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热情住客，病人徐可
“别别……小伙子，我这就想想办法。”
“我女儿对猫过敏！”
诡司机终于是慌张了，加快了行驶的速度。
纪言立即抱起来要张嘴的小白，用手挠了挠它的下颚。
小白本来也是做做样子，蜷缩着身子，盘在怀里，舔着毛发。
随后，车内安静了许多。
副驾驶位的妻子也不撕心裂肺地叫了。
五分钟后，车子终于是缓缓停了。
车外的白雾瞬间消散，纪言立即抱着小白下了车。
白诺也从车的另一边下了车。
“师傅，我们或许很快就完事。”
“要不你在这等一下，再送我们回去。”
“坐别的车不太放心，车费少不了你，你看……”
呼！！
话还未说完，出租车就呼啸，一头扎进了马路尽头的浓雾中。
只留下，师傅骂骂咧咧的一句话。
“还载你们？”
“活着从公寓出来再说吧！”
望着一溜烟不见踪影的车子，纪言和白诺一大一小驻足眺望，久久无言。
转身时，一栋高大的楼房阴影从房屋中显现。
楼房仿佛上世纪的产物，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路面的水泥发黑，且爬满了青苔藤蔓。
门口，那块布满裂纹，被虫蚁啃了半块的楼牌，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屋”。
荒无人烟，看不出还有人住的痕迹。
当然，在诡异世界里，这是很正常的一种装饰特色。
怀中的小白眺望，钻回了背包里。
它看着楼，看看无趣，缓缓飘出一行扭曲的血字。
“这栋楼，穷酸。”
“没宝贝。”
脑袋缩回背包里，再无动静。
纪言拿出卡片，确认眼前的楼就是他们去的地址。
卡片的地址很精准，甚至指出编号1111的病人，住在几号房间。
“前辈，怎么看？”
白诺思路依旧清晰单一：“进去，找到房门号，带走病人。”
“任务结束。”
纪言汗颜：“这可是外出特殊任务，要真是……”
话未说完，白诺细长的手指，再次捏住了纪言的嘴巴。
“闭嘴，你不说，什么都不会有。”
纪言吐了两口唾沫：“我可什么没说。”
“回头可不赖我这张乌鸦嘴！”
……
片刻。
步入公寓内，里面很幽暗。
大厅那里，正有两个老头坐在竹椅上，下起了围棋。
一位眉开眼笑，皱褶疏散。
一位愁眉不展，头布阴云。
瞧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进来，他们也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棋局当中。
纪言开口：“爷爷……”
“闭嘴，别说话。”
“不然输了全赖你这小鬼！”
光头老人瞥了眼纪言，眼眶漆黑，甚是惊悚。
纪言只能老老实实地看了。
围棋这东西，他只懂一点皮毛。
“老邓头，别看了。”
“你的子，气全没了。”
“弃棋吧。”白发老人呵呵一笑，摸着稀疏的胡须，很是怡然自得。
光头老头抓着光溜溜的脑袋，很是不甘心。
又回头瞪了眼纪言：“小鬼，我都让你别说话了！”
纪言：“？？？”
光头老人黑着脸，最终抓起一把白棋，不甘心要甩出去时，一只细长的手伸来，夹起一颗白棋，放在了一个位置。
“你这年轻人，比那小鬼还要不懂事？”
光头老人布满纹路的面部，爬满黑色青筋。
只是下一秒，它神情一顿。
惊喜地开口：“哎，活了！”
白发老人也伸着脑袋，仔细观摩好片刻，眼睛瞪大。
“嘿呦。”
“神之一手啊！”
白诺面色平静，眺一眼，对白发老头说道：“你输了。”
白发老人气笑了：“嘿，给你盘活一下，你还装上了？”
吹了吹胡子，它伸出手，但在看了好片刻后，嘴角抽搐，手怎么也落不下。
光头老人哈哈大笑，“老李头，别看了，再怎么看你也死绝了。”
白发老人脸色黑了，将手中的棋子抛了上去，看着笑眯眯的白诺，这时候，才注意到两人身上的白大褂。
“你俩是……”
“我们来找这位，带回去医院。”
纪言将手中的卡片递上去。
在看到编号1111病人的名字后，两个老人都明显顿了一下。
接着，它们露出喜色。
“医院那边可算派人来了！”
“你们再不来，带走那个灾星，我们整栋楼的住户都要疯了！”
