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目淡黄
这些村民与人类相似，却又不同，仿佛是人类在某种异变下失去了生机，他们的皮肤呈现出斑驳的灰暗，头发漆黑，双目淡黄，没有瞳孔，像极了科幻电影中的异形角色。
路易的记忆告诉他，他们是暗影族，源自那些误入阴影空间后变异的人类。久而久之，他们的后代逐渐适应了这个独特的环境，形成了现在的暗影族。
他们与人类有着密切的亲缘关系，生活方式也相差无几。
&34;开火！&34;
随着巨龙路易飞临村落上空，暗影族毫不畏惧，果断发起攻击。&34;他们显然经常经历战斗，面对巨龙也能保持镇定，甚至敢于主动挑衅。&34;
如果路易愿意，他能轻易摧毁这个暗影族村落。但作为领袖，他必须依靠部下，军队的存在才有意义。木质子弹疾飞而来，弹头染有不同颜色，显然是淬了毒的。
&34;反重力场！&34;
路易虽然不担心子弹穿透鳞片，但也不想沾染毒素，于是启动了巨龙的法术能力。瞬间，&34;反重力场&34;环绕在他周围，射向天空的子弹失去动力，飘浮在他面前。
接着，他挥动翅膀，产生的气流将子弹吹落地面。不幸有几个暗影族被下坠的子弹击中，中毒倒地身亡。
&34;愚蠢的暗影族，竟敢对伟大的巨龙发起攻击！&34;
路易双龙头高昂起，一股热流自腹部涌起，两颗龙头喷出炽热的火焰，一束金光闪烁，一束湛蓝如星河倾泻而下。
&34;啊——&34;
&34;水，水我们需要水！&34;
龙息横扫，一切尽焚。几个暗影族被火海包围，不久化为灰烬。龙息的目标，是村庄那坚固的大门，尽管经过防水处理，仍无法抵挡巨龙的烈焰。
&34;烟幕！&34;
路易心中一动，村落周围突然升起一片朦胧白雾，视线被严重阻碍，可视距离不超过五米。
霎时，暗影族的村落陷入烟雾中。经验丰富的希丝娜立刻下达命令：&34;全体出击！精灵先进行一轮远程射击，三轮后换长刀冲锋！&34;
逼近村落大门的巨龙之城军队变换阵型，手持圆盾的人类士兵冲向前方，兽人在咆哮中一同冲锋。
精灵们在烟幕中连续三轮射击，随后放下弓箭，拔出腰间的长刀，跟随人类和兽人冲进烟雾。
路易龙爪一挥，摧毁了一个瞭望台，上面的暗影族被龙爪撕裂，血肉模糊。他借助&34;反重力场&34;漂浮在空中，待军队接近村落时解除烟幕，冷漠地看着军队与暗影族进行近身激战。
真正的战士在血火中成长，未经战火洗礼的士兵，还算不上战士！
&34;杀！&34;
烟雾散去，暗影族惊恐地发现，刚才还在千米之外的军队已逼近村落。大门在巨龙的火焰下化为灰烬，村落门户大开，迎接联合军队的杀戮。
&34;杀啊！&34;
哪怕是胆小的人，在杀喊声和血液的刺激下也会变得疯狂。他们忘记一切，沉浸在屠杀之中。
兽人们满脸兴奋，他们天生属于战场，拥有超乎想象的杀戮天赋。在怒吼声中，兽人挥舞巨斧和战锤，狠狠砸向暗影族。
&34;噗嗤！&34;
肉泥破碎的声音，暗影族瘦弱的身体无法抵挡兽人的力量，每次横扫都将他们一分为二。鲜血与内脏四溅，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杀意。
偶尔有些暗影族试图利用人数优势围攻，但木质长矛刺入兽人身体仅几厘米就被肌肉夹住，无法造成致命伤害。这些原始武器在碰到皮甲后，威力大减，无法威胁到兽人。
希丝娜冷静地指挥牧师和德鲁伊施放法术，他们的法术主要用于解毒，暗影族武器上的毒素是对兽人最大的威胁。
人类士兵藏在兽人战士之间，起初因缺乏战斗经验而恐惧，但很快发现只要按照训练要求砍杀，暗影族的威胁并不大。左手木盾挡住长矛，右手长刀挥砍，一颗颗头颅高飞。左右两侧的敌人由战友掩护，血液的刺激唤醒了基因深处的暴力，他们一路屠杀前进。
精灵们居于战场后方，精准的箭矢如同狙击枪，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能在任何缝隙间射出箭矢，直取暗影族的额头和心脏。近身敌人出现时，他们迅速收起弓箭，拔出腰间长刀砍击。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没有参与屠杀，一个用弓箭精确狙击，一个利用灵活身手穿梭战场，她们的主要任务是救援陷入危险的战士，尽量减少伤亡。 在繁华的都市中，怀特击退了三个黑影潜行者，激战的热血让他有些失去冷静，不慎被一名潜行者的尖矛刺伤了腿，身体一晃便单膝跪地。
