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升级
后来，李阳再也没有见过陆浩民。
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功成名就的大学者，跟一个从未升起的“小小星星”，他们的缘分，就只是一场娱乐化的综艺、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
李阳开始做一个简单的普通人。抛弃了多年存下的学识，转战电子竞技。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去当职业选手。他知道：他要真这么想，父母第一个揍死他。
人的思维具有惯性。废物需要不止一场打脸来证明自己，反之其实亦然。
但这并不是李阳顾虑的。他真正讨厌的，是将一件东西看成是自己的全部这种心态。
不是的，不要将成绩和比赛当作是他的全部了。
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和“他们”都错了。
//暂时改到这。
但是没关系！他现在穿越了。
那些糟糕的东西、那些糟糕透了的回忆，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黎昂早已忘了它们。
他现在要在“新世界”生活，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不再是黄色皮肤、黑色头发，一混入人群中，就分不出是谁的废物李阳，也不是最终一无所获、已经没用了的小丑李阳。
他有松软的白发，一双红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像传说中的小吸血鬼贵族。
“还挺可爱……”黎昂伸着拇指和食指，勾着自己的下巴，打量自己。
“黎昂，来吃早饭了。”他的母亲在呼唤他。
“是！”黎昂回应道。
只是睡了一晚上，他就已经完全融入了现在的身份。
好吧，也有可能是睡了很多个晚上，加一个晚上……
总之，黎昂发现，一旦认清了现实，放下心理负担，他就能轻松地“成为”真正的黎昂，他甚至根本不用装。
“黎昂，真的要去吗……”餐桌上，母亲担忧地问他。
“嗯，妈妈。”黎昂充满期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学习”变强了。
“果然……要不然，还是叫我莉亚吧？”莉亚担忧地说。
“为、为什么？！”黎昂紧张道。
该不会，是他太过刻意了吧！
果然，还是表现得太勉强了吗？
要被发现了……怎么办？黎昂右手握紧叉子。
“要说为什么……以前都是这样的啊。”莉亚疑惑地说，“黎昂是，忘了以前的事了吗？”
“啊？嗯……嗯。”黎昂下意识地用叉子去碰盘子，心虚得不行。
这说辞也拙劣了……黎昂自己都这么觉得。
莉亚沉默了很久。
就在黎昂以为事情真的要败露了的时候，她一边咀嚼食物，一边含糊地说：“这样啊……忘了，也好。毕竟，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黎昂对上她的视线，发现她真的在专心致志地吃三明治……
莉亚这时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然后，对黎昂露出甜美的微笑，像微风一样拂进了他的心底，真漂亮……
黎昂看得有些入迷，这种像是亲身与游戏中的人物接触的感觉，让他又忘了自己真的是在穿越后的世界。
他总是要时不时地让自己确信这点。
不过，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莉亚明明看上去是非常清雅的女性，居然会做出这么“有辱斯文”的举动……
还有，“忘了也好”，是什么鬼啊……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会对这件事情更加在意，刨根问底，想着该将记忆找回的吗？
黎昂觉得莉亚实在是缺乏警惕，冒冒失失的、大大咧咧的，心未免也太大了……
算了，这样也好，她不继续追问的话，自己也能露出更少破绽，是有利的状况。
大概是心理创伤之类的吧？联想起刚穿越过来时的场景，黎昂如此猜测，这样确实有可能让人不想提起。
问题是，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以及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黎昂还是一无所知……
算了，肯定就是跟真正的黎昂的身份有关吧？自己觉得熟悉全部套路的黎昂已经胸有成竹。
这么说，自己之前沉迷娱乐，反而是在为新的人生铺路？黎昂很不正经地想。
总之，这些事就等以后再说吧，毕竟事情要一件一件做，现在，最重要的是：升级。
“我要变强，保护身边的人。”黎昂斗志昂然地说，充满稚气声音让莉亚呵呵地笑。
哇……真神奇，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羞耻……黎昂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完全没救了。话是这么说，反正也没人知道，嘿嘿……
