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人驾驶

    艾莎伸手把手机从司机的脑袋里拔出来，斜了张俊一眼，“力气挺大！”说着把司机的帽子从脑袋里拔了出来。

    桑尼惊讶地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司机重新鼓起来的脑袋，“橡胶？”

    张俊虽然冷静下来，但人仍然被一股怒气托着，胸口不住地起伏。

    “为了不让司机被对面的无人驾驶的汽车分神，现在都要求有一个假人放在位子上。”

    张俊这才看清那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甚至没握着方向盘。

    “有时候她们就是会胡言乱语。”艾莎前后翻着手机看了看破损的情况，“最开始使用还真会和她生气，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其实人也一样啊，大部分时候还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艾莎拿出一瓶水递给张俊，“我同事已经去和辛巴巴说过了，让他小心点。但我们有原则不能过多的介入你们的纠纷。实际问题还要你们自己化解。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稍微学一下水人的话。用威廉给你的机器。虽然因为训练的不够，但聊胜于无。”艾莎用中文说。

    “所以你们又不充当联合国的角色了。”

    “哈哈，联合国真的有用就没有战争了。其实你也在新闻里看到了，你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消除隔阂最好的方法就是共同御敌，如果你能把这个解释给水人他们听，也许你们会成为朋友。”

    车路过了市民广场的时候不得不减慢了速度，张俊看到那些示威的人坐在地上，拦住了一半的路面，也有人扯着条幅喊着口号。桑尼好奇地把脸贴在车窗上往外看，不小心按下了玻璃，张俊赶快去拉他，同时按起车窗。

    但因为距离人群很近，已经有人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脸。除了部落人黝黑的肤色，他们头上故意割出的疤痕也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那些人开始追上来，有人开始拍打车窗和车顶。终于有一个人拦在了车前，让他们完全停了下来。

    “他们想干嘛？”桑尼不理解。

    “桑尼，我们在人家的地盘。”张俊看到无人驾驶在这种情况完全一筹莫展，“能不能把它扳开，我来开车。”

    人越聚越多，车身被推得摇晃起来，好在这车型较大，还不至于被推翻，但看着奔来的人群，也不会坚持太久了。

    张俊一把拉住假人的脖子，将他从两个椅子间的空隙拽到了后边，但因为过于着急忘了解下安全带，又用力过猛，“司机”的头被他从腔子上扯了下来。艾莎赶快给假人解下安全带。张俊跨到驾驶位子上，轻轻点了一下油门，车毫无反应。屏幕上显示“非注册驾驶员，无权操作车辆”。

    “fuck！”张俊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砸喇叭“叭”地大吼一声。

    这一下周围的人更躁动起来。有人把塑料隔离桩、水瓶、垃圾丢向挡风玻璃。雨刷器察觉有视线阻碍，倒是自动摇摆起来。

    “艾莎，想想办法。”张俊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桑尼在后座上对着窗外的人做出恐吓的表情和怒吼，但丝毫无法吓退暴徒。

    艾莎左右找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工具，最后一眼看到桑尼的腿，伸手想把中间的屏幕扳开，但却只移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桑尼，踢它。”

    桑尼把一条腿伸到前座，两手扳住椅子背，用力一脚把那屏幕踢了个粉碎。

    “再来。”

    又是一脚。

    “再来。”

    又是一脚，屏幕终于掉了下来。

    “再来。”艾莎指着屏幕下的一块盖板。

    桑尼又奋力一脚，但这时车身一摇，同时一把铁撬棒击碎了后车窗。桑尼这一脚踢在了方向盘上，把方向盘全踢得歪向一边。

    “靠。”张俊忍不住骂了一句。

    “踢啊。”艾莎拉住桑尼。

    又一扇側窗被敲碎，有人清理掉碎玻璃，一把拉住桑尼。

    桑尼在被拉倒之前，又是一脚，终于踢碎了那块盖板。但自己也被拽回到后座上。张俊挥拳击中伸头进来的一个人头，但仍有人手抓住桑尼往外扯。

    张俊隔着椅子很难发力，突然，有人伸手拉开了后门。好在那门是滑动的，没一下打开。桑尼被人抓着领子倒着往外拖。他只能用力拉住一根安全带。但一扯两拽，他手也根本攥不住。眼看要被拖出去。

    突然车门自己猛地一关，撞在那个暴徒的身上。车也向后一退，顶开了爬上后窗的人，接着原地左右一通摇摆，好像一只抖毛的狗甩掉身上的水甩掉了扒车的暴徒。再退了两米，跟着猛地向前冲去。前方的人还没反应已经被顶住冲出了两三米，跟着被碾了过去。

    人们被这一场景惊呆了，跟着有人爆发出尖叫和哭嚎。

    张俊后视镜中看到那个被碾压的人，头已经缺失了半边，露出黑洞洞的头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