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震惊朝野
还未过半日，吴桐归来的消息就如同风儿一般，传遍了半个京城。茶馆客栈，茶前饭后，讲的全是此事。
“听说这次殿下在定州又有了大动作？”
“谁说不是呢，我有一户亲戚，家住定州城中，听说这次殿下直接调集兵士，为此抢灾救险，我大平有如此皇子，实乃百姓之福。”
“哎，几位兄台，在下刚在城门口，这次殿下刚回到京城，便收拾了以前那嚣张的将士，真是大快人心啊！”
“要我说还是殿下这次为定州百姓修建五万河一事最为人称道，自古以来，水利服务于民生，这次修整天河，殿下真是英明之举。”那人又低声说道：“若是殿下做了太子，那我大平岂不是四方来朝？”
“兄台，小心隔墙有耳。”
“…”
许晏清坐在茶馆之中，听着周围人讲这位大皇子，自从春闱得了探花，他便入了朝做那翰林院编修。牡丹宴中，圣上与太子殿下一同宴请学子，可唯独不见坊间传言的那位大皇子，后来多方打听下，才得知大皇子被圣上派去了定州。
许晏清押了口茶，他对那位殿下极为感兴趣，听翰林院同僚讲，大皇子是去年秋日才显露头角，此前一直住在宫中，后来被圣上派去云州解决食心案一事，可许晏清是亲历过此事，他也知道是吴桐找出的凶手，可吴桐的做派显然不是皇子，难道当时殿下一直藏于幕后，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二人多次错过，让许晏清有些遗憾，不知这次殿下归来，能否遇见。
晨光微熹，吴桐早已醒来，京城各处人家已经冒出炊烟，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城中各处充满了猪叫声与鸡飞鸭跳，是到了做腊肉的好日子了。
等太阳爬出地面，阳光落在金顶之时，气温有所升高，吴桐正好来到了正阳门口。
下了马车，哈了口气，揉了揉被冻的僵硬的脸庞，又跺了下冰冷的双脚，今年京城格外苦寒，马车虽然燃着炭火，但依旧无济于事。
正当时一声鼓响，那些正在打着瞌睡的老官员猛地惊醒过来，拿出手帕擦了下脸，整理下有些发皱的官服，向宫内走去。
朝堂上，吴桐双手拢袖，静静站在那里，听着礼部尚书郭辉昂滔滔不绝讲述着今年的祭祖礼制。这种每年都会提一遍的事情让众人听的昏昏欲睡，大家虽面色恭敬，眼神却在时不时的打量着那位刚刚归来的大皇子，众多官员内心悱恻，这大皇子定州之行怎搞成这般模样，宛如老农一般。
吴桐自然发觉了朝堂之上那些眼神有意无意的向自己瞟来，他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无法避免，况且自己这次确实有些出众了。
这时，郭尚书也已经讲完，看着众位官员以及皇上都有些忘乎所以，心里也是微微叹气，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众人太过于入迷导致，可礼部职责所在，他也只好每年陈述一次。
“好，郭爱卿所言，朕甚感欣慰，今年祭祖依旧遵循古制，礼部多多费心。”
“微臣遵旨！”
龙椅上，天德帝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撑在下巴上，颇为感兴趣的问道：“齐王，定州水灾如何？”
吴桐躬身踏出，行礼道：“承蒙皇恩浩荡，如今定州百姓已安然无恙，天河修整完毕，支流、水库等也已经修建完成。”
“好，此事齐王当推首功。”
吴桐却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接着道：“陛下，定州一事多亏河道总督江疑，此人知人善任，正是他从旁协助，五万河修建才会如此之快，此外定州刺史方庄、都尉史磊、以及六部各郎中、员外郎亦有功劳。”
皇上接过奏折，大致扫视一眼，满意的点了下头：“如此人才，该赏。”抬起头发现吴桐仍站在朝堂中央，询问道：“齐王可还有事启奏？”
吴桐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另一份奏折，接着说道：“陛下，儿臣近一年来发现大平吏治腐败，官员欺压百姓者多矣，京城之中，官吏尚且如此，何况地区偏僻乎？读圣贤书者多矣，可作为者少哉，仅靠书中道理束缚，是为不足，长此以往，积重难返，百姓唉声载道，官员却逍遥法外，如此一来，岂无不心生怨恨，恨天道不公，恨朝廷无能，恨贪官暴吏，若不整治，国将不国！”
朝堂之上，众人瞠目结舌，大皇子刚刚起势，苗头初现，此时若是与百官交好，说不定会有人临阵倒弋，那太子之位加把劲也能有望，可刚才那一番发言，得罪百官，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人微微叹息，有人摇头不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右相徐近之眼色一黯，他原本很看好大皇子，可今日一看，行事作风还是过于年轻，吏弊一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吴桐没有理会众人，接着沉声道：“为官者，当心系百姓，以救民水火为己任，若官吏爱民如子，则百姓自然拥戴，国家自然经久不衰，反之不然，所以儿臣请求成立监察司，监察百官！”
天德帝没有说话，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下面乱糟糟的百官，也没有出言喝止。
这朝堂之上，衮衮诸公之间，哪个经得查呢？能站在此处的，手脚有几个干净的？就算是陛下，当年不也是夺嫡之战胜出才坐上的龙椅，难道连陛下也要查吗？
“这…殿下莫不是疯了！”
“哎，刘大人慎言！”
“…”
天德帝微微抬手，孙宝山立马理会，尖锐的嗓音说道：“肃静！”
“此事，再议！”，话音一落，天德就面无表情的离开的了朝堂。
退朝之后，吴桐站在原地，看着百官交头接耳的踏出金銮殿，不用多想，他自然知晓这些人会说些什么，随后咧嘴一笑，今日过后，自己或许就要背上千古不易的骂名了，那些自诩清高的笔杆子们，可不会给他留下一丝脸面。
揉了一下因长时间站立肌肉有些紧绷的小腿，吴桐大步向前迈出。
“慢着，殿下！”
吴桐身后一道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