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似是故人
好家伙，这是把整个赤月领的贵族们包圆了啊。
霜狼骑士进攻赤焰领的时候就带了批贵族，直接送了一波。
刚刚守城战的时候，也是送了一小波。
再加上野猪骑士抓到的这些贵族数，估摸着城里已经没几个野生贵族了。
雷蒙德先是一喜，又觉得有些不对。
那么多贵族？这个叫野猪骑士的是怎么能都抓了的？
他是隐藏的大骑士，还是背后有人支持？
随后，野猪骑士下一句话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这一切离不开弗洛大修士的帮助，他期望在您接管赤月领后，能有幸与您私下会晤。”言毕，他深深弯下了腰，更加恭敬地说道。
“弗洛大修士？”雷蒙德恍然。
尽管他与教会的交集有限，但弗洛大修士的名字却如雷贯耳，其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始终致力于帮助那些最普通的信徒。
和喜欢和小男孩、小女孩玩耍的很多同僚不同，他非常注重自我约束，清廉简朴，广施善行，又擅长传教，颇得教宗认可。
如果主教级别的位置空缺出来要有人晋升，那弗洛大修士就是最大的热门人选。
“有点意思。”雷蒙德问道，“弗洛大修士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筹备这些的？”
每一位圣殿骑士，都必须英俊或者貌美，这更能拉近和平民的距离，增加教会的亲和力。
而以野猪骑士这副英荣相貌，是不可能成为圣殿骑士的
因此，雷蒙德很肯定他和弗洛大修士只是临时合作。
“确切地说，是两天前。”野猪骑士整理了下心情，答道。
“那时我参加了贵族会议，直言赤月领本就是雷蒙德公爵殿下的地盘，应该遵循王国宪法，直接还给您。结果那群贵族视宪法为无物，反而无礼至极将我赶出会议。”
“就在那时，弗洛大修士看出我有一腔热血，问我要不要为雷蒙德公爵殿下拨乱反正，让一直笼罩着赤月领的乌云就此消散。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于是，大修士便安排我，让我把守北门，不让这些罪人溜走，跑到外面再去继续和殿下您作对。为此我是”
雷蒙德听乐了。
好家伙，柏林一沦陷，巴黎的义士就都出来了。
他也懒得探究野猪骑士话语里有多少粉饰自己的成分，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
“行了，这些就不用说了。你去把那三个伯爵带到城市中心的广场上来。”
“是！”
野猪骑士心里一喜，明白命肯定保住了，而且雷蒙德还正式接受了他的效忠。
否则就不是“你去带三个伯爵”，而是“你指路，我让人跟你去带三个伯爵。”
心更黑点的还会直接把他杀了，再去接收那些贵族，对着贵族们称“我来解救你么了。”
那我都解救你们全家了，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献上一切？
你别管本来是我要杀你全家，就问现在我是不是救你全家了吧？
只是砍了个无人在意的骑士，能既赚到了在贵族里的名声，又赚到这些贵族积累的财富。
要不是赤焰家族一直以来，在“有恩必偿”方面的好名声，以及“雷蒙德公爵策封有功商人爵位”的美谈，野猪骑士不可能没多少犹豫，就选择和弗洛大修士联手。
万一雷蒙德公爵换成霜狼骑士这种性子的贵族，那野猪骑士情愿趁着刚刚战乱，设个计划，自己偷偷从北门溜掉，也不愿干“献功”这种危险的事。
随着野猪骑士离去，雷蒙德也下令军队开始全面接管这座城池。
“也是好久没过来了。”
离开残垣断壁般的城墙边，随着更接近市区，熟悉的感觉也越发浓烈，他忍不住感慨。
“哦？有啥故事不，说来听听。”
莉莉丝双手背在身后，边环顾四周，边好奇问道。
尽管在战争阴影下显得萧索，但这次攻城速度快，发生战争的地点集中，对日常生活的街区造成的破坏很小。
