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瞬间暴怒
路易的话语如同针扎在诺维莉耶的痛点，她瞬间暴怒，恐怖的龙威化作实体，空间震动，岩壁摇颤，一双龙眸择人而噬。
“巨龙的荣耀？荒谬的荣耀！你们这群废物，只知道躲在臭气熏天的洞穴里，只知道睡觉等死！你们根本不懂巨龙的伟大，龙神在上，祂为何要创造你们这些丑陋的生物！”
“……闭上你那四处张望的眼睛，你们公龙的欲望如同下水道的污秽，生命中除了繁殖再无其他追求，你们这群蠢货！呼呼……呵呵哈哈哈，我决定了，我要挖出你的眼睛，撕裂你的翅膀，斩断你的尾巴，割下你的头颅，将你挂于人类城市的城门前，让所有人欣赏你的残骸！”
诺维莉耶狂啸，尖锐动听的声音在山腹中回荡。
尽管路易说她丑陋，但那只是为了激怒她，让她丧失理智。实则，这位灾厄女王的模样绝不丑陋，甚至称得上令人惊叹的美丽。
以人类视角，她由阴影构成的身躯奇异而强大；以龙族视角，她的姿色足以让任何公龙心动。
然而——
“这只母龙是不是童年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她似乎特别讨厌巨龙，特别是公龙。”
路易暗自疑惑。
“那个精灵和兽人是你的奴隶吧！呵呵呵呵，我，灾厄之王，最后的仁慈将赐予你，连同你的奴隶一起送入冥界，让你在冥界也能享受她们的服侍，感谢我吧！”
诺维莉耶疯狂大笑，身体上魔法符文显现，路易意识到母龙要发动攻击，不再多想。
然而，那些魔法符文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片刻后，灾厄女王惊恐的咆哮响起：
“嘤嘤嘤！我的身体呢？？！！！去哪儿了！！”
原本狂笑的灾厄女王瞬间慌乱，龙首四处搜寻，竖立的瞳孔放大，紧张地寻找着她的“身体”。
然而，什么都没有，这巨大的沟壑里，除了自己，只有眼前的三个“卑微”生命。她完美无瑕的龙躯，竟然消失了！
她瞪向路易，张开龙口，阴影形成的龙牙宛如利刃，愤怒地咆哮：“……不知名的巨龙！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身体！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深红灾厄大人诺维莉耶吗！”
灾厄女王的龙首上显露出狰狞，原本无意散发的龙威带着强烈的恶意，那恶意具象化，腐蚀着周围的岩壁，一点一点地消融。
“闭嘴，你这自负的抛弃了巨龙荣耀的母龙！”
路易面色一沉，缓慢释放神格中的神力。龙神神格配合“梦境”与“魔法”的神职，神威混合自身的龙威，强大的气势打断了母龙的咆哮，甚至令周围的空间停滞。
诺维莉耶的阴影晃动，露出不安的神情，那由阴影构成的四十多米长身躯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有些凡物强大到令弱小的神也会畏惧。作为世界顶端的存在，神的本质超越一切。路易释放的龙神神格的神威，哪怕只是一丝，其品质也远超凡物。
一直扮演着半神巨龙的身份在希丝娜、丽萨芙尔等人面前展示，路易明白不能任由母龙继续嚣张，否则颜面无存，半神的身份也会受挫。
有时，路易也会心虚，万一哪天装过头遇到大佬，自食其果怎么办？还好，眼前这只巨龙若在巅峰期还算大佬，但现在的状态显然有问题，肯定没有全盛时期的实力。
“我一直奇怪她的龙体去哪儿了，就算变成了阴影龙，也不可能舍弃原本的身体……看来她当初伤得很重，用不明方法让灵魂与肉体分离，分别治愈。她的灵魂千年都在沉睡，因我到来巧合苏醒，但龙体却神秘失踪。”
路易暗自思量，心中有了定论。
不要小看龙的身体，其实龙的战斗力一半源于物理攻击，身体是最强武器。若是其他巨龙失去身体，仅剩灵魂，实力恐怕所剩无几。
眼前的灾厄女王可能会好些，她本身就是传奇法师。即便如此，失去龙体后，她的实力估计也只有全盛时期的半数，甚至更少！
