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害
正沉浸在喜悦里的苏家，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老夫人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胡说八道，将军在信中分明打了胜仗，还要参加老身的寿辰呢！把他打出去！”
她握着拐杖的手，用力的捶了捶拐杖，用尽全身的气力。
小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整个热闹的宴会，此刻变得鸦雀无声。
就连院落外的宾客也默不作声，只见，几个身着孝衣的苏家军走了进来。
整个将军府一下子笼罩在阴云里，苏家军跪在正堂，眼眶通红，
“老夫人，大将军和两个小将军，阵亡了。”
老夫人的身子晃了晃，整个大堂里，苏若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宣泄着内心的痛苦，她小声的啜泣着。
其他的苏家族亲也跟着落泪，院落外的宾客见此情景，纷纷带着家眷离去。
“人呢！”老夫人艰难地站了起来，陈嬷嬷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棺椁已抬回到了府外。”带着孝衣是苏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红了眼眶。
苏老夫人拄着拐杖，众人跟在老夫人的身后，看到府外三口棺椁，苏若清的视线已模糊不清，她不知是如何走出这段距离。
老夫人苍老的手轻轻抚上棺椁，身后一片哭声。
“噗嗤！”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祖母……”
“母亲……”
老夫人的身子缓缓顺着棺椁滑落。
现场一片混乱不堪，苏若清是第一个上前扶住老夫人，她的视线从未离开祖母。
一时间，苏家竟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的苏云嫣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端王几日前便将苏将军和两位苏小将军阵亡之事，告知了她。
苏将军在边境多年，手握大晟兵权，这次又大败北冥，除了皇上的后顾之忧。
若班师回朝，功高盖主，必会惹得皇上的猜忌，如今，大将军为国捐躯，皇上除了心头大患。
他不会纠结于大将军是如何死的，他会给大将军死后风光体面。
“快去请府医。”苏若初最先反应过来。
家中的小厮将祖母抬到了卧房，家中乱糟糟，无暇顾及老夫人。
唯有苏若清和姐姐苏若初陪在祖母身边。
二房苏立昌自幼养在祖母身侧，又因苏若清的母亲早亡，父兄常年在边疆，他便留在了将军府。
大房苏任远感念他的孝心，将军府一直是二夫人掌家。
此刻，二夫人正忙着府中之事，其他人也不知所踪。
两姐妹红了眼眶，一侧的陈嬷嬷也抹着泪，好端端的寿宴如今演变成这个样子，她看着四小姐一直紧紧握着老夫人的手，心中不免动容。
对四小姐之前的偏见少了几分。
很快，府医看过老夫人的病症，气血攻心。
便给老夫人开了药方，吴嬷嬷便接了方子匆匆离去。
苏若清借故出了祖母的卧房，她悄悄地跟在吴嬷嬷的身后，见吴嬷嬷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一番。
苏云红走了过来，递给吴嬷嬷个瓷瓶之后，苏云红离去后，吴嬷嬷拐到后门走了出去，神色慌张。
而另一个方向，苏云嫣走了过来，身侧还跟着一身锦袍的楚亦怀……
看来，苏云红依旧如上一世般的蠢不可及。
苏若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前世种种浮现眼前，她眼中升起杀意。
苏若清自小身体羸弱，外祖父便给她请了一位师傅，可她偏不爱舞枪弄棒，唯有一身的轻功出神入化，她一直隐于暗处，并未被端王发现踪迹。
苏若清的脸色失去了血色，她一直以为害祖母的是苏云嫣，不成想端王也参与了其中。
看来，苏云嫣早就和端王勾在一起了。
苏若清折返回到了祖母的卧房中，她借故支开了屋中所有的人。
自小身体羸弱的她，学过岐黄之术。
苏若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扎在了祖母的体内，又将一颗药丸塞进了祖母口中。
苏若清刚做好一切，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刻将东西藏于袖中。
开门之际，她看清了来人，其中一人，便是毒害祖母之人——楚亦怀。
她眼中盛满了怒火，藏于袖口之中的手紧紧握着银针。
苏若初见她目光骇人，以为是刚刚的变故让她失了态。
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苏若清回神，神色恢复如常，她福了福身。
太子和端王奉皇上之命，看望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了。
很快，二叔苏立昌也回府，他叩见了太子和端王，两人则被请到了大堂。
后脚，吴嬷嬷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陈嬷嬷接过汤碗，便给老夫人服药。
等老夫人将药喝入腹中之后，片刻之后，老夫人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抖。
陈嬷嬷见状，她慌忙放下汤碗，口中喊着老夫人，紧接着，便口吐鲜血，沾染到陈嬷嬷一身。
陈嬷嬷手中的汤碗不慎摔在了地上。
她骇然，丫鬟连忙去请大夫，惊动了坐在正堂的太子和端王。
“喵呜”
是老夫人平日里养在身边排忧解闷的猫儿。
不知何时从老人的卧榻底下钻了出来，闻着味，吃起了地上的残渣。
洒扫的奴仆，正欲清干净地面的污秽，
“玉面狸，它、它……”
丫鬟手中的扫帚掉落在地上，她掩嘴，满眼惊惧。
众人的目光落在小猫儿身上，猫儿在地上抽搐，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四肢乱舞，显然是难受至极。
很快，小猫儿匍匐在地上，只能发出微微的叫声……
苏若初才注意到地上的血，竟是黑色，她意识到了可能有人要害祖母。
太子和端王赶来时，苏若初跪在地上，
“求太子救救祖母，救救祖母。”苏若初叩头。
太子俨然也注意到地上不动弹的花狸猫，还有那滩滩黑乎乎的血迹，老夫人脸色发黑俨然是中毒之相。
苏若清悬着的心落下，没想到祖母府中的猫儿帮了她大忙，可惜了，流露出对猫儿的歉疚。
很快，府医便又进来，给老夫人把脉，脸色不由的发沉，又看了看老夫人的面相，分明是中毒，老夫人有心疾之症，一直是他诊病。
今日，老夫人伤心过度，便是他开得药方，他忙用袖子擦拭额上
他又命人将剩余的汤药拿了过来，闻了闻。
心中大惊失色，“汤药有毒。”
此话一出，苏诚抓起府医的衣衫，“你敢谋害我祖母，不想活了！”
府医连连摆手，声称他冤枉！
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毒害老夫人的理由啊，更何况，小人的父亲便是将军府的府医，如今，小人也成了府中的府医，老夫人待小人不薄啊！”
府医说得动容，苏若初站出来，“启禀太子，祖母一向与人和善，小女不知到底是谁要谋害祖母，还望太子彻查。”
大将军战死北境，府中寡母被人毒害，传出去大晟国的颜面何在。
很快，便将接触过苏老夫人的下人，全部羁押。
太子命人去请太医，救老夫人。
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他心中同样暗喜，若能抓到真凶，苏家便欠下他一个人情。
日后，他登基为帝，百利而无一害。
他今日要亲自抓凶手，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