鹅卵石铺就的街道蜿蜒曲折，两旁是木质结构的房屋，它们以深棕色为主，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屋檐下挂着冰凌，偶尔有融雪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铺的木门大多紧闭，只有少数几家冒着炊烟的小店。断裂的栅栏旁，一只猫小心翼翼地觅食，它瘦削的身形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孤单的脚印。
街道的尽头，依稀可见一座高耸的钟楼，每当钟声响起，低沉而悠远，穿透了冬日的寂静，给这沉闷的空气带来一丝生机。
和赤焰领这种由神圣王国从一片白地建立的城池不同，赤月领是最传统的北地式城池，连教会的礼拜堂都是中央圆顶的，与神圣王国其他地区的尖顶截然不同。
很久之前有人向主教提议过，要不要推翻圆顶教堂重做为尖顶教堂，却得到了四位主教的一致否定。
“圣堂之形制，旨在便于信徒辨识圣所，促进心灵归依与礼拜实践，实非拘泥于外在形态之故。教会精神之光辉，不在于建筑之尖圆，而在于其中蕴含的信仰深度与敬拜的真诚。”
翻译一下，就是“外形只是为了方便信徒熟悉教会，更好参与礼拜的场所而已，何必把形式上的东西看的那么重要？”
雷蒙德的思绪被莉莉丝的问题轻轻拉回，他微笑着：“嗯，有故事，但都是过去了。”
他在赤月领待过一年多，期间发生的故事其实挺无聊的，无非是在十一、二岁的年纪下，利用二世为人的优势欺负了一些小朋友而已。
话说，当年那些小朋友，如果不是主动投奔赤焰领的那批，多半就是现在被抓起来的那批了吧？又或者干脆就是之前在战争里死掉的那一批？
念及此处，雷蒙德才突然有些反应过来战争的残酷性。
“雷蒙德殿下！雷蒙德殿下！”
还未走到广场中心，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我为赤焰家立过功！我替老公爵扛过枪！你们不该这么对我，不该这么对我啊！”
他拉起莉莉丝的手，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只见位满脸横肉的旧贵族被捆在一旁，声泪俱下。
“您来了？！我，我是您皮戈叔叔啊！小时候我还抱过您来着！”皮戈伯爵见他到来，立刻不哭了，惊喜万分，浑身挣扎着朝他蠕动过去。
活活像一只被绑起来的蛆。
野猪骑士见此幕下意识想阻止，但见雷蒙德公爵还没发话，就只是站在一旁持剑警惕，没阻止皮戈伯爵的蠕动。
“野猪，你讲讲他是什么情况。”
雷蒙德对这个人的名字有点印象，但对这副外形完全记不清了。
这种人一看就是血脉觉醒失败，没法成为正式骑士后，直接停止骑士方面锻炼的人，不然也成不了这种体型。
“殿下。是这样的”
在弗洛大修士提醒下，野猪骑士这些天啥也没干，就是记忆教会收集的关于这些贵族的所作所为。
他自诩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见到贵族们的事迹后，不禁感慨和他们相比，连塞外的野蛮人都更拟人点。
什么享用初x权，玩弄xx之类的在贵族间属于风流雅事。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活生生塞进剖开的马腹，并缝在里面，可以称之为想法新奇有趣的实验——毕竟那样子人就死了，再怎么也就是受一次折磨。
在无聊且没有上升希望的日子里，变态的贵族平时会翻了花样研究折磨人的手段。
比如，皮戈伯爵最喜欢的就是找青春期的靓丽少女，用烧的发红的铁钳，撕裂她们的肌肤，再将她们放在火堆翻烤。
又或者，他会命人将浸透油脂的纸片紧贴于少女柔嫩的足趾之上，然后点火，欣赏她们在绝望中痛苦挣扎，徒劳地试图摆脱那灼热的火花，却只能加剧自身苦痛的场景。
再如，他会把受害者扒光地浸泡在接近冰点的冷水之中，同时持续不断地从头顶浇淋刺骨的冰水，直至受刑者在无尽的寒冷中缓缓失去生命。
当雷蒙德听说还有更多变态的做法时，赶忙打断了野猪骑士。
“好了，这方面就说到这里，再说下去过不了审了。”
雷蒙德拧紧眉毛，看向了这曾经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