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承乾的疯狂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当时我的志远按理说也能成为一个圣人才对，但是老师不满意，不光是不满意，还有些许的生气，说我不知所谓。”
李承乾唏嘘道，但是笑得很开心，像是在谈论别人的故事一样，刘湛知道，这是自己的殿下在缅怀自己的老师，李世民也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承乾，这样至少说明李承乾还不是无可救药的。
李世民在心里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心，一个父亲的决心，即使这次李承乾做错了，他也会再保李承乾一次。
不知道李世民心里活动的李承乾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唉，那个刘湛，你知道吗？在老师死之后的几年之内，我一直在读史书，终于发现了老师说的不知所谓的意思，嘿嘿，老师不愧是老师，一个字，牛。”
“当我想好了自己的答案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了老师的墓地，说给老师听，我希望老师能够知道，高明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了方向。”
这个时候李承乾笑得很开心，似乎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又像是一个孩子在向自己的长辈炫耀，“你看看吧，我多厉害。”
但越是这样，刘湛，李世民还有不相干的房玄龄却越觉得不是一个滋味儿。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那次我去老师的坟前说的唯一一句话，我相信老师听了会很开心的。”
李承乾说的时候抬头仰望，面带微笑。
刘湛听不出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同，就像听不出刚才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在读书人看来有多么的让人震撼一样，那是一个读书人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东西。
而李承乾刚刚说的那一句，何尝不是李世民心中的目标，但是又有多少的帝王能够做的到。
这一刻的李世民对李承乾真的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包括房玄龄在内，想的太子有如此的雄心，那为何又会……
“刘湛，这都是我真心的，虽然我真的不喜欢太子这个位置，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但是老师喜欢我在这个位置，母后也喜欢，那我李承乾便喜欢，他们便是我的，我的……”
李承乾想说是全部，但貌似不太对，就这样的卡住了。
但是这一幕在李世民眼里却莫名的心疼。
“自从我母后去世之后，我李承乾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真心教导自己的老师没了，疼爱自己的母后没了，周围人都是些什么人？呵呵，有真心为我好的嘛？”
李承乾说起这话时声音不免高昂了不少，但也引起了李世民的不满。
“还是不知悔改啊。”
“可能听着我不知所谓，但刘湛啊，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多大啊，我还没有弱冠呢？我理解他们，所以我忍住了，我做的好，没人夸奖，因为我是太子，是天下人的表率，我认了，我忍了。我做的不好，全部人都在指责我，因为我是太子，还是天下人的表率，呵呵，我也认了，我还是忍了。但是刘湛，我是个人，我有着自己的情绪，我不是块石头啊，我也有开心的时候，也有难过的时候，也有不舒服的时候，但是呢？所有人都要求我开心的时候不能开心，因为别人知道了，会成为你的弱点，难过的时候不能难过，因为作为太子需要坚强，可以啊，这些都可以做的到，但是我是个人啊，刘湛，我也需要肯定。”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李承乾的情绪到了，还是真的受到原来李承乾的影响，慢慢的李承乾说的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出现了哽咽的声音。
“殿下。”
“有时候，呵呵，应该说是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挺羡慕魏王的，李泰那个小胖墩，因为他是魏王，不是太子，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任何人的夸奖，包括老李的，哪怕是一件小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李承乾现在真的有些上头了，这酒虽说度数不好，但是李承乾喝的不少，再加上李承乾这具身体似乎酒量也不是很好。
“唉，刘湛，那次我监国，处理事务没出现任何的失误，这多么的难得啊，要知道监国这种东西其实是很敏感的，太好，不行，老李还健在，身体倍棒，出现问题就更不行了，那是多少的穷苦的百姓，不是一个好坏能说的完的，就这样的一件事情，老李回宫之后，就说了一句，没惹什么乱子，想想哪里做的不足。”
李承乾嘴角一撇，很不屑。
“可是转头对李泰那些不着四六的诗词大声夸赞，有什么可夸得，一些无病呻吟的陈词滥调，有什么可看的，有什么可听的。”
李承乾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得不到父爱的一个孩子，在大声的向别人诉说自己的无奈。
“都说李泰文采好，嗯，有点东西，但和好一点也不相干，可能只有我老师才知道，我文采好吧，但是文采好有什么用，能用来治国？”
李承乾转头问了一句刘湛。
还不等刘湛回答，李承乾接着说到，“不能，那作诗又是为了什么？获取某人的开心，哼，但是他李泰可以，我李承乾不行，信不信刘湛，我要是做出一首诗，哪怕不错，哪怕很好，也会有一切无聊的言官上书说我贪图享乐，不务正业。呵呵，这就是，我，李承乾的生活。”
“我明明知道自己怎么样才会赢，但是呢，老李的做法不光让李泰的心里滋生了不应该滋生的野心，也让我的心慢慢的死掉了，母后去世之后，我对老李彻底的失望了，他不是想玩吗？那我陪他玩，他不是想下棋吗？那我陪他下棋。”
李承乾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大声说到，“天为棋盘星为子，谁敢执子，老李敢，貌似我也有资格，呵呵，那便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下上一盘如何？如今，这盘棋，就要结束了，谁输谁赢？”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