纪言和白诺对视一眼，问道：“这个徐可，很不稳定？”
徐可，是1111编号病人的名字。
“别说了，那诡丫头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一到晚上就发病，闹出的动静，所有住客都受不了。”
“你们快去带走她吧，就在4楼402！”
“带的远远，永远不要送回来了！”
说完，把卡片都回给纪言，两老人继续下棋了，不再搭理他们。
两人只能往楼道那边走去。
楼内的住客不少，他们瞧见了纪言两人身上的白大褂，都意外地热情。
在整栋楼的住客眼中，纪言和白诺好似成了他们的救星一般！
很难想象，病人1111究竟对他们做了怎样折磨的事？
须臾。
4楼，纪言和白诺都站在了402房门前。
房门半掩，没有关上，里面依稀能听见一些动静。
401的房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女人，她手里拎着一袋子鸡蛋，热情地递上来：“两位医生，辛苦了。”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身后，还跟着拿着波板糖的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纪言看着沾满黑泥的鸡蛋，疑惑反问：“为什么送我们心意？”
“谢谢你们啊。”
“你是不知道，每天晚上那诡丫头，有多折磨我们。”
“现在你们来了，整个公寓的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
中年女人眼睛和嘴唇都弯起，眯成一条细长的疯子，整张脸看起来热情，又有说不出的怪异。
说着，她还一把夺过自己儿子手中的波板糖，递给纪言：“小孩医生，喜欢吃糖吗？”
“别跟阿姨客气啊！”
看着沾满黏液的波板糖，纪言只当作没看见。
一旁，白诺盯着全是黑泥的土鸡蛋，倒是不怕生，笑着说道：“阿姨，鸡蛋我们就不要了。”
“你要实在感谢，就让我们去你家里随意挑一样吧。”
“我看你那台四门全智能冰箱就不错。”
中年女人没有表情了，她直勾勾盯着白诺，好似不知怎么作答了。
这时候，403的房门也打开来。
探出一个年轻女人的精致面容，她笑吟吟地说道：“两位医生，我家里没什么好送的。”
“刚穿过的两条丝袜，送给你们怎么样？”
404的房门跟着打开，走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肥宅，他提着一袋垃圾走过来。
“两位医生，我家里没什么宝贝。”
“就这一袋垃圾，送给你们吧，你们不要，就顺手帮我丢了吧！”
纪言嘴角抽搐。
不是，怎么越来越抽象了？
没有再理会这些热情且抽象的住客，纪言推开了402的房门，走了进去。
在看见两名医生都进去后，4楼的住客们又默默回到了各自的房屋内……
外出的任务，绝对不会简单。
目前看来，屋舍公寓的住客们都很热情，没有阻挠的意思，巴不得送走这尊瘟神。
那么难度，肯定就在1111这个病人身上了！
纪言大概猜到。
这个1111病人，只怕比先前遇到的9527和3697两个，还要恐怖难缠的多！
玄关内，看着整洁的地板，纪言还想着脱掉鞋子，蹑手蹑脚进去。
谁知身后的白诺径直踩着黑脚印，走进了客厅内。
客厅内，电视机正打开着。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视剧里的黑白雪花。
面对两个踩着泥泞鞋子闯进来的陌生人，白衣女孩面色仍旧平静。
甚至，都不去看两人一眼！
白诺看着小女孩，笑眯眯地问道：“小妹妹，你叫徐可？”
“是。”
“医院那边通报，你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并且还失控了。”
“这边要麻烦你跟我们回医院一趟，接受治疗哦。”
“好。”
全程平静而礼貌的对话，就在几秒间结束了。
就连刚进来的纪言都张大了嘴。
不是，
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