面对这样一个特别的传奇法师，路易相信凭借这些神力，绰绰有余……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同样是身经百战，瞬间看穿了事情的真相，内心的不安瞬间消散，眼前的灾难女王仿佛失去了利爪，不再像想象中那样可怕。
诺维莉耶从路易的神情中读出了自己身体失踪与他无关。尽管她厌恶那些愚蠢的同类，但她对巨龙的本性还是有所理解。巨龙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当然，也不能排除这头巨龙是个特例，是个狡猾之徒。
不过，我的身体到底去哪儿了呢？它应该一直在利用阴影位面的能量疗伤才对啊，难道它还能自行逃脱？
诺维莉耶满心困惑。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勃然大怒：“……可恶的莎儿和那个巫妖！你们竟敢欺骗我！”
“莎儿，巫妖？”
诺维莉耶的愤怒让路易一愣。
他知道巫妖是什么，那是不死生物，是强大的法师为了永生而将自己转化而成的生物，作为不死生物，巫妖失去了人类的情感，一直是邪恶的象征。
而莎儿这个名字……
“黑夜女神！”
路易脱口而出。
没错，黑夜女神莎儿，这就是她的真名！
从路易所了解的历史中，自“灾难纪元”结束至今万年的时间里，诸神未曾降临任何神迹，可见神明们的状态很不对劲。即便当初路易点亮了魔法神职，受到魔法女神的关注，但也就仅此而已。那位女神并未亲自来杀他夺走神职，也没有其他反应，说明魔法女神对如今的路易也束手无策。
路易不清楚现在的神明是什么状态，但诺维莉耶喊出“莎儿”，说明她千年前见过黑夜女神。既然莎儿能在物质位面出现，却不能降下神迹，那么她的状态有待商榷。
“灾难女王受伤后选择在阴影位面疗伤，她对这里很熟悉。而黑夜女神的神国就在阴影位面，这只母龙很可能知道黑夜女神神国的位置！”
路易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芒，他现在看着母龙，就像看着一座宝藏。
那很可能是黑夜女神陨落的神国，作为曾经最强大的神祇之一，黑夜女神被誉为“失落女士”，她拥有无数秘密，她的神国中必然蕴藏着不可思议的珍宝。
如果莎儿的神国依然屹立在天际，路易当然不敢觊觎，即使是五色龙神亲自闯入经营无数年的黑夜女神神国，代价也将是巨大的。但如果是一个已坠毁的神国，莎儿的信徒和效忠她的强者失去神国的支持，必然也会消亡，神国的防御机制肯定也已消失。
此刻的神国无疑是毫无防备的状态，想要闯入其中的难度极低！
“也许在那里还能见到黑夜女神本尊，无论她的本体还是化身，既然她不敢轻易进入主物质位面，她现在可能还没我强！要是能捕捉到黑夜女神……”
此时的路易满脑子都是禁忌与亵渎的念头，已经开始幻想掌控那位强大的黑夜女士。
“必须，抓住这只母龙！”
路易的念头瞬间转变，原本打算尽量避免冲突，因为神力宝贵。但现在，他有了新的目标。
刹那间，路易再次化为巨龙！
路易的身体迅速膨胀，化为身披金色鳞片、拥有双头的形象。一只龙首掌握着“梦境”，另一只龙首掌控着“魔法”。当他变回十米高的身形时，毫不犹豫地调动了龙神神格中的神力，彻底化为半神巨龙！
然而，由于身处阴影位面一座幽暗山的山腹内，虽空间广阔，但路易无法展现半神巨龙三百米的体型，他仅仅变身为七八十米，即便如此，与灾难女王诺维莉耶相比，体积也足足大了一倍。
因为失去身体而有些疯狂的诺维莉耶瞪大眼睛看着路易，看着他转变的姿态，感受到他散发出的神威与龙威。
“半神巨龙？！不，是远古半神巨龙！”
她惊愕地喊道，由衷地感到难以置信。
诺维莉耶无法将路易与半神巨龙联系在一起，要知道，这可是她全盛时期也无法触及的“神之领域”！
为什么之前没感觉到他的半神威压？
诺维莉耶满脑疑问，她当然不知道路易的半神是没有神性却拥有神格的半神，恐怕从古至今，像路易这样的人仅此一位。
