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展开工作
王小康走马上任了，第一件事就是协商兼并了刘二嫂的私窑车间，虽然洪金发一脸的不愿意，但经不住王小康给他算算细账与利弊，感觉还是兼并的为妙，加大力量减少竞争对手，何况让这刘黑妹也尝尝自己当初竞标抬杠的苦果子也是何乐不为的！
刘二嫂其实是非常不愿意让洪金发兼并的，凭着她顽强的拼搏精神及已经建立的营销信誉能创业出一番天地的，但王小康分析的情况也是一针见血，因为王小康有文化，自从他在村委上班，每天看着报纸、杂志及各种上面的文件信息，感觉中国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苏州的农村发展即将转型，据说这边新加坡总理已在苏州一带视察过好几次了，新加坡是亚洲“四小龙”之一，来苏州做什么呢？这不是说明可能要有大变化吗？苏州的农业发展及资源型污染企业是没有前途的，多则二三年少则一二年必须的要转型，而轮窑正是以后绝对要转型的企业之一。王小康苦口婆心的劝说刘二嫂，再说洪金发上交款已抬杠到三万六千元，后边有龙书记撑腰、好歹也是为集体经济在创收，凭你私做企业赚钱全往自己口袋装，说不定来个意外名头，说关就得让你关掉，还是让洪金发兼并共同发展也有个主动权。刘二嫂恍然大悟、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就此凭刘二嫂家当实力占了窑厂的三成股份。湖珊村砖窑厂股份公司成立了。老厂长洪金发任董事长，刘二嫂也是实际入股人自然成了总经理，王小康是村派代表自然成为企业财务总管。至此，洪金发也落得做个甩手掌柜，茶杯不离手、整天笑眯眯的放权让王小康与刘二嫂去拚搏。
大局初定，第一步每只烧窑车间马上配备大型轮窑机及高温鼓风机，实现一天一晚就能出砖的高效率运转模式，计划还要五套设备，也要大概一万八左右的款项，刚成立窑厂股份公司，钱肯定没有的，只能靠信誉与公关。这天王小康与刘二嫂又乘坐长途汽车，出差去洽谈浙江诸暨生产的轮窑设备，他们二个人旷日持久的从未有空闲时间私会过，一则窑厂人多眼杂也没有机会。一上汽车、刘二嫂迫不及待的小鸟依人般紧紧挨着王小康。一路颠簸来到诸暨县城已是华灯初上，开好宾馆、两个人恩爱缠绵、一夜计划，感觉砖窑厂的前途虽然有限，但在政策未明确要求关闭之前，只要砖块质量上去了，赚钱肯定的
刘二妹的丈夫常向林的人生是痛苦的，他从小就感觉到自己与别的男孩子有二样的情况，别的男孩子的小鸡鸡越长越大，而自己的小鸡鸡从来长不大当爸妈给她讨了个麻脸刘二妹媳妇，他自己也曾抗拒过，但爸爸厉声骂他，如果讨个漂亮媳妇你镇得住吗？瞬间他也没自信了。刘二妹嫁进门三年，勤快孝顺有目共睹，见丈夫没动静，趁夜深人静行夫妻之事，可常向林一直推说怕痒痒不肯行夫妻之事终于纸包不住火了，刘二妹哭的伤心欲绝，你这不是在害人吗？“你家愿意绝后，我这一辈子没小孩却是不可能的，已枉做女人了”，这一年刘二妹一直闹着要离婚，可怜常向林的父母全是要面子的人，不顾尊老幼序辈分，曾几次三番拉着常向林跪在刘二妹面前忏悔承诺，把家里的存款、祖传一根金条、二十枚银元全塞给刘二妹，并承诺让她有相好娱乐也决不干涉刘二妹内心深处非常痛苦，没有倾诉泄泻的地方。由于成年女性常年得不到男性的阴阳互补，身上内分泌失调是在所难免的，她近期身体后背一直发疼的，决定上苏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去。刚上汽车，前排有个熟人，一看是大队长郑必正，论辈分刘二妹还得叫郑必正表哥，因为刘二妹的爷爷与郑必正的爷爷是堂兄弟，刘二妹爷爷是做女婿到二妹家的。二个人下了汽车也直接聊开了，二妹要求大哥帮忙她离婚，实在没意思待在这种人家里聊着聊着二个人也没心思去干正事了
有一天、刘二妹偷偷寻着郑必正说道，“大哥，我这个月没有来例假了，怎么办？”郑必正搂着二妹焦虑的搜寻着办法，“有了。你回家快去与公公婆婆说要生小孩，人工授精也行，现在医学发达的”，二妹一听乐了，此事肯定行的，她也佩服郑必正的主意。
