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至真至情
王小康晋升为东方乡经联会主任后，各处的好朋友们消息特别的灵通，浙江女富商奚美娟三天两头经常打电话进来咨询，恨不得也要投资在这边办一个工厂，无奈没有好的项目也只能暂时等着。
改革的春风一浪接着一浪，苏州的经济发展像蝴蝶效应一样，投资浪潮绚丽多彩。这天侨商大老板居学方开着黑色的奔驰轿车来到了东方乡经联会。王小康热情的接待了这位朋友，他就是上次一次性在半月内给纺织厂清理掉几千万元库存压库的善心老板，所以在东方乡的企业界基本上全听说过这件事情的。
居老板进来与小康热情握手，客气一番后直奔主题，居老板说：“王主任，听说您这个部门是招商引资的，所以我赶紧要过来了解一些投资信息。我有意向扩大投资在您们的纺织厂。”
王小康感觉一楞，马上说：“居总，纺织厂已经是一个成熟型的企业，年产值已经二个亿左右了，您投资这个恐怕不合算，上头也不会同意了的。何况纺织厂已有上游企业纺纱厂，还有下游企业染布厂，组成三个分厂一体化的。”居老板说：“王主任，据我所知、虽然名义上三个分厂组成了总厂，但纺织厂单独的核算吧？”王小康暗自思忖“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着，”于是推托说：“这个厂从我村跳出去变乡镇企业后，我从来不顾问他们的经营及财务状的，只听说前年有了三个一条龙产业的分厂了。”
“这样子”，居老板喝了一口茶说：“我提一个计划，我扩大投资纺织厂二亿二千万，二千万作为基建扩大厂房用。你们现在织布机一百多台，我们准备三百五十台，织出来的布坯成品我全部销往出口，争取半年投产，年产值六亿左右。”王小康听了感觉如坠云雾，实话实说：“居总，你这计划设想太大太超前了，我得向上级汇报再给您答复好吗？”居老板也立马打住：“好，我要尽快听到您们的回复，不对的话我也要另外地方去寻合作伙伴的。”
王小康心急如焚地拨通了戴领导的电话，准备向他详细汇报情况，但却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戴领导竟然已经前往大连去治疗老胃病了，难怪最近隔壁会计室的邵建红也请了假，声称要去上海看病，原来两人可能此刻正一同“病倒”在某个角落里享受着呢！
面对如此的状况，王小康别无选择，只能当机立断地与乡党委罗书记取得联系，并将侨商居学方想投资二个亿二千万人民币扩建纺织厂的事情要罗书记作出决断，因为人家还在等着回复，王小康将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罗书记听完后，语气沉稳地让王小康先返回经联会等待通知，表示他们会立即召集党委成员召开紧急会议，共同商讨这个重大的投资事件。
乡党委决策层的办事效率杠杠的，晚上王小康汇报，上午就开会，中午就已经拍板决定全权委托王小康同志代表东方乡经联会招商办公室与侨商居老板洽谈详细的合作事宜。就此东方乡就有了一个超级大的企业正式开始筹备扩建厂房，从签订合同后，居老板马上二千万人民币到位以扩建厂房，东方乡建筑工程公司派出设计人员一天就拿出厂房规划设计，五个小分队共380号建筑工人第三天开始投入紧张的基建厂房工程，期限六个月要正式投产。
浙江的富商胡艳玲正在温州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碌着，突然间，桌上的电话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话筒，听到里面传来吴县纺织染总厂销售主管陈泉源的声音。“喂，胡总吗？我是陈泉源，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您。”陈泉源语气婉转地说道。胡艳玲心中一紧，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她连忙问道：“什么事？你说吧。”陈泉源接着说：“刚刚得到消息，侨商居学方投资了二亿二千万用来扩建我们的纺织厂，乡政府已全权委托经联会主任陈小康在详细洽谈合作的事情了！”