其他人都是先拥有神性，然后掌握神职，最后将神职凝聚成神格，这才是成为半神和神明的正途。而路易完全相反，一开始就拥有最强大的神格之一，但由于神格是他捡来的，缺少了基本的神性。
不过此时诺维莉耶不敢多想，因为路易已经张开双龙头狠狠地咬向她！
“咔嚓——”
路易的龙牙确实咬到了这位灾难女王的身体，但并未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而是两排牙齿撞在一起。
“哈哈哈！傻瓜，我现在是阴影龙，你以为牙齿能咬到阴影吗！”
诺维莉耶发出嘲笑。
然而路易并未生气，因为他深知自己战斗经验不足，对这个世界的种族特性了解不多，这些都是需要慢慢学习的，而他在圣索伦尔世界生活至今也才三个月多。
此时，诺维莉耶的龙爪开始变换手势，预示着法术的启动。很快，她伸出龙爪，阴影能量从能量形态变为实体，化为一支黑色长矛！
“『幽影咒』！”
黑色长矛冲向路易，路易毫不迟疑地用龙爪狠狠拍下，直接击散了这个法术。
这只是个三环法术，属于幻术系，利用阴影能量模仿一至三环的咒法系法术，刚才模仿的是三环法术『强酸箭』。
看到“幽影咒”无效，诺维莉耶并不惊讶，因为这个法术本就是试探性的，她的真正法术是接下来的——
五环法术，『高等幽影触手』！
无数的影子化为巨手从墙上穿梭而来，紧紧抓住了路易的身体。
路易感觉阴影能量用力拉扯自己，企图腐蚀他的身躯。他心中一动，一只龙首闪耀着湛蓝色的光辉，直接抵消了这个法术。
“『法术反制』？” 诺薇雅怔了一下，但她又觉得不太对劲。身为一位都市里的传奇法师，她居然无法辨识出路易施展的是哪种能力。
她不清楚这源于魔法神职的力量，其他神祇或许有无数办法破解法师的法术，唯有魔法之神能完全免疫所有传奇以下的法术！即便路易的魔法神职仅占一隅，但本质的差异无法忽视。
“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为何在这样的时代，还有太古巨龙存在。现在看来……我明白了。”
诺薇雅深吸一口气，怒火中烧，“……你这个亵渎神明的叛徒，太古巨龙早该随龙神大人一同陨落在‘灾难纪元’，你一定是懦弱地躲藏起来，窃取了龙神大人的财宝！”
她瞪着路易的双眸，凶光毕露。对巨龙而言，路易的进化正走向龙神之路，尤其是他还是一位半神，意图不言自明。
“亵渎者！你竟敢觊觎龙神大人的王座，巨龙们绝不允许！”
听到诺薇雅的怒吼，路易仅是轻笑一声。
他没料到这位灾难女王竟是龙神的“粉丝”……
可惜，你所信仰的龙神大人再也回不来了，而我，将成为新的龙神！
路易张开龙口，狰狞一笑：“……现在我们算是同病相怜，都是背叛巨龙荣耀的家伙！”
他深深吸气，一股难以置信的能量从体内涌现，那双金色龙首喷出一口蓝色的龙息——
魔法龙息！
与其说是龙息，不如说是纯粹的魔力洪流。它将魔力化作无尽的洪流喷涌而出！
诺薇雅大惊失色，连忙启动早已预备好的延迟法术，周身形成一道由暗影魔力构成的牢笼——七环法术“魔力监牢”。
但这防御法术根本挡不住由魔法神职赋予的龙息。庞大的魔力洪流冲击监牢，只瞬间就被轰破，龙息灼烧着诺薇雅的身体。
“嗷嗷嗷嗷嗷——”
灾难女王发出痛苦的龙吼，暗影塑造的身体动荡不定，似乎受创颇重。
作为巨龙不用物理攻击，看来她作为阴影龙虽然对物理攻击有很大抵抗力，但也失去了物理攻击力。况且失去了巨龙的身体，她对魔法抵抗力极低，所以我的龙息才会对她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她施展的法术都与阴影有关，即使是塑能系的“魔力监牢”也是用“高等阴影塑能术”转化模仿的，很可能她丧失了其他法术能力，只能依赖阴影类法术！
路易思绪飞转，冷静地在几次交锋中找出对方的弱点。
“西丝娜，莉莎芙尔，跟我一起进攻，驯服这位灾难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