这邪恶的感觉，似乎就和喝了隐身药水一样？像小时候幻想过的东西，拥有透明的身体，在人群之中，无论做出多神经的事情，都不会有人发现——是任何事情哦。
就算是暴露癖患者，脱光光在大街上肆意游荡，大摇大摆地步行，也没有问题。
哈哈哈哈！黎昂内心笑得乐不可支，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吃下的面包被他笑喷出来。
“咳、咳咳……”黎昂赶紧捂嘴，脸色涨红、耳朵发红地抬起视线，确认莉亚的神色。
“不许浪费食物哦。”莉亚严厉地教导道。
这是重点吗？好奇怪啊，总觉得……莫非，这大概就是异世界？黎昂捂着嘴，移着眼，上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莉亚这时才满意道：“黎昂要是好好吃饭，乖乖吃完，我就带你去哦。”
“嗯！”黎昂立刻答应，并且开始狼吞虎咽、胡乱下肚。
“不许吃这么快。”
“是！！”
当喝完最后的牛奶，黎昂蓄势待发……
“擦擦嘴。”莉亚开始收拾盘子。
黎昂随手抹掉，然后擦在了衣服上……
糟糕了！！黎昂抬眼，按照小时候的经验，这种时候，一定会挨老妈的骂。
什么……不讲卫生之类的。
然而，莉亚却没有指责他。“柜子里有手帕。”莉亚说，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黎昂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发呆……
「克洛芬野」是距离黎昂家几公里外的一处旷野，长着成片的「克洛芬草」，却不见任何人影。
黎昂与莉亚没有步行前往，他们是，骑着一头“猪”去的……
“就是这里？”黎昂一边下猪，一边问道。未曾想，就在这时，那该死的肥猪居然后脚向外一踢，把黎昂给踹了下去！！
靠！黎昂摔躺在草堆上，还刚好以这个很“巧”的仰视角度，与对方斜睨的视线相对……
他早就觉得这破猪有问题！刚才坐它背上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在偷瞄他，还悄咪咪地扭动屁股，想把他甩下去！黎昂几次差点让其得逞，当时还以为只是意外……
看来“gg”对他有很深的恶意啊！gg是黎昂刚给猪起的名字，意思是，祝它早日gg。
一猪一人互相注视着，颇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怎么这么不小心？”莉亚这时问道。
“妈！它绊我！”黎昂没有任何尊严地打起了小报告。
“是这样吗？”莉亚侧身俯下，询问gg。
就在黎昂一脸看好戏地邪笑，心想等着被“解雇”吧，敢跟爷爷作对……的时候。
gg早已提前将头埋下，假装吃草，根本没有破绽！
面对莉亚的询问，它只是歪了歪头，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格外无辜……
可恶！！黎昂青筋暴起，话说，他本来皮肤就白皙、单薄，其他地方还好，唯独手背上的血管，平时虽然并不突出，但青色格外明显。
“没有吗？”莉亚竟然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它的话？！
“可能是不小心绊到的吧？”她回头对黎昂说。
gg一边啃草，一边对黎昂投出了嚣张的眼神，气得黎昂牙痒痒。
他也只能妥协道：“好吧。”
「你给我等着！」黎昂恨恨地想。
“我要怎样才能变强？”黎昂站起身后，掸掸草，不再去管死猪，期待地对莉亚提问。
“唔……黎昂是想先掌握‘魔’，还是先学‘灵’？”
还分种类的吗？黎昂心想，大概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吧？
“都行。”他说。
“那就先来麻烦一点的吧。”莉亚说，她牵住黎昂的手，“闭上眼，黎昂，感受自己……”
黎昂闭眼，前方一片漆黑，他猜测，应该是感应基础能量来源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啊？”
“想象祂，一定是与你联系最紧密的个体。”莉亚说道。
想象啊，照理说想象力是黎昂最不缺的东西，他对此十分自信，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对黎昂来说，可能还是太早了。确实很难，多试几次，每天这样练习，时间久了，肯定就能学会了。”
黎昂听闻莉亚的话，开始更专注地感受自我，听上去是什么很玄妙的东西……
就好像，你能领悟的话，自然就能领悟了，就跟天赋一样。
黎昂很在意这个，天赋，果然很重要，无论在哪里都是……
无法得知自己是否有优秀的天赋，会令黎昂感到不安，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早点确认这点。
不然，他永远无法前进。
黎昂没有发现自己的焦虑感，他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抽卡一样……