胡艳玲听了之后，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她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居学方倒真是个有钱人啊！他竟然能拿出这么大一笔资金来投资纺织厂，看来他对这个行业非常看好。胡艳玲不禁想起了姚雪琴，这个女人最近一直在和居学方打得火热，似乎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而现在，居学方居然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了东方乡，这可真是一场豪赌！胡艳玲心里有些担忧，毕竟投资这么大，如果以后真的投产了，他下游染布厂的原料布匹就让人家控制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同时，她也对居学方的决断与实力不得不另眼相看。这个侨商赤佬，或许以后真的就是给她带来巨大的潜在威胁的一个有实力的人！
事情已至此，胡艳玲决定先冷静观察一下局势，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相信自己也是有点实力的人，一定能够克服各种困难，让纺纱厂及染布厂迎来更加生意兴隆的未来！悔不该自己当初技差一只，应该是也要早点入股投资，早点拿下这个纺织厂的，如今让这个赤佬捷足先登投资了，以后她的纺纱厂产品及染布厂的布匹恐怕要有点问题了，如果自己再独资办厂，资金及精力真有点问题的她在办公室内焦躁不安！
英雄难过美人关，已经到了知命之年的戴阿毛委员与经联会会计邵建红昨天晚上赤裸裸的让人捉住翻船了。这一消息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东方乡镇。一时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都在热议昨晚那场震惊众人的桃色新闻事件。大家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闻不胫而走，让这个原本平静的小镇陷入了一片喧嚣之中。
邵建红的老公叫卫德盟，是东方乡粮管所的副主任。邵建红从中学到高中、成绩不咋样的，但貌美如花、肤白如凝胶越长越水灵，是公认的校花一朵。卫德盟高考未中榜，靠着姨夫的关系在东方乡粮管所弄了个副主任当当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他当上副主任后马上差媒人去邵建红家说媒，就此结婚终于抱得美人归。前二年粮管所要招收十名司榜员，公开考试，毫无疑问的、闲居在家带小孩的邵建红录取了，这种工作性质本来就是太普通的岗位，但凭当副主任的卫德盟的能力也只有如此了。
话说一个人时来运转了，有了好运推也真是推不开。邵建红的老爸感冒严重发烧没有及时就医，连夜到东方乡卫生院去住院挂盐水静脉滴注，同病房来了本乡戴阿毛委员也是感冒，相比戴阿毛的病情是比较轻的，这里的医生护士非常的好态度。戴阿毛晚上回家，白天则来到医院躺着，接受输液和挂水治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逐渐熟悉起来。实际上，戴阿毛比邵建红的父亲还要年长一岁。当邵建红的父亲出院后，戴阿毛仍然坚持来医院挂水两天。而邵建红对这位戴叔叔产生了特殊的情感，心甘情愿地连续两天来医院照顾他。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人能够知晓。
就在不久前东方乡成立经济联合委员会，因为该组织是个非常重要的部门，党委要加强领导，就此调戴阿毛委员去坐镇了，而那个邵建红也理所当然的从粮管所司榜员调到经联会当上了主办会计。
邵建红的调任，他的老公卫德盟一直认为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实际平时观察她，也是正常的上下班，从来没有逾越过底线，什么“夜不归宿”之类的，好像前一阶段据老婆说要去上海华山医院去看病五天，坐骨神经严重了，他想陪去的，但最后老婆劝他不要去，工作要紧，他才依依不舍的没有一道去。
昨天晚上出事太让人意外、太让人感觉突然了。原来卫德盟自从当了粮管所副主任后不吸烟不喝酒的，就喜欢礼拜六打打牌，他们粮管所一周就星期天休息，牌搭子已就是办公室里几个副主任同事好朋友。
