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因祸得福

    王小康第一天到大队部报到上班，大队部办公室很简陋、几间旧社会流传下来的老房子整改过的，据说以前这里的几间房屋曾经是江南游击队的指挥部，现在村经济困难没钱造办公室，就现存的旧房改成大队部办公室。只是门口挂上村委办公室的红字白底漆大招牌匾，团支部办公室就在里边。

    等王小康入定在团支部办公室，村里的赤脚医生杜凤凤把一摞材料给了他，“今天支书与大队长去公社革委会开会去了，书记吩咐让你代写一份报告，明天下午要召开全大队社员大会，主要是包产到户的大会”

    这材料你参考一下，再写出一份报告来，明天龙支书开社员大会要用。哇塞王小康隐隐约约的突然感觉到为什么要调他来村委支持团支部工作了，原来像龙支书、大队长那些老干部们全是文盲或半文盲角色。

    翻看材料令人耳目一新、忽似一夜春风扑来，中国的变化太多太大了，上面已经圈定了以济发展为中心思想王小康本来在高中时就是语文文笔基础好的，咬定中心意思下笔顺畅，一个上午洋洋洒洒的就写了万字发言报告《包产到户的几大好处》。刚停笔、治保主任邓之相走了进来，“恭喜小王，来大队部上班了”，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幸灾乐祸的

    翌日上午，大队部广场上人头攒动、旗帜飘扬，歌声嘹亮，高高的老柳树上东西二方向的二只大号筒高音喇叭里传出了雄壮的歌曲，远远的三公里就能感受到高音喇叭那激情澎湃的热情与振奋。那些吃大窝饭出工不出力的人终于好日子到头了。还是改革开放政策好，人人平等搞经济建设，从此可以与大大方方搞经济，也不会揪小辫子了！

    九点整，全大队社员大会正式开始，龙支书宣读了上级的文件精神，激情洋溢地宣读了昨天王小康写的万字会议报告，宣布从这次会议起，各小队全部开始重划田地，包产到户。以后全是经济领域建设中的建设者，引起会场长时间的热烈掌声！等掌声结束，龙支书又宣读一个重要消息：为了配合经济发展需要，政府行政机构已经改革，公社已撤销改为乡或镇，我们湖珊大队已更名为湖珊村经济合作社，大队部以后叫村部，大队长变成村主任或经济合作社社长，我们的社员以后一律就是村民了乖乖隆咯咚，真的是一夜春风忽然来！

    王小康也正在认真听着龙支书的发言，一边感叹着、一边认真的做着笔记。忽然吴二花悄悄挤到他身边，紧张地喘气说着，“快走、刘二嫂自尽短见了”，王小康惊讶“啊？”，他一边对着身旁的大队长郑必正焦急地说道：“大队长啊！大事不好啦！刘二嫂在家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瞧瞧情况！”郑必正听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回应道：“那可不得了，我跟你一块儿过去看看吧！”话音未落，他便急忙呼喊起赤脚医生杜凤凤来，并催促她背上药箱一同前往。于是乎，一行人沿着小路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位于十三队的刘二嫂家中。。

    刘二嫂家的院子此时已经被十几个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而刘二嫂本人则静静地躺在院子中央用蒲草编织成的垫子上，身体显得十分虚弱，东边高西边低，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看上去情况非常不妙。在她身旁，刘二嫂的丈夫常向林正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断涌出，让人不禁为之动容。“桃英她妈，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没有依靠、叫我怎么活啊？啊呀喂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

    要说这个刘二嫂也是苦命人，从小聪明伶俐又漂亮，少女时代一场天花死里逃生，却从此花容失色变成了麻子脸，后来老实巴道的常向林娶了她，好几年却没有生养，风言风语说刘二嫂是石女，常向林在妈妈的追问下，也开始在外头胡言乱语的把责任推向刘二嫂，后来常向林这种推缷责任的话传到刘二嫂耳朵里，气得她拉上常向林直奔医院。经医院常规检查夫妻俩的身体状况，刘二嫂非常正常，而常向林却是男性先天性不育，刘二嫂连忙要拉着常向林去离婚，可常向林爸妈一家三口跪在刘二嫂面前苦苦哀求，甚至许诺只要她看中的男人私通决不干涉，只要与常向林不离婚，她女儿桃英的出世实际是夫妻俩去上海大医院高科技的结果她们的女儿常桃英从小也是聪明的很，初中毕业没有书读，生产队挑选学习了做蚌珠技术，现在与几个姐妹派到广东去给人家做蚌珠去了，要半年后才能回家里。

    郑必正一行人来到刘二嫂院子，杜凤凤快速打开药箱，拿出听诊器探在刘二嫂胸前，口言“大家千万别出声”院子里顿时静得针落地上也能听得见，只见杜凤凤用手夹住人中，吩咐一边的常向林与王小康快把二嫂稍微抬高前身，我来按压争取加快心跳大概五六分钟的功夫，只听刘二嫂喉咙“咕咚”一声，大伙欢叫起来，“活了、活了，杜凤凤大本事咯”悠悠的，刘二嫂似乎一觉刚醒，看到大队长郑必正也在忙悲伤哀嚎，“你们救我干嘛？我刚刚好好的穿过奈何桥却硬拉我回来，我浙江亲戚担保的烧窑设备怎么还？我无颜面活下去啊！”其悲伤程度真的催人泪下，常向林愤愤地哭说道，“我们不哭，你好心办事上天不公，只要你不寻死，我们马上卖掉房子给你还债！”一边的郑大队长(应该叫郑村长了)睁眼怒对常向林“小子你一派胡言乱语，你家这破瓦房值几个鸟钱的？再说谁有钱买你家房的？”他也真诚的向刘二嫂许诺，办法总比困难多，“二妹子，我理解你的仗义与苦恼，大队里也没资金给你垫付，但我这边一定给你想想办法，你好自为之，不要寻死吊活的，你女儿在外面工作听到也会伤心难过的”，想到出门在外半年未回工作的女儿，刘二嫂更是哭得愁肠百结、愁愁嗒嗒的

    经过村委会经济合作社的开会决定：刘二妹利用窑厂空闲窑洞把烧窑轮机可以装配起来经营，自负盈亏，等卖出了烧窑轮机设备的老本还上、再决定方向，时间一年左右。同时同意王小康暂时借用给刘二妹一道经营管理窑厂，等一年后仍回村里上班归位。但烧出的砖块质量自己承担后果，不得压价与窑厂竞争。

    实际有这个结果，一定是郑大队长(村长)在张罗变相帮衬着刘二嫂。

    湖珊村窑厂经营出现了二种制度的特殊景象，刘二嫂是为了能尽快的还上浙江亲戚的设备钱险些连命也搭上了。开头她烧出的砖块根本没有船敢装载，后来王小康出一计，折中先提货卖出砖后再开票提第二次货，从开头的每天出货一万块砖，到后来每天出货五万块砖块了，流水账相当厉害，扣除人工成本，到年底净利润弄个万元户当当真没问题。

    王小康的婚事敲定了，在邻村庄同一个村委的小村庄上，一家陆姓的姑娘叫陆金花的想让他入赘做上门女婿，本来小康家里穷的叮当响，他与爸妈商量后全没有意见。这天王小康穿戴一新准备出门去陆家相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