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满身是血
秦炽看着羊娃画的地图，山寨和田地的位置都有标注，秦炽的责任田是最靠近山寨的，也在山寨范围的最外围，其他田地都在山寨的后山方向了。
而来翠柳寨最近的路，也只有这个河谷了，其他方向都是大山阻隔，要多绕很多路。
也不知道这个羊娃儿混入孙麻子的山寨多久了，连翠柳寨的布局都摸清楚了，孙麻子的山寨怕也要凶多吉少了。
叹了口气，提起自己的木枪，“走吧，收尸去。”
他不怕羊娃能逃了，这个河谷的长度他计算过了，羊娃经过刚刚的一番追逐，伤口有撕裂的迹象，最后逃跑的时候捂着伤口的手都一片通红了。
两人顺着小河沟走，很快就发现了趴在河滩上的羊娃儿，秦炽伸手拦住了要上前的小绫子，就这么蹲下了，隔着十几步远看着。
直到羊娃的身体终于动了，翻了个身面向他，天太黑，他也没看清羊娃的嘴型，大概是骂他苟吧，当羊娃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的像布娃娃一样塌了下去，才提着木枪走上前去。
对着羊娃的后心就戳了下去，秦炽拔出木枪，很不幸，你个精锐斥候遇到了更精锐的我。
“别看着啦，砍几刀，练练。”秦炽对着傻傻站在一旁的小绫子，向着地上的尸体扬了扬下巴。
小绫子以为都结束了，还要在心里总结一下刚才的战斗过程，平复一下心情呢，这个坏蛋还要她砍尸体？
“都死了，我不要！”很想走远点。
“哎，穆桂英只能是兰儿了，秦良玉是谁呢？也许以后能遇到吧。”秦炽摇头晃脑的背着手在旁边绕圈溜腿，就是不走开，还把自己的木枪拿出来摆弄，盯着枪尖上的血看，“哎，短短几天，戳死了两个，全山寨都没我牛。”
小绫子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嘴脸了，好像全山寨以后都要靠你了一样，瞪了他一眼，甩动着那一绺头发，提着刀就对着羊娃的尸体一顿乱砍，好像砍的是秦炽一样。血溅的满身都是，脸上的血点，密密麻麻，很是特别。
“行了行了，别光砍后背，翻过来，盯着眼睛砍！”
“你！啊！！”小绫子，还是照做了，盯着那双已经没有生气的眼睛，就着刚才乱砍的心理惯性，一刀就砍到了脖子上，羊娃儿的头滚了几下，到了她的脚边，还是脸冲上，眼睛依然在盯着她。
小绫子哐当就把刀丢在了一旁，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埋着头呜呜哭起来。
秦炽偷偷的走到她旁边，伸出手，要把她搂在怀里，刚碰到她的肩膀，小绫子就抖开了，还推了他一把，“走开！混蛋，呜呜呜~”
秦炽望着山谷内，翠柳寨的方向，心中开始忐忑起来，明天表姐会不会骂我，佟老寨主会不会怪我欺负他宝贝女儿？我也是为了山寨呀，秦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小绫子哭了好久，总算消停了，抬头看看秦炽都要躺在河滩上睡着了，又把目光放在了脚边的人头上，站起身来，一脚就把人头踢出去老远，人头还在河滩上滚了一会儿。
秦炽赶紧起身小跑着去追，别一会找不到了。
秦炽也没再刺激小绫子，自己费了老大劲，才把羊娃儿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拖到了不远处山坡的树林子里，挖坑是挖不动了，等着野兽解决吧。
“羊娃儿，一路走好吧，下辈子别当汉奸就好了，当了汉奸别遇到爷爷我就好了。”对着羊娃的尸体扒拉了半天，除了刚才已经收起来的匕首，就剩一件破衣服了，也烂的不成样子了。
回到了责任田，秦炽借着高粱地的遮挡开始清洗身上和木枪，小绫子不敢一个人去上游的山谷深处清洗，一个人怔怔的蹲在草棚子旁边，不想弄脏了她跟秦炽编的席子。
秦炽光着身子就穿个底裤，在高粱地里喊她，“你去洗吧，天这么黑，我又看不清，衣服明天早上也就干了，我去对面山坡了。”
小绫子犹豫再三，还是去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了，外衣脱下来放在水里揉，她里面还有一层衣服的，虽然也被血迹浸透了，还是明天再说吧，秦炽想看也看不了，秋天了，也只有秦炽这种穷鬼还是一层单衣。
小绫子回到了草棚子，里衣上的血迹还没干透，就把席子卷了起来，躺在了干草上，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正是最凉的时候，又把席子打开，盖在了自己身上。
闭上眼睛还是刚才的一幕幕，秦炽的镇定和喝令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羊娃儿的样子只剩一摊烂肉了。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又侧过身来，看着对面山坡的高粱地，他就在高粱地对面。
“秦，是我的姓，我在最前面，以后为你们遮风挡雨。”
“炽，是我的名字，旺盛的意思，希望咱们山寨以后在我的带领下更加旺盛，以后别叫我山鸡了，难听。”
小绫子又想起了那两句话，嘴里喃喃道，“秦炽，秦炽。”
“小绫子！小绫子！醒醒！”小绫子费力的睁开眼睛，看清是表姐，用力的起身，一下就扑到了表姐怀里，“呜呜呜，嫂子，嫂子，秦炽是坏人，是坏人，呜呜呜。”
表姐看着一旁的大早上光着上身的秦炽，秦炽已经跟她解释过了，不然表姐看到小绫子身上的血迹，还不活劈了他。
表姐学会了，这次用手背贴在了小绫子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呀，小绫子发烧了。”
昨晚一夜激情，加上冷水洗脸，晚上又冷，心里又装着事，不发烧才怪了。
大松看了看表哥秦炽光溜的上身，还是表哥厉害，跟没事人一样，啥时候表哥也带我去砍人。
“别看了，大松，回山寨拿个瓦罐来，再带点粮食，我们几个这几天就在这吃了，直到收完粮。你跟刘婆说，就说我说的。”表姐安排大松去跑腿，大松就是被三个人使唤的命了。
“小炽，你跟兰儿去拾点柴禾吧。等你衣服干了，把小绫子安顿好了，咱们再开始收粮。”
“好嘞，那表姐你照顾好她吧。”秦炽赶紧跑路了，没被表姐训斥一顿就是好事了，拎着唯一的一把镰刀就往对面山坡去了，兰儿紧跑，都没追上，“舅舅，你等等我啊~”
小绫子趴在表姐怀里，又把昨晚的事情跟她嫂子嘀咕了一阵子，才消停下来，就这样让表姐抱着睡着了。
表姐拍着她的后背，小炽是真的开窍了啊，这都杀俩了啊，还不忘锻炼小绫子，吴老爷居然要开始插手山里的事情了。表姐也不想了，动脑子的事情以后交给秦炽好了。
秦炽领着兰儿，挥舞着镰刀，循着他做好的记号，向着早就放好的兔子套走去。
“舅舅，你咋欺负小姑了？”
“小孩子不懂别瞎问，你好好识字就行了。”
“哼，是不是让小姑砍人啦。我可看到她身上的血了。”
秦炽转身捏了她小脸蛋一把，“小小年纪，就把砍人放嘴边，让你娘知道，打你屁股”
蹲下趴在兰儿耳边小声说，”没砍人，砍尸体。她不砍，我就说以后穆桂英就是兰儿专属称号了，她就开始砍了。”
“嘻嘻~”
很幸运，跟顺利做了羊娃儿一样幸运，秋天的兔子很肥，六七处套子，套中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