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参加剑武赛
与德德利尔的决斗之后的几天——对我的欺凌变得更严重了。
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对我造成伤害，但背后的闲言碎语却多了起来。
废物剑士。 卑鄙小人。 暗器使用者。
无论我走到学院的哪个角落，都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可能是德德利尔和他的追随者们在到处散布这些话。
但奇怪的是，我的心情却很平静。
（如果是从前——十几亿年前的我，肯定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吧。）
我冷静得甚至能客观地审视自己。
“说起来，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呢……”
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想起了留在故乡的母亲。
自从开始就读格兰剑术学院已经三年了。
虽然每个月都会写信，但我从未回过故乡。
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顾不上回去。
“好……决定了，下个假期回去一次吧。”
从这里到故乡戈扎村，即使小跑也要十几个小时。
不过现在的我应该能更快到达。
“对了，要带些什么礼物回去呢。”
三年没回去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母亲很喜欢煎饼和米饼。
如果带些这些回去，她一定会很高兴。
（不过在那之前……我现在还有多少钱呢……）
我从怀里掏出钱包，翻过来倒出三枚硬币。
“五百二十金币……”
这点钱根本买不起像样的礼物。
“……要不要打工呢。”
打工的地方……去问问波拉女士吧。
她认识的人很多，可能会介绍个不错的工作给我。而且通过她介绍的工作，我也可以放心。
于是，我哼着小曲回到了宿舍。
■
一回到宿舍，我就问波拉女士有没有什么好打工的地方。
“打工！？”
“是的，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你的剑术修行怎么办？”
她一边歪着头，一边问道。
“修行当然重要，但我也想回一次故乡看看母亲。所以——”
“——原来如此，是想买礼物回去，但没钱了吧？”
在我说完之前，波拉女士就接过了话头。
“哈哈……真不好意思，正是如此。”
“好吧……我明白了。刚好有个不错的工作机会！”
她双臂交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真的吗！请务必介绍给我！”
“当然！——参加这个比赛，你就能一夜暴富！”
她说着，从公告板上撕下一张海报，啪地拍在餐桌上。
我拿起那张有些皱的海报，低头看了看内容。
“剑武赛……吗？”
剑武赛——在隔壁镇奥比斯每月举行一次的剑士们的盛会。虽然是个盛会，但并不是那种热闹的集市。它是剑士们一对一较量，展示自己剑术的武道盛典。据说前几名的获胜者还能得到不少奖金。
“没错！作为男人，就应该凭借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
她说着，拍了拍她那比我粗三倍的肱二头肌。
“剑武赛……吗。”
从前——十几亿年前的我，绝对不可能想到要参加这种比赛。
但经历了那个地狱之后的我，虽然不一定能进前几名，但也许能表现得不错。
——然而，参加剑武赛有一个大问题。
“确实是个好主意，但……参赛费用……”
参加剑武赛需要缴纳一千金币的参赛费。
遗憾的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我不好意思地把海报还给波拉女士。
“你真是傻啊！你是我们宿舍的男生，想要展示自己的实力，宿管怎么能吝啬钱呢！”
她说着，从架子上拿出一千金币的钞票，塞进了我的手里。
“拿去吧！”
“真、真的吗！”
“当然！不过既然决定参加了，就要好好表现出来！”
“非常感谢……！我一定会赢得奖金回来！”
就这样，我意外地得到了参加剑武赛的机会。为了准备周末的剑武赛，我每天都在努力练习剑术。
■
几天后。
为了参加剑武赛，我来到了隔壁镇的奥比斯。
“嗯……应该快到了吧……”
我一边拿着波拉女士给我画的简易地图，一边向会场走去。
“这家店在这里……好，下个路口右转。”
转过前面的路口，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啊”
那里挤满了强壮的剑士。
这些大汉腰间佩剑，目光锐利，场面令人望而生畏。
（真、真的吗……）
膨胀的肌肉。 像岩石般的拳头。 用旧的剑。
毫无疑问，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比我更高水平的剑士。
（有点……不，是非常低估了剑武赛的水平……）
没想到剑武赛的水平竟如此之高，我一时有些震惊。
但很快我想起了现在该做的事。
“对，首先得完成参赛登记……”
我四处张望，寻找登记处。
“……哎哟”
突然，有人从背后撞了我一下。
回头一看，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平头大汉，他不高兴地俯视着我。看他背着大剑的样子，应该也是参加剑武赛的剑士。
“哎？你在这里站着干嘛，臭小子！”
他满脸敌意地怒吼。
随后，他的三个女性随从也看着我笑了起来。
“哎呀呀，不要欺负这样柔弱的孩子嘛，巴布。”
“腰间佩剑，这孩子也是参赛者吗？”
“别开玩笑了！这么瘦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参赛者！”
这群无礼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我有些生气。
明明是这个叫巴布的大汉撞了我。
而且我站在路边，他光顾着和女人聊天，没看前方。
