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仰
“你两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苏琞看着两个人有点不明所以，都赖在他这里了。
“琞琞，那个肥肥最近怎么样？”陈清明问。
“不讨论案件给我滚出去。”苏琞毫不客气。
“问一句就急眼，好歹是我送你的。”陈清明委屈道。
“挺好的，又肥了不少，还有啥要问的，没有就出去吧。”苏琞从桌子上拿起纪望川给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炫耀式的瞥了眼陈清明。
“没别的了，我走了，顺便说一句，保温杯挺适合你的。”陈清明为了防止被打，说完赶紧跑。
纪望川觉得两个人打趣挺有意思的，市局那边气氛一直都是严肃着，这边倒是不太一样。
“他比我有病，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苏琞看着纪望川眼底的笑意说了一句。
“没事，他挺有意思的。”纪望川笑了笑。
“我呢？”苏琞脱口而出。
“你，也挺有意思的。”纪望川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但看着苏琞期待的模样还是说了出来。
“你也挺有意思的。”苏琞挺吃这一套的，他靠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脖子。
“没有，我这人话少，无趣。”纪望川挺有自知之明的，亲近他的人都说他这个性格，很冷淡，就是对谁都差不多，礼貌且疏离。
“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苏琞看着男人评价自己的样子，有点落寞。
“谢谢。”
特别是纪望川一本正经说谢谢的时候，他就很喜欢。
“对了，你那个办公桌给你弄好了，看见了没？”苏琞问道，今天纪望川都没停下片刻，一直跟着他跑。
“嗯。刚回来时何颜颜跟我说了。”纪望川说。
聊到这苏琞也找不到话题聊下去了。
幸好这时何颜颜回来了，“老大，顾言智联系到了，但他人不在京汉，在隔壁市出差，他说明天赶回来。”
“还有他是个画家，小有名气那种，没什么文化，但好在天赋可以，从福利院出来不到五年，他就靠自己办了一个工作室。”
苏琞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这里线索又断开了，到底戚天爱去见的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约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苏琞一边思考一边转动手里的笔。
他从旁边的文件里找到了前两名受害者的卷宗，“纪顾问，有什么思路吗？”
纪望川站了起来，把手机递给了苏琞，“你看看他这幅画。”
苏琞看着手机里的图案，冷意从身体某一处地方开始散开来，这和戚天爱耳后的纹身图一模一样。
“同样的蓝色十字架。”苏琞手指点了点桌子，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
“你说他们是情侣吗？”苏琞问。
“很早以前十字架在西方是处死奴隶，叛逆者的刑具，而后来的基督教认为，十字架就是所谓的信仰，象征着爱与救赎，顾言智也许是把戚天爱当做他生活的唯一信仰，可以这么理解，但目前没证据证明。”纪望川淡淡的讲述。
苏琞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你忙去吧。”
纪望川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苏琞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案件的细节，只要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戚天爱是顾言智的信仰，那戚天爱的心意又是如何？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夜晚的小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琞觉得脑子有点乱。
他熟练的从抽屉里掏出烟盒，最近老爷子一直让他戒烟，他每次都嗯嗯应付过去，但确实抽少了些。
不一会整个办公室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了。
要不是肚子响了，他都快忘记看时间。
走出办公室，已经没几个人在工位上，他打了声招呼，就往停车场走。
苏琞格外喜欢九月份的夜晚，风是柔和的，就是案件还一筹莫展。
他叹了口气，角落里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唉声叹气的。”
纪望川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苏琞有点想笑，怪他这黑色衬衫，和黑夜都融合在一起。
“纪顾问，你怎么这么晚还没走？”苏琞以为他早就走了。
“你不是也没走？”纪望川反问。
苏琞走过去了一些，让两个人的距离不算近但也不必提高音量。
“别每次都反问我，你这人怎么回事？”苏琞带着笑意说这句话的，他怕纪望川觉得自己太凶了，他承认有时候自己脾气不怎么好。
“回家吧，纪顾问。”苏琞随意的靠在车门，抬头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的月亮是圆滚的，很好看，不由的他说话时竟温柔了几分，大概是月色的缘故。
“我没开车，你送我吧。”纪望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眼里全是试探。
苏琞很想问，“没开车为什么来停车场，脑子是不是抽了？”但他忍住了，这可是纪望川，能送他回家他挺乐意的。
“上车。”苏琞最后只说了这一句话，转头上车那一刻，他还偷偷乐呵了一下。
“你晚上是不是也没吃饭？”苏琞侧头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的男人。
分局工作量难道比市局还大，这来第二天就给人累的快倒下了？
苏琞只是默默在心里想着。
过了五分钟之后，苏琞一个急刹车往路边停了一下，“纪望川！”
“你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苏琞手推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是睡着了，你…”纪望川疑惑的睁开眼睛，他只是感冒没好，加上有点累，就睡的有点沉而已。
看着苏琞一脸着急的样子，那一瞬间纪望川觉得是自己错了。
“睡着了我说话你怎么没反应？”苏琞收敛了神色，担心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抱歉，我感冒了，睡的比较沉。”纪望川蹙了蹙眉，他不知道苏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嗯。”苏琞没再说话，自顾自的开车，就这么沉默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