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权利的代价6

    然后比姆走出了山路，边走边盯着峡谷，抬头望着即将成为他障碍的河流。但在此之前，他注意到了一个更为紧迫的问题。

    距离他所走的路只有几步远，他看到这里的下山路几乎和河对岸的一样垂直。看看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和河边的高度差，他估计大约有三层楼高，如果坡度能宽一点的话，也还不错。

    他小心翼翼地单脚踩在上面，试探着自己能以多快的速度跌倒。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耐烦，知道如果他不快点的话，多米纳斯很可能会再次对他大喊大叫……不过，虽然山势不像河对岸那么陡峭，但它仍然是一个好地方。陡峭得要命，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抓住，他很快就会在泥泞的斜坡上失去立足点，一路滑到底部，很可能在下山的过程中，他的头撞到了其中一块石头上。

    幸运的是，斜坡外长出了一些耐寒的树木，还有一些掉落的树枝，看起来可能会减缓他下降的速度。他审视了所有可以帮助他克服的障碍，并第一次尝试前进。

    只见他前脚所踩的地面立刻崩塌，脚下滑落。但不知何故，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失去立足点，而是有一种感觉让他的腿继续滑动，直到完全停止，他坐在一个深深的弓步中。

    比姆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惊讶于自己是如何设法保持直立的，他看了多米纳斯一眼，好像在问“你看到了吗？”。

    多米努斯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耸了耸肩。“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一些平衡，”他说，“但这是对速度和耐力的考验，而你这孩子，动作太慢了。”

    对此，比姆无法反驳。尽管他的平衡小动作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但他基本上并没有接近底部。不仅如此，现在他稍微动了一下，疲惫的四肢又恢复了活力。不仅是之前的那些石头追上了他，这两天所有的新活动也追上了他。

    “呃……”他现在感受到了压力，并且仍然坐在那深深的弓步中，正在寻找摆脱压力的方法。在承认不认真对待这件事的风险后，他注意到自己感到了一丝恐惧。如果犯了错误，受伤几乎是肯定的。一条腿断了，或者头骨破裂了，或者如果他真的很不幸的话，那就是死亡。尽管如此，他仍然想要速度。

    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棵树。光靠伸展四肢是不可能达到这个目标的。事实上，他还需要走好几步才能尝试。但由于他所处的斜坡比他所在的位置更远，所以他毫不怀疑在遇到它之前他会以某种速度前进。

    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尝试一下。他必须要冒险，才能弥补速度上的不足。

    现在，他不再与从陡峭的斜坡上无情地席卷而下的重力作斗争，而是屈服于重力，让重力将他拉低一点，让他的速度随着每一次心跳而加快。然后，就在他以为自己无法停下来的时候，他遇到了前面的那棵树，好不容易才回到安全地带。

    “嗯，这还不算太糟糕，”他自言自语道。

    “你正在利用地形——很好。你也能感受到重力——很好。但在速度方面，你仍然有所欠缺。你早就应该擅长这两件事了。来吧，展示一下我你的速度！” 多米纳斯低声喊道。

    他甚至不必真的大喊大叫，因为比姆还没有走到那么远。听到关于速度的评论，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前一天他还敢向多米纳斯夸耀一下自己的速度。

    当他还年轻的时候，仍然可以无忧无虑地玩耍——就在他父母去世前不久——他不仅比其他孩子稍微强壮一点，而且速度也更快。这是一个承载着他童年快乐的组合。尽管他身材矮小，但他为能够超越比他大得多的孩子而感到非常自豪，同时仍然比最小的孩子更快。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并忍受了奴役，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些小小的优势在真正的成人世界中算不了什么。无论如何，这不是最原始的形式。

    当他开始看到自己的力量有所提高时——尽管只是轻微的——他敢于梦想回到童年的位置，他的位置比其他人都领先一点。

    或许，这也是比姆讨厌失败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他在童年时代已经习惯了处于顶端——当然，这里的顶端是一个相对词，因为它只意味着处于农村的最中心。孩子们在身体成就和智力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而他渴望回到那里。少了任何东西都感觉没什么。

    比姆发现自己在微笑。当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自童年玩耍以来第一次工作并解决难题时，他意识到他实际上很享受自己。

    现在恐惧减轻了，他发现了下一棵树。它比上一次离他更远，但他这次毫不犹豫地跳了过去，并且在跑向它的同时也大胆地选择了他的下一个着陆点。

    他几乎没有看那棵树，因为他用它来减缓他越来越快的向下奔跑，然后他径直走向下一棵树。

    然后再进行下一个。以及之后的下一篇。

    很快，他越靠近河边，树木就越快被用完，取而代之的是腐烂的木头。没有附着任何东西的原木，但足以让他摆脱重力的喘息，让他放慢速度并改变路线。

    多米纳斯看着他冲向河边，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快，他点了点头。“啊，不过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