看着围拢过来的其他四名潜行者，他终于恢复理智，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正当他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一支利箭疾射而来，正中眼前潜行者的眉心。紧接着，一道敏捷的身影跃动，手中的长刀如闪电般扫过，迅速解决了剩下的三个敌人。
“就算在忘我的战斗中，也要保持理智，别学那些狂暴的野兽人。人类和精灵的身体构造不同。”
一个冷淡的男声响起，怀特这才注意到救他的是一名男性精灵。他身上沾染着血迹，头发略显凌乱，但刚被救的怀特脸颊却莫名发烫，觉得这名男性精灵美得惊人。
“谢、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怀特紧张地致谢，看清精灵的容貌后惊讶道：“……是你？”
他认得这位男性精灵，正是他在军营考核后递水给他的那个人。
一个月的军营训练，让怀特了解到这名男性精灵是精灵部队的百夫长，统帅着两百名精灵士兵，自身也是一名实力强大的四阶游侠。
精灵没想到这个人类居然认识自己，愣了一下，继续保持冷漠，催促道：“……能站起来战斗吗？”
“没问题！”
看着精灵冷漠的模样，怀特握住伸来的手，涨红着脸站了起来。
“帮我守住右边，像训练时那样，我们配合杀出去！”
“是！”
怀特紧握长刀和盾牌，大声应答。
热血沸腾，他要保护他。
路易悬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脚下展开的屠杀，短时间内，这个潜行者聚落已有过半被消灭。
并非他嗜杀，而是他对潜行者这个种族了如指掌。作为人类的异变体，潜行者同样拥有人类的劣根性，甚至更强。他们是会臣服于周围强大怪物的种族，也就是说，如果在阴影世界发现潜行者村落，就意味着附近有强大的怪物。遇到的村落聚集得越多，说明那个怪物越可怕。
所以遇到单独的潜行者可以尝试交流，但遇到聚居的潜行者村落，就别妄想理智沟通，必须展现出比他们臣服的怪物更强的实力，才能让他们臣服和认可，否则面对弱者，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杀死。
这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种族。
当初的教国离开前几乎烧光了所有粮草，但一些武器无法销毁，因此留给路易巨龙之城数千套装备，这些装备精良，暂时能满足他手下数千人的军队全副武装。
而这些潜行者的战斗力并不强，大致相当于由农民转变的士兵，武器原始落后，自身的诅咒已被牧师和德鲁伊解除，他们最大的依靠——地理优势和防御装备也被路易的龙息摧毁。面对巨龙之城的军队，他们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当近半数潜行者被杀后，一位年迈的潜行者终于跪地高呼：“……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你们比阴影龙王的战士还要强大，我们投降！！”
随着老者呼喊，其他潜行者纷纷效仿，跪地丢掉武器。
“阴影龙王？”
对于潜行者的投降，路易并不意外，早已料到，只是对他们口中的名字感到惊讶。
“阴影龙王？”
听到这只潜行者的话，路易猛然望向他。
年迈的潜行者应该是村落的村长，他颤抖着，偷偷打量着周围千人的军队，地面血流成河，尽是潜行者的尸体，活着的潜行者跪在地上，每个人头上都架着一把长刀。
他抬头看着半空中的路易，咽了口唾沫说：“……是、是的，伟大的巨龙，我们是阴影龙王的部下，这片区域都是阴影龙王的领地。”
恐怖的龙威和点亮神职带来的淡淡神威弥漫四周，让原本胆小的潜行者几乎肝胆俱裂。好在他们曾是人类，不至于像地精那样直接被吓死。
路易用眼神示意希丝娜和丽萨芙尔，询问她们是否知道这个阴影龙王是什么。
一精灵一兽人同样一脸茫然，向路易摇头。
‘希丝娜和丽萨芙尔都不知道，一个曾是血刃氏族的继承人，另一个是银月王国的游侠将军。如果她们都不知道，说明阴影龙王在主物质位面没名气。或许它只是阴影世界的统治者？既然说是龙，也许某条龙偶然来到阴影位面，就定居在此。’
