双龙类的竖瞳放在人类身上，带来的压迫感更为可怕。

    路易的鳞片变为一套羽织，为了配合这个阴影位面，羽织呈淡灰色，闪烁着翠绿与湛蓝的星光，象征着他目前掌控的部分神职力量。

    他现在的人形态当然不是他做人时的样子，作为一个爱美之人，路易给自己加了许多美容和ps，使外表变得如同cg肖像般的美男子。

    没办法，路易很在乎自己的外表，反正他是巨龙，其他形态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低头不敢直视，虽然眼前看似是个男性人类，但她们知道他的本质仍是一条可怕的巨龙。

    “地精、狗头人、幽影猎犬……和窃影鬼所说的相符，嗯，这些地精和狗头人身上竟然有阴影能量，它们与主物质世界的同类有所不同，而且，我闻到了淡淡的死亡气息，有趣，阴影之中竟有死亡存在。”

    为了保持巨龙的威严，路易始终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每句话都低沉而庄重。

    “不要惊动这些人，我们一同深入这座黑暗山脉，让我看看那个所谓的影龙王究竟是什么！”

    路易说完，整个人瞬间消失，进入了隐形状态，这就是他掌握的法术之一“隐形术”。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交换眼神，一人使用游侠法术，另一人穿梭在阴影位面与主物质位面之间，一阵闪烁后，三人轻松避开这些怪物，进入了深山。

    “果然是龙的气息，跟我来，那只巨龙没有隐藏自己，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

    路易刚进入这片山区，立刻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只是，这气息为何没有活的气息，却又不是腐朽的亡灵龙。”

    带着好奇，路易加快了步伐。经过一条长廊时，希丝娜眼角瞥见走廊墙壁上的壁画，立即震惊道：

    “……这些壁画，描绘的是‘深红灾厄’！”

    “深红灾厄？”

    正在前面昂首阔步前行的路易听到希丝娜的低语，停下脚步，慢慢转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二十多年的人类生活让路易对控制类人生物的身体并不陌生，反而感觉格外轻松。

    然而，路易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即变为人形时他确实感到实力大减，失去了利爪、尾巴、龙头的攻击力，缺乏鳞片的防御，甚至无法使用龙息，难怪巨龙不喜欢变成类人生物。

    魔法世界真是不能用科学解释，比如他变成人形后，巨龙的重量去了哪里，内部结构如何改变。

    “陛下，‘深红灾厄’是一千多年前一只红龙的名字，她叫诺维莉耶·尼斯盖因，被称为‘灭国者’‘灾厄女王’……”

    希丝娜知道路易过去“万年”生活在星域外的某个位面，不了解主物质位面的历史，因此微微鞠躬向他解释。

    “她？是一条母龙？”

    路易对“深红灾厄”、“灭国者”、“灾厄女王”之类的称号并不关心，只是对“她”这个代称感兴趣。

    他挑眉，有趣地问道。

    “是的，陛下！”

    希丝娜的回答让路易的注意力集中在旁边的石壁上，上面果然用古老手法刻着简单的壁画，通常这类东西都是在文明蒙昧，种族文明不发达时，祖先用这种方式记录历史。

    如果希丝娜所说的“灾厄女王”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那时的文明程度与现在相当，就算要记录历史，也不该用壁画。

    “在文明蒙昧时期，人类在石壁上记录的东西通常与‘神’有关，除非那只红龙对神明有兴趣。”

    路易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

    壁画的内容并不复杂，即使希丝娜不解释，路易也能看出这些壁画描绘了那只红龙的一生。

    然而，比起从壁画中推测，路易更喜欢文字记录，那会更详细全面。 &34;从这些壁画的工艺来看，肯定不是地下城的居民或者犬齿族的杰作，窃影鬼们在很久以前是迷失在阴影领域的凡人。尽管他们现在与人类截然不同，但应该还保留着人类的灵巧。这些壁画很可能是那些外围的窃影鬼村落的祖先，遵照那位‘灾厄女王’的命令刻画出来的。&34;

    路易欣赏着这些如果在现代社会定能引起考古界轰动的壁画，然后问：&34;希丝娜，告诉我关于那只红色巨龙的所有信息，她可能与‘阴影龙王’有所关联。&34;

    丽莎芙尔也饶有兴致地看向希丝娜，她听说过千年前的那条红龙，但对于兽人而言，一千年已是很长远的历史，而对于精灵来说，这不过是普通精灵的寿命。对于像希丝娜这样达到传奇级别的精灵，一千年仅是生命的开端。

    希丝娜陷入了沉思，她低垂着眼睑，长睫毛轻轻颤动，即使在这阴暗的山腹中，也能看出她那雪白细腻的脸庞，毛孔全无，仿佛一块温润的白玉。

    &34;‘灾厄女王’横行大陆时，我才刚出生不久，所以没有清晰的记忆。关于那条红龙，我是后来才听闻的。&34;

    听到她的话，路易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作为曾经的人类，他觉得希丝娜现在其实年纪已不小，足以当他的高曾祖奶奶了不对，那些被他收服的精灵侍女，至少都有两百岁，按人类的观念，这太难以接受了。

    幸好我现在是条龙，这样的年纪再正常不过。

    路易暗自嘀咕，然后安静地聆听希丝娜的讲述。

    &34;灾厄女王诺维莉耶·尼斯盖因，她是红龙中的特例，也是巨龙中的异类&34;

    说到这里，希丝娜抬头看了路易一眼，语气有些迟疑。

    &34;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不会介意。&34;

