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死不休
林舒扬将那份承载着三条严苛条件的文件轻轻一抛，仿佛那不是一份关乎两家公司命运的协议，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玩具。文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稳稳落在李凡面前的桌上，纸张与桌面的轻微碰撞声，在静谧的会议室中显得格外突兀。林舒扬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别磨蹭了，快签字吧。我一会儿还要陪小雨去逛街呢。”他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仿佛这场谈判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而非决定两家公司未来命运的关键时刻。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说：“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和穆小雨的孩子即将出生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恭喜我一声呢？”言毕，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夹杂着胜利者的得意与挑衅，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李凡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知，此时的任何冲动都可能将仅存的一线希望彻底葬送。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愤怒与不甘转化为冷静的思考。李凡知道，与车神公司的矛盾并非无解，但林舒扬提出的条件，无疑将他推向了绝境。专利的转让，利润的抽成，以及产品定价的限制，每一项都触及了公司的核心利益，答应了，就意味着亲手将工厂的命脉拱手让人。
“林经理，”李凡的声音沉稳而坚决，“除了第一条赔偿事宜我可以接受之外，第二、第三点，我无法同意。这两点直接关系到我们工厂的生死存亡，一旦答应，无异于将工厂的未来彻底交到你们手上。”
林舒扬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变为一种不屑与愤怒的混合体。“你说什么？不答应？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威胁，“李凡，你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吗？你的女朋友，你的工作，甚至你的研究成果，都曾是我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有什么选择？”
“如果我不答应呢？”
李凡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低声吼道。他紧握着拳头，青筋在皮肤上凸起。
林舒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答应？你觉得，你今天还能从这个办公室毫发无损地走出去吗？”他边说边缓缓掏出手机，轻描淡写地按下一个号码。
“咔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四五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他们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显然都是林舒扬为了逼迫李凡就范而特意找来的打手。
这些大汉一进入办公室，就将目光锁定在李凡身上。他们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将李凡团团围住。李凡感受着周围逼人的气势，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杆，迎上了那些凶狠的目光。
“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林舒扬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凡，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就在刚刚，一直默默站在李凡身后的林豹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林舒扬身后，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林舒扬的后心。
林舒扬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冰凉触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额头上冷汗直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林舒扬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凡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他的内心犹如被巨石砸中，惊恐与震惊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凡，但脸上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李凡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李凡看着林舒扬那惊恐而又无助的样子，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他冷冷地说道：“林舒扬，你以为你可以随意摆布我吗？我告诉你，我李凡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今天，你既然敢动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林舒扬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无助，那副惯有的傲慢与冷酷此刻荡然无存，他试图用颤抖的声音来挽回局面，但那解释听起来是如此苍白无力。“不……不，李凡兄弟，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我只是想让我的秘书进来给您送杯水，不小心按错了电话号码，你千万别误会了我的好意。”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氛围让人窒息。李豹依然保持着警惕，那把匕首虽未进一步逼近，但也没有丝毫放松，如同一道无声的警告，提醒着林舒扬此刻的处境。
“是吗？那这些人……？”李凡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四五个环伺左右的彪形大汉，最后又锁定在林舒扬那张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的脸上。
林舒扬的表情在李凡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僵硬，他那原本试图狡辩的嘴角微微一颤，随即迅速转换了态度，仿佛一个熟练的演员，在瞬间变换着自己的角色。“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没看我和李凡兄弟正在谈心吗？”他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对着那些大汉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些彪形大汉闻声而动，虽然他们脸上满是疑惑，但林舒扬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命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会议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空气都凝固了。
林舒扬站在会议桌的另一端，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看着李凡，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甘。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个曾经视为囊中之物的男人面前如此狼狈。
“姓林的，现在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了地步，你尽可以发动你的能量来封杀我，大不了我不在山河市干了，老子去其他地方照样生产，我等是你给老子过来磕头赔罪。”
说完李凡示意林豹放开林舒扬，然后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