既期待结果是那唯一的金色闪光，又害怕到头来只是用于填充卡池的无用垃圾，或者歪了……空欢喜一场。
“求求了……命运之神，眷顾我一次吧！”黎昂竭尽全力祈祷，他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祈祷。
果然，还是不行吗？
眼前一片漆黑，黎昂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是未知的结果，是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
就在这时，视野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数字：“〇”。
它漂浮在黑暗中，泛着白光，像是灵魂的气焰，紧接着，一切开始变化，从原本平面的黑蒙蒙，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三维黑暗空间……
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但已然是根本性的改变。黎昂抬起头，“〇”高挂在黑暗的穹顶之上，燃烧着神秘的白色焰火……
“莉亚！！我看到了，有一个数字！！”黎昂闭着眼睛呐喊。
“还有呢？”
“没了，就是一片黑暗！”
“咦？奇怪了……”
“怎么了？”
“没事，可以睁眼了，黎昂。”
黎昂睁开眼，是那个吧！是自己很有天赋的意思吧！竟然，这么轻易就成了……
黎昂有些难以置信，眼中含着喜悦，那真的是喜悦吗？总觉得很不现实啊……黎昂右手揉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来自深处的悸动，像黑洞一样，充满混沌，却十分吸引人的悸动……
“再闭上眼，试试？”
黎昂被莉亚点醒，他垂下手，又闭上双眸，细心地感受……
还在！神奇的景象还在！！那不是错觉！也不是偶然！是真的！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未来！！
“还在！莉亚！！还在。”黎昂兴奋道，眼中冒出了热泪。
“怎么这都能哭啊，黎昂难道是个爱哭鬼？”
“嗯？”黎昂不停地用手擦干眼中的泪水，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为什么呢，“嗯……”
在黎昂不停揉眼擦泪的时候，莉亚用银剪在地上剪下一株草，取给黎昂：“这个。”
“什么？”黎昂拿开手，问。
“看看能不能吸收它。”
黎昂将绿色的植物拿在手中：“要怎么做呢？”
“很简单的，黎昂连‘内视’都能做到，这种事情肯定一下子就能掌握了。”莉亚说。
原来刚才那个叫“内视”啊，不过，莉亚的教导方式还真是随意……什么都是你自己感受，等学会了，就学会了……虽然很不靠谱，但黎昂好歹是“成功”了，所以，过程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他按照莉亚所说的话，开始认真地感受，心里想着：“吸收，吸收……”
然后一睁眼，手中的绿草果然发出了白色的微光，淡淡的光点从手中进入他的身体，植物也迅速枯萎。
“好了！”黎昂惊喜道。
“嗯。”莉亚微微笑着。
“然后呢？”
“再内视看看？”
黎昂闭上眼，进入内视，数字果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挺立的“1”……
黎昂抬着头，沉默地仰望了半晌，感慨其神奇与伟大，然后，退出内视：“变成1了！真的变了！！莉亚！！”
“看来你已经学了。”
“是的，这有什么用呢？”
“这对黎昂来说还早。”莉亚笑着说。
“又是还早？”
“这次是真的还早，得等到七岁哦。”
“七岁？”
“嗯，灵祇解放的枷锁是时间。”
“灵祇、解放……”黎昂喃喃道，也就是觉醒吧！
“等解放了之后，黎昂就可以用这些魂力点亮‘灵之星’了。”
黎昂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应该明白了这一向的升级体系的核心，经验已经有了对应物，就是不知道“灵之星”到底是等级，还是有什么用，听名字应该不简单。
“还有呢……那个‘魔’？”
“不要心急，黎昂，今天学会这些，已经很棒了，要慢慢消化。”
“哦……好的。”黎昂伸手摸摸脑袋。
“接下来，来帮忙一起采集「克洛芬草」吧？”
“「克洛芬草」……好的，莉亚。”
接下来的时光，黎昂一边在原野上乱窜，一边吸收「克洛芬草」的魂力，一边将看似品相较好的克洛芬草交给莉亚。
值得一提的是，黎昂发现，从「克洛芬草」吸收的魂力，不仅和草的品质相关，也跟时间间隔有关系。
如果，在一个小时内连续吸收的话，原来为“1”点魂力的草，会变为“0”点，不会带来任何变化。
偶尔也会有连续时间内都能增加“1”点魂力的草存在，黎昂猜测，那时第二次吸收的应该是原本魂力为“2”的草。
一天下来，黎昂遇到过几次魂力为“2”的「克洛芬草」，而魂力值为“3”及以上的草，他还没遇到过……
不知道莉亚收集的那一部分，有没有更高级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