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蚀心蛊
翌日。
春桃气呼呼地将苏若清从床上拉起来，“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啊！”她扯着大嗓门。
苏若清被吵了起来，睡眼惺忪，“天塌了？”
春桃摇了摇头。
苏若清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哈欠，“我再睡会儿！”
“小姐，你莫要再睡了，老夫人昨日不是要赶二爷一家出府，昨夜，二房跪在地上一夜，老夫人又心软了，他们又留下了……”
春桃焦急道。
苏若清没了睡意，她早料到了，昨夜，她和祖母单独详谈之后，祖母便依了她的意思。
二叔一家若搬出将军府，她要对付他们有些难办，可在眼皮底下，也不怕他们生出幺蛾子来。
春桃急得团团转，见小姐不急不躁，她气得直跺脚。
苏若清不予理睬，春桃无奈，“幸好，老夫人没糊涂，府中现今是三小姐掌中馈。”
苏若清的手顿了一下，祖母此举给姐姐找仇恨，是时候让苏若初成长了。
“咦！”春桃无意间瞥到绣桌上，
“这是什么呀！”
苏若清才注意到了桌上的纸条，她几步上前夺了过来，打开看了眼。
她看向春桃，“姐姐，可在家中？”她将纸条拿起火折子给烧了。
“三小姐，一早便出府了。”她恰巧看到三小姐和翠珠出了府。
苏若清换上一身男儿装扮，在原地转了一圈，又用折扇挑了挑春桃的下巴。
“如何？”
“翩翩公子俊俏朗，若是男子不知该迷倒京中多少少女呢！”春桃娇俏一笑。
苏若清心中顿时生出了酸涩，这一世，她定要护所爱之人周全。
苏若清没有从正门走，而是绕到了后门，苏云红要去庵上小住几日，她不想和苏云红碰面。
免不得要拌上几句嘴，扰了她今日的正事。
刚从后门出来，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苏若清勾起唇，很快上了马车。
很快，马夫便问：“小姐，可需看看戏再走？”
苏若清掀开帘子，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苏云红和孙姨娘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不依不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上演一场骨肉分离的戏码呢！
苏若清又环顾四周，围观的百姓小声的议论纷纷。
很快，苏云红被拉上了马车，苏若清感叹，还真是一出好戏。
苏若清冷哼一声，放下了帘子，马夫一句小姐坐好，便驾起马车。
苏若清下了马车，抬眸望了眼醉春楼，又将手中的折扇在手中敲了敲。
大踏步走了进去，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围住了她。
苏若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簇拥进了花楼里，她推开贴在身上的这群穿着薄薄纱衣，内里若隐若现的女人们。
老鸨上前笑脸相迎，又对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冷嗤一声，她们散开。
又高高扬起头，不屑地离去，和刚刚热情如火的招待判若两人。
苏若清报了雅间的名字，老鸨将苏若清领了上去。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脂粉味，搅得苏若清娥眉轻蹙，抬脚走了进去。
门很快被合上，苏若清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一袭月白袍子，袍子上绣着竹叶，衣袖间是流云暗纹，发上简单的白玉簪子，显得清贵高雅，男人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又给人不易亲近之感。
男人抬眸间，清冷的眸子透着算计，“今日，本王请苏姑娘前来品尝下本王的新茶。”
说着，他将茶倒入茶盏中，苏若清也端坐在了他的对面，楚亦墨托起茶盏递到苏若清跟前。
苏若清接过茶盏，指腹轻轻碰到了男人冰冷的手指，“王爷，请小女来此，恐怕不仅是喝茶这般简单。”
楚亦墨啜一口茶，闭了闭眼，轻声，“苏小姐，喝茶要平心静气才能品出茶的清香。”
苏若清抿了一小口茶，“色泽清润，香气扑鼻，香味醇厚，回味无穷，略有瑕疵，带着淡淡苦涩。”
苏若清放下茶盏，笑意凝固。
楚亦墨又啜了口茶，眼含笑意不达眼底，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放下茶盏，楚亦墨推着木质轮椅，按动玄关，竟只和隔壁雅间隔着一个窗户。
“讨厌，有了美娇妻，早把奴家忘得干净了。”女人软媚到嗓音，哪个男人听了也会软了骨头。
男人厉声：“别提那只母老虎了，貌若无盐，还凶得要死，今日差点没把我打死，哪有牡丹姑娘你娇俏可人。”说着，他呲了一下。
牡丹拿着帕子轻轻地抚上脸上的淤青，口中嚷道还真是一只母老虎，下手这般没轻没重，打坏了如何是好。
男人闻言，拿出了一两银子掷于桌上，“伺候好大爷，就是你的了。”
隐隐约约能看到男人扑到牡丹身上，牡丹扭捏着躲了过去，“你哪里弄来的钱，给伯阳侯府当差一个月才能拿几个月钱？”
男人得意地笑道：“这银两是将军府的苏小姐赏的。”
苏若清听到将军府，她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被隔断隔开的那扇门上。
男人见女人疑惑不信，提到苏家，他更是得意，“这是将军府二爷的庶女苏云红小姐赏赐的，我们公子和已故将军的嫡女有婚约，可偏偏公子一颗心都在二房礼部侍郎的庶女身上，那小姐为了经常见到我家公子，常常赏我些钱替她办事。”
见女人信服，男人搂着女人，女人娇媚入骨的声音带着诱惑。
苏若清别过脸，不想污了耳朵。
被唤作牡丹的女人，不停地灌酒，很快，男人便喝醉了酒，
“牡丹，小爷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凑近女人的耳边悄声。
苏若清听不清楚，她疑惑间看向楚亦墨，不知他为何要偷听墙角。
还是季文泽，此刻该站在这里的人不应是她，而是姐姐苏若初。
只听女人一惊一乍，惊呼，“你家公子敢明目张胆地和苏家小姐在静慈庵……”
苏若清的目光又看向窗子里，男人似是醉了，动作摇晃，“嘘，这是秘密。”
苏若清紧握着拳头，这个季文泽 竟是这般下作，和苏云红无媒苟合。
难怪，上一世，苏云红会那般的陷害姐姐。
男女交缠的声音，床榻咯吱作响，夹杂着污言秽语……
楚亦墨按动机关，一堵墙又将窗户掩住，楚亦墨盯着苏若清骇人的眸光，眼底透着杀意。
“这便是今日我送给你宫宴的礼物，可还满意！”
苏若清收回冷眸，勾起唇角笑着，眼中无半分的暖色，“多谢王爷！”
楚亦墨又推动木质轮椅到茶几前，啜了口茶，“本王送给苏小姐这么一份大礼，苏小姐自然是要回礼。”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小女便是倾尽财力也会奉给王爷。”
“茶凉了！”
苏若清连忙上上前，又沏了壶新茶，倒在玉盏中，捧给楚亦墨。
楚亦墨绕过茶，骨指分明的大手抓住苏若清的手腕用力，苏若清被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不察。
跌入男人的怀中，茶盏中的水浸湿了男人的锦袍，苏若清挣扎，楚亦墨双手禁锢，苏若清圈在了他的怀里。
楚亦墨靠近苏若清温热的气息洒在苏若清的耳畔，“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服下蚀心蛊，成为本王的死士，誓死追随，要么成为本王的女人，本王才舍得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