路易猜测着，然后竖瞳盯着潜行者，威严地问道：“……告诉我，那个阴影龙王长什么样，它的身长有多少米？”
路易想从对方的描述中推断阴影龙王是哪种类型的巨龙，并通过身长判断其年龄和实力。
除非阴影龙王和路易一样，无法从外表推测战斗力。
“我、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阴影龙王大人，附近所有潜行者村落都没见过。”
潜行者村长惊恐地喊道。
“没见过，那你们为什么臣服于它？”
路易愣了一下，没想到阴影龙王从未露面。
“阴影龙王大人有许多属下，有地精，有狗头人，有夜影，有幽影獒犬，还有不死幽影。正是这些属下传达阴影龙王大人的命令给我们。”
地精这个种族随处可见，虽然懦弱胆小，但如果依仗他人，地精还是有一定智慧的。狗头人更是龙族的专属仆人，几乎每只狗头人都以臣服巨龙为荣。
至于夜影、幽影獒犬和不死幽影，这些都是阴影世界的原生生物，实力相对强大。阴影龙王能靠这些属下控制潜行者，主要就是依靠这三种生物的力量。
“阴影龙王要求我们都臣服于它，信仰它。如果我们不听话，那些可怕的阴影生物就会毁灭我们的村落。即使我们信仰它，偶尔仍会有幽影和狗头人在四处游荡，我们村落的武器和设施都是用来对抗它们的。”
这个潜行者村长生怕路易不满，连忙快速地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信仰？” 路易听到“信仰”这个词，瞳孔骤然收缩，希丝娜和丽萨芙尔同样一脸惊异。
在都市中，提及信仰往往关联着精神寄托，而非神明，但半神亦有可能。
“难道是真正的神祗？不，不可能，真正的神不会如此低端，信徒也不可能这么少。而且，神明已经多年未曾现世了……半神的话，也不像，那些窃影鬼对阴影龙王的敬畏更像是恐惧，这样的信仰效果太差，如果是半神，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真实的信仰源于内心深处的崇敬，而非恐惧驱使。就像路易在大都会所做的那样，那才是真正的信仰体现。
如果阴影龙王真是半神，企图晋升真神，它不可能不了解信仰的本质，也不会用高压统治积累信仰。
半神转化信仰之力已不易，恐惧催生的信仰更是微乎其微，几乎无效。
路易心中一动，继续追问：“你们被阴影龙王统治多久了？”
“大、大概有一千年了，大人！我们的祖先很多代起，就生活在阴影龙王的统治下。”
窃影鬼村长堆出讨好的笑容。
“嘶，一千年！” 路易闻言，暗暗吸了口气。
从窃影鬼的话语中，可知阴影龙王在千年前并非幼龙，否则无法令众多部落俯首，那时它应该是青年或成年龙。如今千年过去，估计已是壮年或老年龙。
即便是古龙，也并非不可能。
古龙何等强大？足以与半神抗衡，不死不休，历史的见证者！
以路易现在的实力，必须变身为半神状态，搭配电磁炮，才可能消灭古龙。
不过，古龙罕见，非所有龙都能成为古龙，那超越成长与岁月的境界。
“阴影龙王现在何处？” 路易感到事情复杂了。
“一直往前，可见一座高峻的幽暗山，山中有大洞通向山腹，据传阴影龙王便居住在那里。” 窃影鬼村长急切地回答。
路易不动声色地施展“心灵探测”，确认对方没说谎，没欺骗他。
“此出口距大都会很近，阴影龙王是个大问题。” 路易对希丝娜和丽萨芙尔缓缓道。
他不愿大都会某天遭莫名巨龙袭击，好不容易建立的设施毁于一旦。
于是，路易决定尽早解决问题。
“若真是活了一千年的龙，派军队过去太危险。”
路易看着联军沉声道。千人面对千年乃至两千岁的龙，绝无生机。
“所以，希丝娜、丽萨芙尔，你们俩随我同行，就算遇险，我也有信心确保你们安全撤离。”
路易果断下令。希丝娜是传奇，中阶传奇，即使面对古龙，身为传奇游侠的她也能全身而退。
丽萨芙尔虽只有九阶，未踏入超凡，作为刺客谨慎行事不至于太危险，加上路易的帮助，安全有保障。
这次，路易准备不惜神力，对方所在对大都会构成严重威胁，他绝不允许其存在。况且若是龙，对方必定拥有海量财富！
这些财富对路易极具吸引力。
“熊大熊二，军队交你们指挥，利用这些窃影鬼做内应，找出其他村落位置，逐一解决，将他们变为大都会的奴隶，这些奴隶将来可能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