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步入绝境
阳光炙热地洒在地面上，林豹驾驶着车辆迅速驶离车神公司的范围。他紧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驾驶着，直到确认林舒扬的人没有追上来，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坐在副驾驶的李凡，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却异常坚定。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林豹说道：“林大哥，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迫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合约，到时候即使产品做出来了，也是给林舒扬父子的打工。”
林豹露出一抹豪爽的笑容，拍了拍李凡的肩膀，话语中透着兄弟间的义气：“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上次你每人分给我们八万元，我和陈玲一直铭记在心，原本打算还你，但李虎说，兄弟间的情谊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今天能为你出一份力，我乐意之至。”
车辆在道路上平稳前进，林豹的语气转而变得沉重：“李凡，这次咱们算是彻底和林舒扬杠上了，短期内想要再和车神公司合作，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你得有心理准备，接下来面临的挑战不会少。”
李凡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车内唯有引擎的轰鸣声和窗外风声相伴。
阳光洒在车窗上，斑驳的光影在李凡的脸上跳跃，但他却无暇欣赏这窗外的美景。他的目光凝视着前方，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纷乱。如何在车神公司强大的市场影响力下，找到愿意与他们合作的机加工中心，并且还要确保成本控制在合理范围内，这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李凡深知，车神公司在业界的地位不可小觑，他们的市场份额和影响力几乎无人能敌。因此，一旦与车神公司决裂，很多原本愿意与他们合作的机加工中心都会望而却步。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公司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每当他想到未来的困境，心中的焦虑便如潮水般涌来。周围的机加工中心不愿意合作，远一点的机加工中心虽然有可能成为新的合作伙伴，但成本问题却成了他们必须面对的难题。
李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正处于一个绝境之中，但他不能放弃。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为公司争取到一线生机。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工厂的门口。车门一开，李凡便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车。
他抬头望了一眼熟悉而亲切的工厂，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赵明和张强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和期待。
“谈的怎么样？他们答应和解了没有？”赵明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张强也紧随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凡，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李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谈判的经过简要地复述了一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仿佛承载了太多的重量。听到李凡的描述，赵明和张强的脸上逐渐失去了先前的期待和激动，变得有些沉重。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明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张强也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你们先回去吧。”
李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了太多的疲惫和无奈。他轻轻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给予他一种无声的安慰。
李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都吸入肺中。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然后转身向办公室走去，身影显得有点单薄和落寞。
接下来的几天，李凡仿佛与世隔绝，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时间都倾注在了那个狭小却充满挑战的办公室内。窗外的四季变换似乎与他无关，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一秒都重如千斤。他埋首于电脑屏幕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断在各大工业信息平台上发布需求，同时将精心设计的图纸发送给一家又一家的机加工中心，每一次点击发送，都伴随着一丝期待与不安。
然而，希望如同泡沫，一个接一个地破灭。屏幕那端传来的报价单，如同一盆盆冷水，不断地浇熄李凡心中那微弱的火苗。
每一家的报价都超出了他的预算，有的甚至达到了他原成本的两倍之多。他反复核算着数字，原本一天一台缝纫机的生产成本控制在2563元，而今，即便是外市机加工中心给出的最低报价，也高达四千元，更不用提随之而来的物流费用。这样的成本，意味着他的产品还未上市，就已经在价格战中败下阵来，纵使他的半自动缝纫机拥有技术创新，但在成本压力面前，那点技术优势显得苍白无力。
李凡一遍遍修改这图纸，优化各个零部件的工艺和设计，以期望通过这些降低加工成本，但是收效甚微。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李凡的生活似乎陷入了单调而重复的循环。早晨的阳光还没能驱散夜晚的凉意，他就已经在电脑前开始了新的一轮搜索和沟通，晚霞映照时分，他依旧在为那一个个不尽人意的报价而愁眉不展。查找、沟通、报价、失望，这四个词如同魔咒，日复一日地编织着他的生活轨迹。
在谈判后的第五天，李凡正在忙碌的时候，张强发来了一条微信，内容很简单，“李老板，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离职了。公司的情况我也看到了，我对未来感到迷茫。而且，我还有家庭的重担需要承担，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
李凡关上电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对于这一个结果，李凡心里也有一些准备，但是当真正看到这一消息后，内心深处难免更加失落。他感觉自己像站在一个孤岛上，四周无尽的大海，没有半点逃生的希望。
但是，就在自我怀疑即将将他淹没之际，李凡的手机响了，是李厂长发来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