就此常向林真的乐意陪着刘二妹去上海这边做人工授精去了。十月怀胎，桃花盛开之时的初春、小桃英出世了，转眼已经十四岁初中毕业，出落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姑娘。读书成绩并不理想，郑必正看着不能相认的爱女五味杂陈，但照顾必须的，所以授意生产队李队长照顾困难户刘二嫂为由，让小桃英学习了做蚌技术。
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这一切的一切实际常向林全部清楚，他哀叹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不能满足老婆圆润的身体生理需求，也不好公开闹着，否则凭刘二妹的犟牛性格，离婚肯定的，他家里唯一的法宝就是跪下哀求软化，实际这一方法真的是屡试不爽。待女儿桃花出世，越看女儿越像郑必正，他简直嫉妒心发飚，但毫无办法，人家的胳膊也比他的大腿粗壮。他一直偷偷地悄悄地盯梢着刘二妹的生活轨迹，感觉她两个人好像也是难难难得解解闷碰头一块，如此他也自我安慰：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但老婆与王小康的地下恋情，是常向林万万想不到的，年龄悬殊、人家王小康是初出茅庐、后备干部培养的料子，怎么也不可能与刘二妹有缘的，但他不是正常人，不可能知道男人女人的生理需求旺盛是不受年龄、文化、地位悬殊限制的
六台轮窑设备买回来了，采取每月分期付款的方式，王小康自任采购组组长，带着三个人出去奔波采购人家挖出来的泥土，九流湖在挖泥，他骑着自行车过去采购，昆山县淀山湖挖泥，他联系几十吨大船装载过来，苏州园区洋澄湖每年清污烂泥定购了长期合同一时间制砖用的泥土堆成了二个小山包，三年真的用不完，而花费非常小，本来人家扔掉的泥土随便给些钱，就是喊大船运费要出一点，运到岸边全是小吊机吊上岸也不用人工挑泥。
这天王小康在财务室看着账目，流水账大得不得了，每块砖卖五分钱、每天稳卖出五万块砖，长期下去去掉成本，一年下来不得了的利润刘二嫂进来了，他关上办公室门。王小康似乎知道她意思，“这边人多嘴杂，你家常向林在窑场上工作要误会的”。原来刘二嫂告诉他，郑必正村长知道了窑厂的生意红火，开了条子要他们照顾村里三家五保户的砖块翻建危房问他怎么办？此时外面敲门，洪金发捧着瓷茶杯笑咪咪的进来了，刘二嫂忙说“董事长来了，我正在找你人，村长来条子要批砖三万块”，洪金宝破口怒骂“全是一群耗子，看到我们生意好了来敲竹杠，当初引进设备一毛不拔，想银行贷款村里也不敢担保盖个章，全是一批什么人？！”王小康说，“此事听董事长做主去办。”洪金发骂骂咧咧的去找龙支书去了。
晚上汇总做账、王小康大概九点开始回家了，刚走出窑厂的那片桃树林，吴二花找他来有事，“二花、莫不是你在候着我下班？”吴二花大方回道“就是的”，原来吴二花已与那对象一拍二散，一心一意要嫁给王小康，王小康一听急了，“二花啊，我家穷得家徒四壁的，老父亲一辈子木匠也刚混了个温饱的”。二花说“我不管，只是看相你人好，就是讨饭我也愿意嫁给你！”王小康感动极了，猛地他大脑一激楞，这二花可是个黄花闺女、不是刘二嫂已经是个过来人随便的，若是图一时之欢沾污了二花的干净身子，后果就必须的要负责的，再说那漂亮迷人的陆金花还在等着他，若与二花今晚做了这等好事，等于一生结束了，理智战胜了荷尔蒙。桃林的夜晚凉风微拂，也吹醒了王小康骚动的身心。“二花、我们不能这样，这个享受我们应该是在结婚时进行”王小康正色道，二花失望至极，带着哭腔说道“你一定嫌我不漂亮，你是要做女婿给漂亮的陆金花啊，我嫉妒强烈的感觉不公平，以后的小孩就得归她姓。”王小康说，“二花你要理解我，我与陆金花相过亲已答应了她，所以我们俩晚了一步。”“晚什么，我与你前几个月谈朋友，她陆金花还没差媒人到你家吧？”“可我真没有答应你啊！”吴二花恨恨说道“你一定嫌我长的难看，我就是要嫁给你，刚刚你抱过我了，你不能耍赖”，说罢，就势抱住小康“嘤嘤”低哭，“我就是要嫁给你，将来一切听你话随你做事”王小康哭笑不得，也没有了刚才的激情“今晚太晚了，我们各自回去吧，这边马上有人烧窑要换岗走过来的”，吴二花只得听话，二个人悻悻地各自回家去了
经过董事长洪金发去了村部找到龙支书协调，本着企业做好事的实际精神，砖块按成本价每块3分八厘结算，款项在上交利润中扣除，二不得罪皆大欢喜的事情。
