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力挣扎
夜幕低垂，办公室的灯光映照出李凡疲惫而坚定的脸庞。他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李厂长发来的长长一串信息。
“上次你让我留意的机加工中心，我这几天是马不停蹄，几乎跑遍了周边的每一家，总算整理了一份详细的名单。”
信息中，李厂长的话语饱含着关切与支持，字里行间透露出他这些天的奔波劳碌。列表上，密密麻麻的机加工中心名称和联系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累积的焦虑暂时放下，拿起笔，将每一个号码细心地誊抄在笔记本上。
李凡深知，这些机加工中心或许在成本控制和质量保证上难以达到他们的标准，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线机会都不容错过，他必须全力以赴，哪怕希望渺茫。
记录完毕后，李凡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是感动，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李厂长、赵明等人的默默支持如同坚实的后盾；
是焦虑，因为每一家的联系都可能是一次失望的循环；
是决心，因为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不会轻言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李凡的办公桌上，新的一天在希望与挑战中悄然开启。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吸入了无穷的勇气与决心，指尖轻触键盘，慎重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喂，是春花样机加工中心吗？”
他的语调温和而带着一丝紧张，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是的，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一位女子的声音如同春天的风，轻柔而又不失职业的干练，让人感到亲切而安心。
李凡调整了一下坐姿，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专业又诚恳：“您好，我是来自蓝海缝纫机制造公司的。我姓李。”
“我们专注于高品质缝纫机的研发与制造，目前正面临一项紧急任务，需要一批精密零部件的代加工服务。我听说贵公司在机加工领域有着良好的口碑和技术实力，所以特别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对方似乎对这种询问习以为常，但依然保持着高度的专业态度：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李先生。我姓王，你可叫我小王。”
“为了更好地了解您的需求并给出准确的报价，麻烦您将具体的技术图纸及加工要求发送至我们的官方邮箱。我会在第一时间审核，并尽快给您反馈。”
李凡听得出，这位女性工作人员不仅声音甜美，业务能力也非常出色，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高效与专业，这让李凡对这次合作充满了信心。
“当然，我会立刻准备相关资料并发送给您。请问您的邮箱地址是？还有，我们这批零件的精度要求非常高，能否确保加工的精度和交货时间呢？”
挂断电话后，李凡迅速整理好所有技术图纸和要求说明，细致核对每一项数据，确保无误后发送到了指定的邮箱。随着邮件的发送成功通知弹出，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内心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半个小时后，李凡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来电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春花样机加工中心。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李先生，您好，我是春花样机加工中心的小王。您的图纸我们工程师团队已经进行了仔细的评审，很高兴地通知您，所有零部件的设计都在我们的加工能力范围之内，完全没有问题。”
“关于您关心的价格问题，我们根据您的图纸规格和加工难度，为每一个零部件都做了详细的报价。初步计算，打样阶段的总费用大约是3826元人民币。当然，如果您后期决定进行大规模生产，我们可以在现有基础上提供一定的价格优惠，以支持您的长期发展。”
“为了确保双方的利益，如果您决定与我们合作，我们需要您先支付40的定金，这将作为我们启动生产准备和材料采购的保障。一旦款项到账，我们会立即为您安排生产计划，确保在约定时间内完成样品的制作。”
小王的话语流畅而清晰，每一项步骤都交代得井井有条，展现出了她作为业务员的专业素养和对流程的熟练掌握。
“3826元……”李凡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要高一些。
“谢谢您的接待，您稍等一下，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说完，李凡缓缓地挂断了电话，开始拨打另一个电话号码。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凡手中的电话簿一页页翻过，希望与失望交替上演。尽管大多数加工中心都能按照图纸生产，但报价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切割着他的预算底线。最便宜的报价也在三千元以上，这对于本就资金紧张的李凡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
夜幕降临，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凡一人，电话簿被轻轻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对他这几天努力的一种无言回应。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这一连串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李凡沉浸在深深的挫败感中，准备收拾东西结束这疲惫的一天时，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他抬头望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闪烁着“禧诚机械加工厂”的字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时间点接到电话，会是什么事呢？他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疲惫：
“你好，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我就是，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帮忙的吗？”
李凡微微皱眉，礼貌地回应道
话音刚落，电话另一端的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语速加快，带着几分迫切：
“凡子，是我，天顺，还记得吗？”
那声音虽然沙哑，但李凡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他微微一怔，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声音的主人。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他大学时期最亲密的朋友——顾天顺。
李凡立刻坐直了身子，语气中多了几分激动：“天顺？你是顾天顺吗？山河大学05级的？”
“对，对，我就是顾天顺！”电话那头的男子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凡子，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没联系，我刚刚看了客服工作记录，上面是你的名字，我还以为只是一个重名的呢，真没想到真的是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