戴阿毛与邵建红勾搭成对的事、实际也是比较隐秘的，邵建红非常反感在家做这种事，宁可在野外，或人少的地方大干快上无妨的。这晚，戴阿毛等着卫德盟上场开始打牌后，就悄悄地趁着黑夜翻过并不太高的围墙，来到了邵建红的房屋窗下，轻轻喊：“红红开门”，吓得邵建红慌忙开门让她进来，一进门、两个人不顾一切紧抱在一起，匆匆忙忙的欢愉了一番，酣畅淋漓的意境让她俩难分难舍，如果此时两个人不贪心马上就散伙真一点事没有，照以往规律，这晚卫德盟必定是十二点才会回家的，现在刚刚才九点，所以两个人仍赤身裸体的衣服也未穿，难得来的，就等缓缓神后再来大干一次舒舒服服的爽歪歪，十点钟走问题应该不大。
实际戴阿毛有冤家了，前两年他管文教时一个合同工教师他觉得年数不够，转正编制他条件不符合，卡住了公事公办不签字，可这是一个固执的合同工教师是个书呆子，从此与戴委员结下了梁子，连戴阿毛与小姨子有一腿在哪个宾馆哪个饭店吃饭也让他盯梢摸得一清二楚的，并且为此他还买了一个带红外线夜视功能的超小型侦探用的卡片小照相机。记得有一次，戴阿毛与蔺草公司一个烧锅炉的阿姨好上了，在草垛里干那快活的事情，结果让书呆子抓拍到了二张照片，去戴阿毛办公室“喝茶”，戴阿毛硬说是当时肚子疼，滚在草垛中，人家来帮忙他“揉揉”的，后来又哄他删掉，承诺明年教师转正指标一定轮到他，要不调他到一所小学校里去当领导结果待书呆子一出办公楼马上破口大骂：“真是个下作的赤佬，来盯梢我敲我竹缸，捏造弄点子乌虚有的“糗事”来搞臭我，门也没有。”从此戴阿毛更加的小心翼翼出门，做任何事情就是谨慎为上。
能者算千里、也失马前蹄，今年太平了，想必那个“书呆子闹不出动静也在免太平的。百事谨慎小心为上的戴大毛实在经不住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子的诱惑，n次摸清了卫德盟的活动规律，他今晚借着三两酒色悄悄出门了。
远处，一到晚上、已习惯了好几年要去瞧瞧戴阿毛的“书呆子”也出动了他手中抓着微型相机远远的拍着照片与活动视频，黑暗中黑白视频清楚地还原着戴阿毛翻围墙的详细情况。
待戴阿毛进了房间之后，“书呆子”便火急火燎地寻着打牌正打得热火朝天的卫德盟走去。此时此刻，怒不可遏的卫德盟二话不说，拿起自己身上的移动电话毫不犹豫地报了警。紧接着，他喊上一起打牌的牌友们，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围墙门，然后又使出浑身力气踹开了房门。结果，他们当场将那两个一丝不挂、正在干着苟且之事的男女逮了个正着，一旁的书呆子眼睁睁地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他深知，从此刻起，戴阿毛算是彻底完蛋了。那一锤子，仿佛是命运的审判之锤，无情地敲碎了戴阿毛所谓的“政治生涯”。这一刻，书呆子仿佛看到了戴阿毛未来的凄凉与落魄，心中不禁暗自窃喜。然而，他并没有过多地停留，而是迅速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他明白，此时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被卷入这场混乱的旋涡之中。毕竟，他只是一个出一口恶气，一个局外人而已。
戴阿毛真的完蛋了，证据确凿事实清楚，乡党委会议作出决定：由于长期缺乏学习、崇拜个人享乐主义的资产阶级思潮，戴阿毛腐化变质，长期与有夫之妇搞两性关系，为纯化革命队伍，拒腐蚀永不沾，党委会议决定开除戴阿毛的党籍，开除一切兼着的公职、收回乡政府内职人员住房二间，发回老家生产队参加家庭劳动，永不录用。
也是同一天下午，乡党委委员组织部长朱彩荣到湖珊村跑片巡检来了，村支书刘二妹向朱委员详细汇报了湖珊村的党建工作情况，也详尽地汇报了湖珊村各个企业的运转情况。待到吃饭时分，朱彩荣骑着自行车要回镇里去，妇女主任黄红芳岂肯放他走的，也连带着扯上刘支书一块上汽车开到碾米厂家里去吃饭了。
回到村部后，接到澄湖养殖场打电话过来开挖鱼塘有点问题，刘二妹不敢有丝毫耽搁，她急匆匆地前往澄湖养殖场去处理鱼塘挖掘的相关事宜。
而此时此刻，朱彩荣部长正坐在刘二妹的办公室里，她面带微笑，语气十分客气且和蔼可亲地对刘二妹说道：“刘支书啊，您就安心去忙那些紧要的事情吧！我在您的办公室里随便喝点茶，稍作休息之后也就准备离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沟通交流的工作情况，让黄主任陪着我聊聊也是可以的了。”
刘二妹一走，黄红芳马上坐到朱彩荣的一边来，一边给她添着茶水：“今年我的组织能通过了吗？申请书我已交过半年了。”朱部长说：“这一批人的名单中应该有你的了。”此时一个村民门外敲门：“刘支书刘支书”黄红芳马上跳起身坐在刘二妹办公室椅子上喊道：“请进”进来的是大黑子老婆，寻刘二妹办事，黄红芳回道：“我与乡里来的朱部长也在等刘支书回村委，她刚去澄湖养殖场了，可能要一阵子回来，还是明天来吧。”