    路易向她点头，示意她可以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希丝娜微微点头，轻轻吐了口气，接着说：&34;‘灾厄女王’和其他巨龙不同，她不慵懒，也不混吃等死。度过危险的幼年期后，她躲起来，靠睡眠和漫长的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34;

    一旁的丽莎芙尔差点翻了个白眼，你这样在陛下面前诋毁巨龙真的好吗？要知道，巨龙对自己种族的骄傲可是出了名的。

    但她并未出言提醒，反正就算陛下生气也与她无关。

    路易暗暗点头，他赞同希丝娜的观点，他始终认为巨龙就是这种无所事事的生物。

    &34;没人知道‘灾厄女王’在幼年和青少年时期的情况，她在历史中出现时已是成年巨龙。那时的灾厄女王并未做出大事，她化为人形潜入人类社会，学习各种知识，据说还加入了某个‘法师的秘密组织’，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施法者。&34;

    &34;……凭借巨龙的生命力和超越其他巨龙的智慧，她化身为人时在人类社会中建立了赫赫声名，并借此传奇度，成为了传奇法师！&34;

    &34;啧！&34;

    听到希丝娜的话，路易觉得这位‘灾厄女王’真是巨龙中的奇葩，作为拥有类法术的巨龙，本应更多依赖身体力量的她，竟然成了法师，还成了传奇法师！

    要知道，巨龙很难成为施法者，强大的魔法抗性使施法变得困难，学习那些法术就像学高深的数学一样，简直痛苦不堪。

    若非点亮了魔法神职，路易也会对法术束手无策，而这只红龙竟有耐心学习，最终成为传奇法师！

    这确实了不起，身为巨龙，她没有法师体质虚弱的缺点，战斗时，龙首喷出龙息，右爪挥击，左手释放连锁闪电，双翼展开便施放早已准备好的传奇法术，战斗力无疑与半神无异。

    如果她最后变成了古龙，即使是弱小的真神，或是不善战斗的真神，遇见她也会头疼。

    ‘这正是我当初构想的成长路径啊！&39;

    路易觉得这只红龙与他最初设想的发展规划一样，先低调学习，利用巨龙的寿命优势和异于常龙的好学精神，藏在深山中成为巨头，niubi后一鸣惊人。

    只是因为智脑的存在，路易放弃了这条道路。

    而这位红龙走得更极端，完全是大隐隐于市，她直接以人类身份在人间活动。

    ‘了不起的红龙！&39;

    路易由衷赞叹，对这只母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34;灾厄女王诺维莉耶·尼斯盖因成为传奇法师后不久，不知为何，她突然发狂般对主物质位面发起侵略，在短时间内摧毁了人类的七大公国，‘灭国者’的名号由此而来。如今的人类王国就是在灾厄女王留下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34;

    希丝娜继续讲述红龙的故事，路易和丽莎芙尔聚精会神地听着。

    &34;除了大规模屠杀人类公国，灾厄女王还对精灵、兽人、矮人、半身人等多个主物质位面的大型种族进行了大屠杀，引发公愤。多个种族的传奇和半神联合起来讨伐灾厄女王，但这只红龙十分狡猾，利用巨龙强壮的身体和法术的便利，多次从强者的围剿中逃脱。&34;

    &34;……随后，这只红龙展开了报复，开始追杀那些曾围攻她的人，多位传奇强者因此陨落。&34;

    希丝娜的话让路易暗自点头，不错，这只红龙深刻理解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精髓，反击迅速，堪称主角模板。

    &34;这只红龙是如何陨落的？&34;

    路易边听边看岩壁上的壁画，壁画描绘的就是希丝娜所述的情景。

    既然如此强大的红龙已成为过去，说明她终究还是败了。

    &34;这个……&34;

    希丝娜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地说：&34;……在最后围攻她的强者中，就连巨龙也参与了，巨龙具备感知同类的能力，在巨龙的这种能力下，灾厄女王诺维莉耶·尼斯盖因无处可逃，被半神和传奇们彻底封锁了逃脱的可能。&34;

    嗯？巨龙还有感知同类的能力？我怎么不知道？

    路易懊恼地思索着。

    可惜他作为巨龙算是鸠占鹊巢，不是从龙蛋里孵化的传统巨龙，得到的巨龙传承并不完整，只有基础的知识。

    &34;连巨龙都参与其中，她做了什么让巨龙无法忍受的事呢？&34; 在都市的繁华背景下，路易对巨龙的习性了如指掌，就算灾难女王横扫物质界，只要不触及龙族底线，巨龙们依旧会保持冷漠，甚至可能为她的强大叫好，毕竟她向全世界展示了巨龙的威严。

    于是，那巨龙肯定干了什么让龙族蒙羞的事。

    希丝娜脸红得更甚，她小声嘟囔，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传奇强者就是传奇强者，即使是纯洁的精灵也能强装镇定，清了清喉咙：“……灾难女王发明了一种只有巨龙能用的魔法，那是个极其极其恐怖的法术。”

    挑起了路易和丽萨芙尔的好奇心后，希丝娜故作神秘：“……陛下，身为巨龙的您一定了解，我们龙族的生育率是圣索伦尔大陆所有种族中最低的。即便产下龙蛋，大多数也无法孵化出真正的巨龙，只会是些缺乏龙族传承与智慧的龙兽。”

    “希丝娜，你学会了卖关子！”

    路易略带责备地说，他正好奇那个恐怖的魔法是什么，不想希丝娜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