错在巴布，这点谁都能看出来。
我心中的愤怒可能表现在了脸上。
“喂，什么眼神？你想跟我打架吗？”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捏紧拳头发出响声。
经过一番考虑，我决定。
“……对不起。”
我没有反抗，老实地道歉了。
在这里闹事的话，可能会失去参加剑武赛的机会。
我不想让花钱支持我的波拉女士失望。
“哼，连反驳都不敢，这个懦夫！”
丢下这句话，巴布他们消失在人群中。
等到他们完全走远后，我才长长叹了口气。
“唉……”
真倒霉。
竟然遇到这种家伙。
（……算了，振作起来。）
世界很大。
有像波拉女士这样善良的人，也有像巴布这样奇怪的人。
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些奇怪的人身上。
“嗯，登记处……在那边。”
剑武赛的会场前有一条长队。
队伍前面有个写着“剑武赛登记处”的牌子。
我确认那里就是登记处后，排在了队伍的最后，等待轮到我。
十分钟后。
“下一位，请。”
“是。”
终于轮到我了。
登记处是一位金发美女，她动作熟练地进行登记工作。
“早上好。请问您是来参加剑武赛的吗？”
“是的，请帮我登记。”
“明白了。请交一千金币的参赛费用。”
我在心里感谢波拉女士，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千金币，交给了登记员。
“谢谢。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和所属的流派。”
“我是阿伦·罗德尔。流、流派是……那个……”
没想到会问到所属流派，我有些语塞。
“阿伦·罗德尔先生。请问，您是哪个流派的呢？”
她再次问道。
看来，所属流派是必须回答的。
“那个……我没有所属的流派……是自创的……”
我声音越来越小地回答。
“噗……自创流派……明白了……”
登记员勉强忍住笑，手颤抖着继续工作。
剑士几乎都有所属的流派。
没有所属流派的剑士，要么是狂热分子，要么是没有实力进入流派的人。
这种废物的剑士参加高手如云的剑武赛，被笑也是理所当然的。
登记完毕后，我走到一旁，小声叹了口气。
“唉……真有点尴尬……”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再想了，集中精力应对剑武赛。
好像还有三十分钟才开始。
“好，先练练剑。”
于是，我找了个空地，独自练剑。
■
剑武赛开始前五分钟。
为了参加开幕式，我回到了会场。
剑武赛的会场，是露天的平地上有一个大石台。石台周围是观众席，非常简陋。
现在，剑武赛的负责人正在台上解释规则，参赛的剑士们在台周围静静地听着。
比赛形式是一对一的决斗。
从石台上掉下即为失败。
对手由赛前抽签决定。
规则就这么简单。
讲解完毕，剑武赛正式开始。
“现在开始决定第一场比赛的对阵！”
负责解说的女性从一大堆签中抽出两张。
“第一场比赛——巴布尔·多明戈选手对阿伦·罗德尔选手！请两位选手迅速上台！”
“……第一场吗。”
理想情况下，先看看其他剑士的表现更好。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和对手巴布尔·多明戈一起上了台。
“哎呀，原来是刚才的懦夫啊！真没想到你真的参加了剑武赛！”
站在台上的巴布尔露出嘲讽的笑容，挑衅道。
（看到“巴布尔”这个名字，我就有所猜测……没想到真的是刚才撞我的那个大汉……）
无视他的挑衅，解说员开始读手中的资料。
“根据资料，巴布尔选手的流派是著名的金刚流！使用大剑，以强力一击粉碎对手——这是一个传统流派。另一边的阿伦选手……噗。竟然……阿伦选手是自创流派！”
瞬间，会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简直是一种——对我的嘲笑。
“哈哈哈，巴布尔，你的运气真好！轻松赢一场！”
“喂，小子！小心别被踩扁了！”
“哈哈哈……展示一下你的‘自创’剑术吧！”
巴布尔也不例外。
“哈哈，开玩笑吧！自创流派——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孩子，简直像欺负人一样……哈哈哈！”
他大笑着，夸张地动作着。
真是气人。
气人……但他们说的并没有错。
我确实变强了。
但那只是格兰剑术学院这个小圈子里的事。
真正走出这个圈子，就会发现有很多比我强得多的剑士。
（我还差得远呢……）
世界很大——仅凭这一点，参加剑武赛就很有价值。
现在我要全力以赴，尽我所能。
“……请多指教。”
我鞠了一躬，等待比赛开始的信号。
‘无论对手多么失礼，作为人要有基本的礼貌。否则就会和对方一样’——这是母亲教我的。
我和巴布尔走到了比赛开始的位置。
“双方准备好了？第一场比赛——开始！”
解说员宣布比赛开始的同时，我和巴布尔拔出了剑。
我将剑放在肚脐前——正中构架的姿势。
而巴布尔则将大剑高高举起。
（经过地狱般的十几亿年，我的剑术进步了多少……在这次剑武赛中见分晓！）
为了测试自己，我不能被动防守。
我要积极进攻，展示我的剑术。
所以这次我要先发制人。
我从正中构架迅速纵向挥剑。
“一刀——飞影！”
这是我在十几亿年的修行中学到的飞斩。
虽然威力不大，但出手快，可以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攻击，是窥探对手动向的绝佳牵制手段。
（来吧……你会怎么应对……！）
面对飞速斩击，巴布尔一动不动。
（原来如此……想在最后一刻躲开，最小化动作……）
失礼的家伙，但在战斗上确实比我高明。
就在我这么想的瞬间。
“——噗嘎！”
鼻子被飞影正中，巴布尔被轻松击飞到场外。
“……什么？”
出乎意料的情况让我愣住了。
“胜者！阿伦·罗德尔！”
解说员大声宣布了比赛结果。
观众和众多剑士之间一片哗然。
“发生了什么？”
“有一道非常快的黑影飞过吧！”
“哈！？我完全没看到！”
我因为太过突然，一时呆住了。
“这……这不是真的吧？”
也许，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