大冬天的晚上，轮窑车间温暖如春，今天轮到刘二嫂的老公常向林值夜班，在夜晚十二点、三车间轮窑上静悄悄的，防高温照明灯亮如白昼，灰色的土坯砖在桔黄色灯光咉射下，淡如橙色。这车间应该是三黑子在负责烧窑。人去哪里了？常向林悄悄地四边走动寻着，只见东南角落有土坯砖搭成的小矮屋一间，掀帘而入，几个男人正在打牌赌钱，常向林一把耳朵把三黑子拎起来，“三黑子，你今天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几个人同时求饶“下次一定不敢了，反正我们也不耽误工作”，三黑子也老实交代，“就是刚刚大家好奇无聊才头一次玩铜钿输赢的”“你俩玩几晚了？实事求是？”“今晚才头次，正巧让你碰着。”常向林说“明天上报公司领导层再说。”三黑子千求万跪的，“向林哥您行行好，这个月的工资100元到月底全部上交给您，以后保证不敢了”大家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您千万放过我，上报马上要开除的，全是那三黑子要我们来打牌赌钱的！”气得一边的三黑子直翻白眼。大家为了保全工作也愿意捐出这个月的工资一百元买一个太平。“好吧，我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就此常向林自顾儿各个窑车间巡检去了。
忽然，有一股强烈预感突然的冒上常向林的脑海，他神经质似的发疯往家里奔去，轻轻地悄悄的开钥匙开房门，固然老婆刘二妹不见了，常向林心里怒骂“骚货，一个月没碰男人就吃不消了。”他弓着腰似老猫似的寻找着刘二妹的几处幽会地点，虽然常向林没有正常生理，但他也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头上的绿帽子也痛苦万分，嘴上不说心里恨着刘二妹欺骗他，明明与大队长郑必正有了胎儿，偏偏要弄个什么“人工授精”的把戏来哄哄他，这个就让他恨之入骨了。他先寻到村东桥洞里，只看到一个老乞丐就着一床破棉被，呼呼大睡着。“难道去西庄那个废工地了”常向林借着星光，悄悄地轻轻的摸到西庄废工地，这边原来是村部大兴水利时的临时工棚，以前他盯梢老婆刘二妹时经常来的。固然在这里，看架势二个人也刚刚来到，透过木板缝隙，只看到稻草堆凌乱，常向林血脉偾张，心里强抑酸痛，无奈只好痛苦的离开
王小康终于与陆金花订婚了，婚期就定在元旦。吴二花听闻哭的伤心欲绝死去活来、三天不肯进米粒，后来报名去了深圳，当缝纫机工进服装厂了。
订婚酒席散去后，看着娇艳美丽的陆金花，王小康情不自禁的感慨万千，想以前自己家真的太穷酸了陆金花看着怔怔的王小康一脸懵然：“干嘛？今天可是我俩的订婚大喜呢！”王小康深情地说：“亲爱的，我是不是在做梦着呢！”陆金花侧过过身子，转脸望着小康，王小康捧起陆金花的下巴，陆金花望着小康略显帅气的脸神思飞扬，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她的终身依靠了
砖窑厂的半年度账目及财务报告已经整理完成，半年度共盈利八万五千元，龙支书及郑村长大喜过望，村部决定要收回窑厂经营权归村委，洪金发强烈反对，以合同为由要打官司，龙支书大发雷霆“你们窑厂干部层的工资早已超过我们村干部许多了，你要走资本主义吗？”何况一切全归集体所有制的，我正在考虑你们几位要集体加入组织，为了我们家乡的共同富裕，谁不再作贡献了啊？”只要听组织的话，谁也不吃亏
最后决定窑厂股份解散，一切归集体所有制，洪金发任厂长，刘二妹任副厂长，王小康回村部上班，但仍兼任窑厂财务主任。
改革开放尝试期，全在摸着石头过河，谁也吃不透政策的详细走向与深度。
元旦婚期到了，王小康正式入赘到陆金花家当上门女婿。那天村部唯一的一艘机帆船张灯结彩，挂满红花彩绸带。80年代中末期的苏州郊区遍地水网，河浜交叉，陆上交通一点不方便，来往交通全靠船舶。陆小康结婚的婚船(苏州叫糖船)来到陆小康家，新娘子早也盖着红盖头，在媒人及伴娘的牵引下款步坐入糖船，只一会功夫糖船到陆家了，一系列仪式后入定，新郎新娘共喝交杯酒，结亲见礼、此时就算是新婚夫妻了。待闹新房的亲戚朋友散去，王小康深情的搀起新娘的手，就此陆金花与王小康正式结成了新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