大黑子老婆刚刚离去，黄红芳便心急火燎地坐到朱彩荣身边，凑在他耳边压低嗓音悄声说道：“听人讲，这一带的吴淞江沿江公路已经测量了一年了，马上就要破土动工的！可这工程正好涉及到我家老爷子承包的鱼塘和种水八仙的那块农田里呀！到时候还得劳烦你多费点心，在赔偿费上你要为我家多争取一点！”朱彩荣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应道：“放宽心啦，肯定会全力以赴的！”黄红芳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追问道：“那你这个星期天有没有空呀？要是有的话，我开车带你一起去太湖边东山镇摘杨梅怎么样？”朱彩荣轻轻捏了捏她那娇俏可人的脸蛋，爽利地回应道：“好嘞，没问题！我就在老地方等你开车来接我。”
刘二妹在澄湖养殖场的养渔组碰到了负责的张雷军，问他为什么不同意挖掘机继续开挖？张雷军说：“刘支书，当初讲好一口鱼塘按照三百元费用挖掘，十口塘三千元，挖掘机老板说河沙土松难挖，工程慢要加一百元一口塘，所以我们不让他干了，反正要挖的小挖机多的是。”刘二妹不同意张雷军的说法，与老板沟通了一会，加价五十元一口继续开挖，
养殖场的工人们在挖掘机后边忙忙碌碌地做着各种后勤工作，他们有的在保岸修饰，有的在塘底清於，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在办公室里，张雷军陪着刘支书喝着茶，张雷军感慨地对刘二妹说道：“刘支书啊，这几年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面对这么多困难和挑战，你始终保持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而且你的工作能力也确实很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作为你的好朋友，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看到你现在取得的成就，我由衷地觉得你非常了不起！”刘二妹说：“雷军你高赞我了，前年我险些儿上吊寻死路你总听说了的吧？”张雷军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刘二妹笑着说：“你文刍刍的，我真听不懂！”
就在这个时候，刘二妹包包里面的手提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她赶紧拿起来接听。原来电话那头是她小时候的一个小学同学打来的。这个同学是东方镇上的人，拥有城镇户口。他大学毕业之后踏入社会，成为了一名年轻有为的画家。这次回家后，他听说只有小学学历的刘二妹竟然当上了村支书，于是通过另一位老同学找到了刘二妹的移动电话号码，并拨通了这个电话。刘二妹听到是老同学打来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热情地邀请这位发小同学来湖珊村作客。
温州商人奚美娟与胡艳玲一同来到了东方乡经联会，此番奚美娟的到来是胡艳玲特邀的，时间长了胡艳玲凭感觉奚美娟与王小康关系非同一般，感觉她俩既美好又相互信任着的，所以她要让奚美娟陪着她来办一件大事情。这边陈泉源打电话胡艳玲，知道她在王小康这边也想来凑热闹，胡艳玲说：“来吧，晚上我请客，反正几个好朋友平时里大家各自忙东忙西的，也真好不容易难难得凑在一起碰头咯！”
今天没有去苏苑饭店，就在东方镇上饭店的一个包厢里落座，王小康悄悄地付了二百块钱给店家，待饭后后结帐。
果然胡艳玲在饭桌上向王小康提出来了她此行的目的：“王主任，你们正在加盟的新纺织厂能不能也让我入股？”王小康真没想到她想投资入股纺织厂，于是说：“胡总，不是我拒绝您投资，主要是我们已合同签订当了，您看可不可以与包老板协商一下？”王小康实事求是的说：“这个签好的合同再改是招商的大忌，您要理解。”
胡艳玲说：“我个人投资再建织布厂可以吗？”王小康说：“原则上可以的，但是如此一来会存在产业过剩与恶性竞争的，奉劝胡总还是考虑别的项目，我作为朋友肯给你一路绿灯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