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是想白嫖？

    田林川边拒绝边说，“已经送过了，怎么还送？”

    邱老板说笑笑说：“ 那是给嫂夫人和孩子表示的意思。 这是对咱们合作表示的诚意。”

    一路推辞着，说着闲话，就到了他们选定的酒店。这是江州有名的雅香居酒楼。规模不大，但别具特色。大厨擅长潮汕菜系。服务周到但价格也一流。

    车子停下，田林川想快速下车。没防备邱老板拿过他手提包。熟练地将礼品盒装进了包里。、随着田林川一起下车，然后将包塞到他的手里。前面的两辆车子里，顾总和赵书记已经下车。田林川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再推辞。只好拿起手提包跟上了顾总和赵书记。

    田林川猜到，自己车里发生的一幕，同样会在另外两辆车内上演。顾总和赵书记平常手里并不带公文包，而现在每个人手里就多了一个。精致的手提包。

    对方还有人在这里等着，可能就是他们其他的合伙股东。趁着介绍完互相推诿入座的时候，田林川从包里拿出两份秘书准备好的租赁方面的材料。分别递给了赵书记和郭总。他小声对顾总说：“这是秘书准备的。租赁谈判时可以参考一下。”

    顾总说：“第一次见面吃饭。估计就是熟悉一下，联络一下感情，不会进入实质谈判吧。”

    田林川说：“这些人好像是做足了准备。今天活动安排得这么紧凑，恐怕就是想一举突破。”

    顾总问：“准备的都是什么资料？”

    “厂房面积，主要设施设备情况，净值情况，人员岗位配备，开几班生产需要多少工人？咱们争取尽可能多让职工就业。”

    顾总说：“好吧。看情况再说。”

    在给赵书记的时候，赵书记说：“我让企管处也准备了一份。但愿你这也能用得上吧。”

    菜很丰盛，酒也精美。但双方好像都不在意这个。酒过三巡之后，郑盛泽代表福建方开始发言。“尊敬的赵董事长，顾总，我们过来的目的你们也清楚。我就不再客套了。我想租赁你们一炼钢和第一轧钢分厂，可能必要时还会租赁第二钢厂，先生产65和8个的盘圆，根据市场需求情况，也可能在二轧钢分厂生产螺纹钢。经过初步估算，投产后，我们前期大约使用600余人。螺纹钢如果也投入生产， 总用工人数可能达到千人。这对于处于困难中的江钢职工来说。一个难得的就业机会。也会对江钢的脱困贡献一份力量。”

    田林川一听觉得不太对。怎么还是只强调用工的问题，强调给江钢职工提供就业机会，好像是他们的恩赐一样。租赁费怎么不说呢？这个用的人数也太少了吧。一炼钢正常生产的时候，四班三倒。总人数大约1200人，两个轧钢车间分别是800和700多人。加上一些辅助工种恐怕总数应该有3000人以上才能转得开。这实现就业人数也太少了吧。

    领导还没说话，田林川这些疑问自己不能首先提。

    赵书记和顾总交换了一下眼神。赵书记首先回应。“还是在办公室见面的时候说的话。我和顾总及江钢全体职工对你们前来投资生产表示热情地欢迎。我们将会在各方面提供最大限度的方便。专业技术人员和工人。除了外出打工的以外，都可以动员过来应聘。租赁费我们已考虑可以给予最大的优惠。希望我们双方合作愉快，共襄大业。 预祝各位老板在江钢发财！事业兴旺，家庭幸福。”

    顾总接着说：“关于一炼钢和一轧钢，二轧钢的情况，下一步我们会让设备部门和三个分厂的负责人，与你们对接，详细介绍情况。技术人员和工人，我们也会提供一个岗位名单，供你们挑选。 刚才郑老板没有提到租赁费的问题。我想下一步我们企管和财务部门， 进行一个测算。组成一个班子。详细商谈。”

    郑盛泽说：“董事长，顾总。我们这次来， 在全省考察了几个地方。江钢条件不是最好的。我们所以来这里和你们谈，是从经贸委那里知道江刚职工生活十分困难。政府希望我们过来帮你们一把。按我们测算，生产建筑用材，利润很低。市场竞争也很激烈。这点你们也很清楚。不然江钢也不会亏得难以翻身。”

    “说实在话，前两年我们是赚不到钱的。所以租赁费问题我们考虑是前三年免除，以后根据盈利情况逐步增加。主要是解决江钢职工就业问题。”

    “厂房设备你们闲置着也在损耗锈蚀，甚至报废。当然我们也不会白使用。厂房设备的折旧，我们也会按规定计提上交给你们。”

    田林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几次不提租赁费的事儿。人家这是想白嫖呀。还没有看到那个礼盒里究竟是什么礼品？人家下了本钱。就要在其它方面捞回来。而且是舍小本赚大钱。

    田林川交给顾总和赵书记的预案里，准备收取的租金是每个车间每年500万，讨价还价后底线是360万。就是合一天1万元。这是企管，财务，设备几个部门联合测算核定的

    这么大个车间，里边各种的电气机械设备，一天1万元，真是便宜到家了。而对方竟然一分都不想出。 只出一点折旧，两个老车间的折旧已经基本计提快完了。那点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私人老板可是真狠啊！

    顾总说：“不准备赚钱，你们来干什么？你们这些老板难道真的是来学雷锋扶贫来了， 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你们福建的老板在其他地方也租赁的钢厂在生产。都是很赚钱的。所以租赁费可以优惠。但不能没有。没有租赁费，我们对政府，对职工都难以交代。”

    郑盛泽回答：顾总说的可以理解。不赚钱我们来干什么？ 这里只有赵董事长，顾总和田主任你们三位本地人。我们也就说句开诚布公的话吧。我们沿海的所谓老板，都是从海上的小本外贸生意慢慢发展起来的。当然这些外贸生意有点打擦边球。所以大部分人赚到钱后，都转行做一些正规的生意。我们说的不赚钱也要干，就是要转入正规合法经营的生意。

    这番话说得稍显婉转，但在座的都听得很明白。他们靠走私起家。赚到钱多了，都有收手的意思。转行做其他生意。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把钱洗白。说得貌似很诚恳，但说真的不为赚钱，谁也不信。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想不交或少交租赁费而已。

    这里暂时没有田林川说话的份儿。就看赵书记和顾总怎么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