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惩罚
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此时，看门的家丁又匆忙来报，
“老夫人，陈嬷嬷找到了，找到了……”他激动地将衙门找到陈嬷嬷一事，连忙通禀。
老夫人听到好消息，激动地手都颤着，声音急促，“人呢！”
“老夫人！”大堂外响亮又熟悉的声音传入大厅，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门口。
她激动地站起身子，“是她，是陈嬷嬷。”话语间，老泪纵横。
自寿宴上，儿孙战死的噩耗，她一病不起，又遇上知心的嬷嬷下落不明，悬了几天的心，放在肚子里了。
陈嬷嬷已走近跟前，跪在老夫人跟前，“老奴，来晚了！”
离得最近的苏若清连忙上前扶起陈嬷嬷。
苏若初连忙塞给两个衙役些碎银，衙役也深感愧疚，便抬起地上的草席离去而去。
老夫人握住陈嬷嬷的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回来便好，回来便好，那些下人我用不惯，以后你莫要再擅自离开府中。”
陈嬷嬷哑然，“老夫人，是二夫人说老奴年事已高，不易伺候老夫人，便遣散出府的。”
二夫人见事情被戳穿，连忙向老夫人认错。
老夫人握着陈嬷嬷的手，决定不再纵容林氏，恰好，苏立昌下早朝，听闻此事，连朝服都没换，来到大堂。
老夫人二人皆在场。
“昌儿，你姨娘去的早，你自小便跟在老身的身边，算算也有四十余年了吧！”
苏立昌颔首，不知母亲今日为何会提起他的生母。
“你三弟和四弟都有自己的府邸，你念着你大哥常年在边关征战，便一直留在将军府，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也喜清静，明日你便出府建府邸吧！”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老夫人的身上，不可置信。
苏立昌听闻，目光中闪烁着慌乱，“母亲，这是何意，难道是儿子哪里做的不好？！”
老夫人不愿再与他们废话，她目光扫视一眼林氏和苏云红母女，“日后，想母亲了可时常回来看上一看，我便心满意足了，林氏和你的孙姨娘便不必了。”
话落，她拉起陈嬷嬷的手，拂袖离去。
苏立昌跪于地上，喊了几声母亲，也唤不回老夫人的回头。
清风苑
乱成一片，苏立昌骂林氏目光短浅坏了他的大事，林氏同样骂苏立昌平素里对她的冷漠，宠妾灭妻，互相指责谩骂着。
甚至还动上了手，噼里啪啦……
跪在地上的苏云红哭红了眼。也不甘心，她没想到口无遮拦的几句话，竟惹得祖母这般不快。还被母亲这般惩罚，这口恶气着实难以下咽。
孙姨娘也指责林氏责罚过于严重，将苏云红送到庵子里，日后，谁还敢来府中提亲。
苏云嫣回到府中，便见这嘈嘈杂杂地响动。
刚入门便见母亲手中举着茶壶砸向地面，发出瓷器破碎的声响，再看地上满目凌乱，压下心中的怒意。
她不悦地蹙眉，“闹够了没有！”声音不大，却有震慑力。
房中顿时安静了起来。
苏云嫣越过瘫在地上的孙姨娘和苏云红，“遇事只会争吵，互相推诿责任，就不会想想如何的补救，若失得祖母的信赖，还怎能得到端王的信任，日后，他若登基为帝，我们苏家还如何分得一杯羹。”
苏云嫣说出这话后，几人的面色凝重，屋中才顿时安静起来。
苏立昌让下人赶忙将屋中打扫干净。
“你可有扭转时机的好办法？”苏立昌思忖一番，还是问向苏云嫣。
苏云嫣低眉流转间，“父亲您和母亲现在便去跪在祖母的慈恩堂认错，或许，祖母一时心软也不一定。”
她又低垂，“红妹妹，你便如了祖母的意，去庵子里住上几日，等祖母气消了，母亲便命人将你接回。”
苏云红一听，又埋怨起苏云嫣。
啪！
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你现在便去跪在苏若清的玲珑阁外，求得她的谅解，明日，便去庵子里给我安分守己。”
孙姨娘见老爷动怒，她也不敢再向苏云红求情。
慈恩堂外，苏立昌夫妻和苏云嫣跪于地上，求得老夫人的原谅。
陈嬷嬷正在给侧卧在榻上的老夫人喂药，老夫人闻着浓浓的的药味，皱着眉头。
她最不喜喝汤药，黑乎乎的汤药，她实难下咽，陈嬷嬷又端来蜜枣。
老夫人一口气喝完了汤药，又拿了一个蜜饯在口中，苦涩的味道才不那般苦涩。
“老夫人，您真的不打算放二爷他们进来？”陈嬷嬷问。
老夫人侧目，“狼心狗肺的东西，离了府，我要能落得清静。”
老夫人的眼中没了往日的情谊，满目寒霜，大抵是对庶子苏立昌的失望。
“近日，听闻伯阳侯夫人欲要给二公子纳了几房妾室。咱家三小姐的命可……”陈嬷嬷哽咽。
老夫人叹了口气，初儿和伯阳侯府定亲已有三年，伯阳侯催促过几次要成婚的意思。
老夫人拗不过苏若初，她执意要父兄亲自送她出嫁，这次将军大胜还朝，将军府风风光光嫁女儿。
日后，苏若初在婆家的日子也会顺遂，天不遂人愿。
现下是热孝期，可苦了初儿要再等上三年了。
谁曾想侯府夫人急了，连忙张罗着要给季文泽纳妾。
此事，也怨不得伯阳侯夫人心急。
老夫人似想到了什么，“清儿呢！”
话音落，苏若清便从外室走入内室，“祖母！”眼中含着泪光。
老夫人的眼中水雾氤氲，“我的清丫头，这段时日苦了你！”
苏若清扑在祖母的怀中，老夫人心疼地搂在怀里。
陈嬷嬷知他们祖孙温馨的画面，不忍打扰，悄悄的走出了内室，关上门守在房门外。
苏若清离开慈恩堂后，她见姐姐的房中灯光未熄。
心下道：不知姐姐是否看到了那封信笺。
她花了重金将伯阳侯府二公子季文泽生平之事通通调查了一番。
前世，季文泽在苏若初清白被毁后，亲自求皇上在热孝期赐婚，苏若清实属感动，能有男人真心爱她姐姐。
可苏若初嫁到伯阳侯仅仅三年，母子俱损而亡。
苏若清见苏云红跪在她的玲珑阁外，她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呢，红妹妹只怕是跪错了地方，拜错了人呢！”
苏云红抬眸间，昏黄的灯光，映在苏若清嘲讽的脸上，
“我是来给姐姐认错，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知道的人是知来道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找茬呢！”
“你……”苏云红气呼呼，噌地起来。
指着所若清，“你以为我想来道歉，若不是……”父亲逼她。
苏若清在她身边转了一圈，眸子一直盯在苏云红的身上，“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请回吧！”
话落，走进了玲珑阁。
苏云红气得又骂了几声苏若清，气鼓鼓地走了。
身边的丫鬟，不敢多言，灰溜溜跟在她身后。
清风徐来，入秋后的夜风，带着阵阵凉意。
苏若初辗转反侧，妆奁上无故多出一封信，她打开后，心绪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