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人们
“钦钦，不管怎么样，我们要让威廉给我们讲下他的战术，你能帮我们翻译吗？”布洛陀为了缓和气氛，换了一个方向。
“我觉得他有翻译器，并不需要我。”张俊说着看了威廉一眼。
威廉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撇了一下嘴。
门口，穆立探头进来，说祖母生病了，请威廉去看一下。大家一听也都站起跟着出去。
到了，辛巴巴的屋前，只见祖母仰面躺在台阶上，被几个妇女围着，眼睛看着天空，嘴里呜噜噜地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
威廉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脖子，又趴到胸口听了听，问她吃过些什么。一个颧骨凸出，额头干瘪的瘦高中年女人说祖母前一天吃过木木大餐后就睡了，刚刚走出来冲着天吼了两声，自己躺下后就不说话了。一定是因为替三个人驱魔太耗费精力了，被乌巴卡上了身。
威廉听了张俊的翻译后说，“恐怕是中风了。”
张俊到屋里和辛巴巴说了下威廉的诊断，辛巴巴摇摇头，说祖母之已经和他说过，她感觉自己快走了，让大家做好准备，不要让她离开箜萨，她死后，她的女儿胡琪要喝下的她的血，成为新的箜萨的巫师。“你让胡琪进来吧。”
张俊叫了那个瘦高的女人去见辛巴巴，布洛陀也跟了进去。
胡卡跪在祖母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张俊把刚刚酋长的话告诉了大家，又和威廉说了一下。
威廉耸着肩膀，“如果不干预的话，大概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张俊拉他到一旁，“你应该回去了。”
“为什么，他们需要我。”
“你严重干扰了部落生活，他们——我们有我们生活方式，你在这大家生病之后都会先来找你。”
“难道不对吗？你怎么没人道精神。”威廉开始用文明人的那一套说教。
“保护区是有法律的。”
“你这是过河拆桥，现在用不着我了，就把我踢开。但你问问他们同意吗？”威廉指了指男人们。
“部落的事，应该部落人自己解决。”
“那你又是谁？”
“我就是部落人。”张俊怒不可遏地指着自己头上的伤疤，“我尊重这里的一切。”
“你敢说你一点不用外人的思维和技术，别装了，你是躲到这里，想逃避你们国家对你的惩罚，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张俊并没被吓到，他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
“你心里清楚，再说，你能成为部落人，我就不能吗？”威廉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到底想要什么？羽毛？骷髅？图腾？说出来，我给你，但请你离开。”
“你把我想得这么庸俗？我是为了信仰，钦钦，和你一样。”威廉用手点着张俊的胸口。
张俊厌恶地把他的手打开，威廉把手一缩，“没打着，你想打一架吗？嗯？”说着举起那只假手，飞快地以人类不可能拥有的速度弹着五根手指，发出如蜂鸟震动翅膀的嗡嗡声。
“我会找艾莎把你带出去。”
“那你得先找到她，她在哪，你有手机吗？”威廉微笑着。
“钦钦！”布洛陀的喊声打破了两个人的争执。
张俊鼓着腮帮子撇开威廉回到屋前。
“钦钦，我刚刚和辛巴巴商量过了，因为最近水人的事，女人们出去踩果子很不安全，所以请你跟着她们一起，保护她们。”
听到这个男人们发出一阵窃笑。
“胡卡，你也和他一起。”
胡卡本来也在龇牙笑，这下也成了被笑的对象，于是马上脸色一变，“祖母生病了，你们笑什么。”
“最近，猎人们要训练，暂时不去打猎了，你们要多采些吃的。”
这话一出，女人们都发出不屑地嘘声。
一个胖大的女人指着布洛陀，“你们总是能为偷懒，找到各种借口。”
“行了，涂涂，我们在保护你们，保护部落。”男人们说。
“算了吧，我要嫁到瓦素去。当个农民。也比和你们这些懒鬼在一起强。”涂涂用鼻子哼着说。
“你要是能爬上香蕉山，我就相信你说的话。”男人们笑着说。
布洛陀赶快喝住了这些无聊的拌嘴，让大家快去干自己的事，不然都要饿肚子。
胡卡死活不愿意和女人们一起采果子，一个人离着大人们老远，拿着弓箭射着各种假想敌。
“钦钦，你是红毛头，你不应该让他们这么嘲笑你。”到了菠萝地，涂涂的怨气还没散去，抓着张俊说。
“算了，涂涂，我喜欢采果子，你忘了，我刚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我经常和你们一起采果子的。”张俊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快。
“女人采果子，女人养孩子，女人种地，女人缝衣服，女人这，女人那，钦钦，外边的女人也这样吗？”涂涂边说边把红玉米果丢到芭蕉叶上，也不管有没有摔坏，“男人没有女人是活不了的，靠有一下没一下的负鼠，不够塞牙。”看张俊不接话，涂涂又把发牢骚对象选作了素熙，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
张俊拉了拉涂涂，低声问：“她为什么跟着来？”
“桑尼叫我们带着她。”
“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确非常奇怪。”
“哪里？”张俊好奇地问。
“长得和你一样奇怪，哈哈。”涂涂大声说，其他人听了也都跟着笑起来。
张俊拍了涂涂的胖屁股一下，她更是笑得浑身黑肉乱颤。
“钦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有女人发现了张俊和涂涂调情。
“穆立教会了他新的东西。”另一个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说，“是不是，穆立。”
一阵哄笑中，穆立砸了一个山柿子过去，那边一声娇嗔，还了一个烂柿子过来，但打的不是穆立，而是打在张俊头上。
“真的，红毛头，哈哈。”涂涂笑得打跌。
张俊手上一弹，一颗梅子直接丢进涂涂嘴里，大家更是笑得滚了一地。
闹了一阵，果子采得差不多，女人们唱着歌开始往山下走。胡卡和张俊一前一后地警戒。
素熙故意蹲下捡着什么，慢慢拖着等张俊过去了，才站起来。
“你能不能救我出去。”素熙贴近张俊的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