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手
正堂
府医、吴嬷嬷还有清风堂抓药的伙计以及所有碰过汤药的下人，皆跪在地上。
太子又命人将未熬制的中药，太医院的太医查验。
太医查验之后甚是奇怪，药方和所抓的药，剂量皆没有问题，太医又拿银针试剩下的药渣。
只见那根银针很快便呈黑色。
他骇然，禀告给太子，显然毒药是后加的。
府医和药铺的伙计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身子仍旧紧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关乎他们的脑袋。
太子命人将几人搜身，又去她们的住处搜查可疑之物。
一个瓷瓶“咣当”从吴嬷嬷身上掉落。
吴嬷嬷慌忙捡起瓷瓶藏于怀中，被身侧的府医一把躲了过来。
府医打开瓷瓶，闻了闻气味，颤着手，激动，
“是你，是你要害老夫人。”
吴嬷嬷跪在地上求饶，她大喊冤枉啊，她没有毒害老夫人。
她记得明明已将瓷瓶扔了，怎又会出现在她的衣服中呢，她一直不解。
“殿下，有人故意将瓷瓶塞在老奴的衣服中，有人要栽赃陷害。”
太子又命太医将瓷瓶里的药粉查验后，太医得出结论和府医的是一致。
太子又命人搜查了她的住所，从床底下搜出了未用完的药粉，太医激动道：
“回禀太子，正是此物。”
吴嬷嬷骇人，她分明将那物处理干净了，吴嬷嬷直呼冤枉，有人要诬陷她。
平素里，她只在老夫人的食物中放一点点，不会让人起疑。
府医的脸色也愈发苍白，他喃喃，“难怪，老夫人的心悸一直不见起色，竟是……”
府医高喊，“竟是你一直在给老夫人下慢性毒药，你差点害死我。”
吴嬷嬷还在狡辩，府中有人要陷害她。
“证据摆在眼前还要狡辩。”太子盛怒。
吴嬷嬷百口莫辩，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苏云红，难道是被她诓骗。
莫非二夫人要她做替罪羊！
“云红小姐，救我啊！”
吴嬷嬷自知她在劫难逃，被二房小姐摆了一道，她自是不甘心。
本就心虚的苏云红，听到吴嬷嬷求她，蹭得从椅子上起来，
“大胆刁奴，要害我祖母，在太子面前，还要狡辩。”她必须将自己摘干净。
说话间，抽出身边苏诚腰间的佩剑，直指吴嬷嬷，
“我要杀了你这个恶奴，为苏家清理门户。”
吴嬷嬷惊惧地抬头看着苏云红眼中对她的杀意。
苏云红闷哼一声，长剑应声而落。
“苏姑娘，太子殿下还未审完，不及这一时半会儿。”苏若清开口。
苏云红要灭口，她怎会如了苏云红的意。
苏云红看着发红的后背，心中惶恐不安。
吴嬷嬷心生寒意，她刚刚不过是为了试探苏云红，看她是否会为自己求情。
看来，她猜的没错，兔死狗烹啊！
吴嬷嬷手指着苏云红，“是她，都是她指使老奴的，她说那药分明是加重了药剂，不会被发现，老奴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信了她的话。”
“你胡说八道，毒害我祖母不成，又来污蔑我。”她上前几巴掌打在吴嬷嬷的脸上，气急败坏。
“苏云红，你方才杀老奴就是为了灭我的口。”她豁出去了。
苏若清旁观着眼前的好戏，那药是她换的，若不换一剂猛药，就如她们所料，根本不会被发现。
苏立昌赶紧跪在地上，“求殿下明察，小女怎会害她祖母呢，定是这个奴才诬陷小女，嫁祸小女。”
苏云红也赶忙跪在地上，“殿下，小女是冤枉的，恶奴为了开罪，诬陷家主，还望殿下还小女清白。”
她声泪俱下，低着头，心中早已忐忑不安。
苏若初也跪在地上，“请太子为祖母做主，莫要让凶手逍遥法外。”
她的目光落在苏云红身上，眼中满是寒意。苏云红一向对祖母不敬，坦言祖母偏心。
“初姐姐是信了这恶奴的话，也开始怀疑妹妹了，你们都在怀疑我，对嘛！”
众人的目光皆在她的身上，“我真是百口莫辩。”
“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她哭着看向自己的父亲。
苏立昌冷声呵斥，“太子会为你做主的。”
他这个女儿一向蛮横惯了，吴嬷嬷将她指认，只怕毒害嫡母一事，她脱不了干系。
不论此事，是否是她所为，决不能认下，苏任远已死，大房后继无人，他二房会承袭将军府。
关键时刻，决不能让这个蠢货，坏了他的大事。
太子看向身侧的端王，和半道而来的离王，“不知三弟和四弟，如何看待此事？”
被称为四弟的便是离王楚亦墨，他并不知发生了何事，没法决断。
端王起身，走至吴嬷嬷的跟前，“你说是云红小姐指使你，可有证据？记得想清楚再说。”
吴嬷嬷神色复杂地看着端王，神色异常。
端王说得对，苏云红命她害老夫人，是拿捏了她的把柄，儿子在外赌博，欠了赌坊银两，要跺了他的手还账。
苏云红命她只要将办成此事，定保她们性命无忧，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银钱，离开京都。
苏若初：“端王殿下，小女一直敬重您，可方才您似乎意有所指，分明是要袒护害祖母的凶手。”
苏若初不满，今日不论是谁，要害祖母，她绝不会手软。
端王看向苏若初，“三小姐，是在怀疑本王和此事有关？！”
“小女不敢！”
“吴嬷嬷，再不说出实情，本宫便送你去大理寺卿，他们的手段，不消一个时辰，便能撬开你的嘴。”
吴嬷嬷呼吸一滞，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苏云红，一个念头划过。
“老奴交代，指使老奴的是……”
倏地，她猛地起身冲至苏云红面前，掏出怀中的短刃，抵在了她的脖颈间。
吓得苏云红花容失色，“吴嬷嬷，你要干什么！”
吴嬷嬷眼神犀利，将害老夫人的罪名全部揽下，并无人指使，刚才苏云红要替祖母出气，她才会污蔑家主。
“快放我离开，否则，我杀了她，对不起了小姐，刚刚诬陷你指使我毒害老夫人。”
“快放了红儿，否则，今日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孙姨娘刚进慈恩堂便看到这一幕，尖声道。
孙姨娘便要去夺了吴嬷嬷手中的短刃，“红儿，姨娘救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吴嬷嬷慌乱间，喊道：“你们不让我活，我也要拉个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