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世民的震惊
“我在下一盘棋，一盘大棋，而这盘大棋，如今要赢了，要落子了吧，还有些怀念。”
李承乾说了一句话，让屋内除了李承乾之外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殿下？”
刘湛担心的看着李承乾。
“刘湛，有一天，我不是太子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李承乾看着刘湛，刘湛一下子酒塌起身，跪了下去，直表忠心。
“我信你。整个东宫，我信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当皇帝啊，但是在我看来当皇帝特别的简单，看清大势，但我那个弟弟看不清楚啊，如果他能看清楚的话，其实我也不介意将他扶上皇位，可惜……”
李承乾没有说可惜什么，但刘湛知道，李世民知道。
在刘湛和李世民的眼睛里，此时的李承乾已经醉了，但李承乾说的这些话，太让李世民震惊了，震惊到他不能再在黑暗中呆着了。
刘湛看到了站在李承乾背后的李世民和房玄龄之后，浑身上下出了一阵冷汗，刚刚喝下去的那几杯水酒立马消失的干干净净。
“其实我挺恨老李的，虽然我知道只要我安心的做一个太子就能稳得皇位，但我依然恨他。”
刘湛现在多么希望自己的殿下能够趴在这里睡着了，不要再胡言论语了。
“不信啊，你知道的，我有多惨！人家都说，天地君亲师，对吧，天地不要说，大家都是同一片天地，没啥说头，君，我有，陛下嘛，同一个大唐，同一个陛下？嗯？！不是，这个陛下对我可严多了。”
“陛下也是为了殿下好。”
“为我好，嗯！我认。”
身后的李世民脸色有些好转。
“那亲呢？我只有一个母亲，这是在我看来的。”
刘湛小心的看了看李世民，然后对李承乾说道，“您刚才不是还说陛下对你还是疼爱的吗？”
“嗯，疼爱，嗯，有，我记得也听清楚的，那一年我病了，老李还请道士来给我作福来着，要知道，当时的老李可是一点也不信这个的。”
刘湛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李承乾接着说道。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老李不是一个好父亲，绝对不是。”
“我为太子时，八岁，大吗？老李可有一句夸奖的话？做的好是应该的，做的不好要挨批，我那弟弟呢？哪怕做一点点，就会被他夸上天，宠上天，我呢？”
李承乾没有说下去，刘湛和李世民以为这是李承乾太过伤心，但李承乾自己心里的独白是“卧槽，怎么说到这里了，没有草稿果然是不行的。完犊子了，接下来，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什么恨他，明明知道老四得不到皇位，但却没有……，哎不说了，李泰这二货，之所以有了夺嫡的念头，不就是因为老李惯的？！即使我在知道老四没有希望，但天天这样下去，我心中能没有怨恨？这可能吗？这不可能！我曾经也动摇过，是不是老李真的动了换嫡的念头，我曾经也以为是不是我在他们之间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要是没有母后，可能这一切早就发生了，其实母后挺不容易的，在老李，我还有老四之间来回的调和，呵，母后看明白的事情，我们那个陛下，到现在也没有看明白，如果他能看明白，今天我布的棋局早就失败了。”
“说起老师来，真正疼我，教我的老师，只有老李纲，可惜，年龄太大了，但是嘿嘿，可能我要做一件对不起我老师的事情了？”
“殿下”
“没什么？你想想啊，我老师一生带了三个太子，隋杨坚太子杨勇、唐李渊太子李建成、唐李世民太子李承乾，如果我在被废了，哈哈哈，我老师会不会得到一个太子杀手的美誉，很期待啊，但愿等到我下去的时候，不在挨他的戒尺！”
说起了李纲，李承乾的眼神明显的不一样，这不光是现在的李承乾对李纲的调侃，也有之前李承乾对李纲的敬重，在李承乾的心里，李纲的位置竟然比李世民要重要的多。
“你知道吗？那一年我荣登太子！哈哈，然后，老李让我老师来教导我。哎呀，老师真的很严格哦，那气场，现在想想我手还疼。渍渍。”
李世民看到李承乾现在的这个样子很不是滋味，毕竟在说起他时，虽然说的很客观，有好有坏，但是作为一个父亲，看到孩子对自己时那样的一个态度，还是很不是滋味的，特别是看到李承乾说起李纲时的兴奋，这种情绪时骗不了人的。
“那时候老师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出了一个题目给我，要如何当一个好太子，如何当一个好皇帝。”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李世民也很好奇，不由得出声询问，但李承乾下你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是李承乾对李纲的怀念里，无法自拔，所以没有听出说这句话的人有何不同。
“嘿嘿，刘湛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牛逼，我说出来之后，让我老师都蒙了，当然那是我想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对老师说的，老师问的时候，我说的乱七八糟，老师直接将我赶走了，哎这些小细节不重要。”
李承乾顿了顿，起了个范，那种遭雷劈的气质十足。
“我当时说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李承乾说完之后看了看刘湛，想看看刘湛那敬佩的目光，但看到的是刘湛清澈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吧，忘记了，刘湛不识字。白说了。
但是李承乾没有看到的身后的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这些年到底错过了什么？又是什么将一个有着这么大的志愿的太子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太子布下的棋局又是什么？
李世民与房玄龄相视一眼之后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唉，但是你知道，我老师怎么说嘛？他先是将我夸了好久，嗯，我觉得好久，但也只是夸了一遍，之后说了话，我到现在都记得，老师说，高明，如果你只是一个读书人，你的这番话记载在史书上的资格都有，但你不是，你是太子，将来时皇帝，单单这样？你在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