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峰回路转
顾天顺，这个名字或许在别人听来平平无奇，但在我和李凡的心中，却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他是李凡的大学同宿舍好友，也是我人生中的一段难忘记忆。
顾天顺并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的人。他个子不高，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嗓音沙哑而富有磁性，就像老茶馆里的说书人，因此同学们给他起了一个亲切的外号——“沙哑小生”。
顾天顺与李凡的友谊，是从新生报到那天开始的。那天，李凡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宿舍，一眼就看到了正忙着帮其他室友整理床铺的顾天顺。他一边忙碌，一边用那沙哑的声音开着轻松的玩笑，瞬间就化解了大家初来乍到的陌生感。从此，这两个性格迥异却志趣相投的年轻人，成为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在学习上，他们是彼此的良师益友。李凡偏爱理论研究，常常一头扎进书籍和图纸中，而顾天顺则更擅长实践操作，动手能力强，两人互补互助，共同进步。实验室里，他们并肩作战，解决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图书馆内，他们相对而坐，共享知识的海洋。至今仍让李凡回味无穷。
“喂，凡子，怎么不说话了？”
电话那头的顾天顺带着一贯的沙哑嗓音，打断了李凡的回忆，将李凡的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哎，天顺，我刚才只是在想咱们以前的日子。”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怀念，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那些青葱岁月，如同一帧帧褪色的老照片，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对了，天顺，你什么时候做起机加工来了？我记得你当时签到一家大型汽车公司了。”
顾天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几分无奈，几分释然，“人生嘛，总是充满了变数。这个加工中心是我哥开的，他因为生意扩张得太快，实在抽不出身来打理，就只好让我临时顶上。说起来也是巧合，今天在翻看客户记录时，猛然间看到你的名字，还真是有些意外。”
“凡子，说真的，你怎么想到要把零件送到义乌来加工呢？我看了一下你的图纸，加工难度并不大，在你周边随便找一家加工中心应该就能搞定。这样来回邮寄，不仅费时，成本也不低啊。”顾天顺的语气里满是不解，却也透露出对老友的关心。
李凡叹了口气，将自己准备做半自动缝纫机，以及车神公司的阻挠简要地说了一下。
&34;哦，原来是这么回事。&34;顾天顺在那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随后话锋一转，&34;这样吧，别担心了，老兄帮你搞定。我这里可以全包，从原材料到成品，我重新估算了一下，大概2300块左右就能搞定。如果咱们再优化一下某些部件的设计，成本还能进一步压缩到2000以内，怎么样？&34;
李凡听闻，心中顿时涌动起一股暖流，那是被理解与支持所触动的温情。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感动，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忧虑，
“天顺，这个价格你确定没问题吗？我记得早上你那边客服给的报价是3280元，这差价，我怕……”
“哈哈，亏你还是做生意的呢！客服接的单子自然要按照正常的市场行情来计算，毕竟公司运营需要利润支撑。可咱们是什么关系？能一样吗？”
他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却坚定，
“放心吧，兄弟，我并没有做亏本的买卖，只是牺牲了一点利润空间。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哪里是简单的利益交换能够衡量的？现在帮你一把，是因为我相信你的产品，相信它有着无限的潜力。等你的产品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销量攀升，到时候自然会为我带来更多的订单和更广阔的合作机会。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赚你黑心钱就好。”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同时在电话两端爆发出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中包含了对彼此的信任，对未来的期许，还有那份难能可贵的理解与默契。
李凡和顾天顺聊了很久很久，谈起了大学时代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比如深夜卧谈会的无边遐想，比如图书馆角落里共解难题的默契，还有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欢声笑语。
谈及毕业后的人生轨迹，李凡和顾天顺各自的经历如同两条蜿蜒的河流，虽各自流淌，却在某些节点交汇共鸣。
也谈起了毕业后各人的人生轨迹，还谈起了未来的发展。
从下午四点聊到晚上7点多，直到李凡的手机屏幕闪了几下，最终因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这场跨越时空的对话才不得不暂时画上了句号。李凡放下手机，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感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所欲言，
放下电话，李凡久久不能平静，一方面和顾天顺的聊天使他长期绷紧的神经有所松弛，另一方面彻神公司设置的关卡已经被他彻底打破，他引来了峰回路转。
“如果按照顾天顺提出的2300元单价进行生产，整台缝纫机的成本将稳控在三千元以下，这比车神公司的成本足足低了五百元。更进一步，若能将成本压缩至2000元，以车神公司的成本价销售，利润空间将大幅提升。在技术优势碾压的前提下，再加上成本优势，车神公司的市场被蚕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让李凡几乎难以自持，他情不自禁地将手中的文件抛向空中，文件在灯光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李凡迅速拿起电话，和赵明简要安排后，就准备连夜赶往义乌，尽快和顾天顺那边确定加工方案，然后批量生产，蚕食车神公司份额。
李凡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图景：
车神公司的市场份额逐渐萎缩，曾经傲视群雄的姿态不再；而林舒扬，那个昔日竞争对手的代表，或许会带着几分无奈与恳求，来找他寻求合作或是出路。
这样的想象，让李凡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那是对胜利的笃定，也是对自我能力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