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顾言智
“到了，下车吧。”苏琞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这个点来往的车很少，周围环境也很安静，保安室里值班的人员悠闲的捧着茶杯。
车里的气氛却有些奇怪，苏琞五分钟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看来挺莫名其妙的。
“家里有药吗？”苏琞先开了口。
“有。”纪望川点了点头，但也没下车。
“好，我回去了。”苏琞又强调了一遍，重复提醒某些人都到家了还不下车。
提醒是有用的，纪望川什么话也没说就下了车，利落的给他关上了车门，转身往小区走的背影也很利落。
“唉！”苏琞内心骂了自己无数遍。
回去的路上，他看见商场便停车走了过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路过的女孩子看着他窃窃私语，走远了还要回头笑笑，苏琞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粉色的保温杯也笑了一下，一个大男人拿这个颜色确实有点奇怪，但他就觉得这个适合纪望川。
虽然惹人不高兴了，礼还是要还的。
第二天苏琞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一看备注“老爷子”，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姥爷，怎么了？”他刚睡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看我？”
电话那头的人七十多岁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我忙完这个案子就去。”苏琞摸了一下自己有点扎手的头发。
“行，老大不小了，催你结婚你说不喜欢女的，我努力跟上你的思想，好了，现在我同意了，那现在呢？那男的呢？这么多年我也没看见你跟谁处对象啊！”
苏琞早知道老爷子要说这个，他就负责应一声就行。
“我上班，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默默听老爷子围绕着如何找到男朋友这个问题说了五分钟，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琞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断扔到一旁。
苏琞从房间走了出来，他家在顶楼，早上太阳照进来时，给所有冷色调的家具蒙上了一层光，因为他家实在有些冷清，只有一猫一人。
苏琞这天依旧很早到局里，何颜颜早就坐在工位上要死不活的打着哈欠，“老大，你这两天来这么早？”
“是不是年纪到了，睡不着吗？”何颜颜看似关心，听在苏琞眼里就是说他年纪大。
“看着比你年轻就行，顾言智什么时候到？”苏琞懒洋洋的坐在了纪望川的工位上。
一眼望去就他工位看着整齐点。
他把保温杯放了上去。
“九点就到。”何颜颜回答。
她眼尖的看见了，但这次也聪明的没有问，她觉得苏琞今天心情不太好，何必撞到枪口上。
苏琞听到后就回了办公室。
纪望川到时，局里人差不多到齐了，工位上的保温杯他也看见了，粉色还印着个大脸的猫。
“不知道我们老大怎么想的，送个粉色的，纪顾问你喜欢这个颜色吗？”何颜颜侧头过去问。
“还可以。”纪望川笑着回应。
他在想苏琞昨晚的反应，也在想他为什么送个粉色的保温杯，是真觉得自己喜欢粉色吗？
何颜颜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纪顾问都不像是喜欢粉色的人。
早上，市局是最忙的时候，开会分析案件，忙忙碌碌到了顾言智的到来。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顾言智大概是个留长发，穿着破洞裤，说话小心翼翼的那种。
见了人才发现是自己的偏见。
顾言智来时穿着干净的衬衫，说话时总是习惯看着人的眼睛，彬彬有礼的模样。
“坐吧。”苏琞说。
他特意喊纪望川一起过来询问，这方面还需要更专业的人。
“警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顾言智望着面前的三个人，面色不见紧张，只是眼神中带着疑问。
“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认识戚天爱吗？”陈清明询问。
男人点了点头，“认识。”
“那你知道她死了吗？”苏琞语气很严厉。
男人愣了一下，好像很不可思议一般，不过这种情绪也就停留了几秒钟，他又恢复成疑问的神情，“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呢？”
苏琞多年来的审讯经验来看，顾言智的每个行为都在假惺惺的装着，来时挺正常，说到戚天爱时男人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纪望川，让他来问。
“顾先生，你觉得在你眼里十字架代表着什么？”纪望川淡淡的开口，语气不见波澜。
“希望吧。”
“戚天爱呢，她是希望吗？”纪望川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你们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杀人凶手，然后用所谓的套话手段套我话？”顾言智冷笑了一下，就像被人怀疑时愤怒了一般。
“没有人这么认为，你三号晚上在哪？”苏琞冷冷的说：“别想着不回答，你有义务配合我们。”
“在家、吃饭、睡觉。”
“没人能作证，我是孤儿。”男人每一句话都在向他们挑衅，都在向他们说，我知道你们的流程，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但就是不知道。
苏琞越是这种情形越是镇定，旁边的纪望川更加，连个眼神都没怎么给顾言智。
陈清明看着他俩这么镇定，也强忍着想揍这个小子的冲动。
顾言智住的地方，他们早就调查过，一个城中村，比七星路那边还乱，管理也不严格，小偷小摸都是常事，但就算这么乱安装摄像头的也几乎没有。
“苏佳和谢笑笑你认识吗？”陈清明把两个受害者的照片推到男人面前。
“认识，福利院的伙伴。”
“据我们所知，你一直在福利院待到成年，她们三个都十岁左右陆续被领养，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苏琞盯着顾言智的眼睛。
“我认识她们，但出福利院之后再也没联系，是见过几次 ，也都是通过戚天爱，我和她们并不熟。”
顾言智这会说话挺正常，问什么答什么 和刚刚的他判若两人。
苏佳是在两年前死于废弃工地，而谢笑笑一年前在废弃垃圾厂死的，死亡原因都是窒息死。
死后被人刻意挪动尸体，摆成十字架的模样。
区别于戚天爱的是，她们并没有受到侵犯 ，显然戚天爱对嫌疑人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现在三个案子已经并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