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安平王妃好兴致
黑袍男还未来得及查看归契的情况,暗夜中一道光影直直朝他眉心攻来。
这道光影速度之快,逼得黑袍转移归契的时间都没有。
他果断的将归契扔在原地,旋身向后避去。
然而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很快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便缠斗在了一起。
岁暮晚站在屋檐上,指尖捻着一枚银针把玩,视线却若有所思的落在和桑打得不分上下的男人身上。
哪怕对方的身形几乎藏在黑袍中,脸上也带着面具,但岁暮晚看到他的瞬间脑海中立刻便浮现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面纱后的红唇扬起,岁暮晚袖中一道白绫破空而去。
在她动手的瞬间,桑立刻退出战场。
但只是须臾,岁暮晚已经到了黑袍男面前。
白绫瞬间裂成无数条,又拧成一条条坚韧的线朝着黑袍男覆去。
看到这无孔不入的攻势,江行肆眸光暗了几分,好凌厉的招式。
他不再藏拙,手中的长剑挽出一道道虚影将逼近的白绫尽数绞成碎片。
忽然他动作一顿,在白绫的尽头一只素白的手越过剑影直接冲到了他身前。
带着凉意的手掌攀附在他咽喉上,江行肆冷眸一竖,手中长剑旋转一圈也悬在了来人脖颈之间。
两双同样森寒的眸子对上,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谁杀气更重。
但两人都清楚,他们可以在瞬息间便取了对方的小命。
岁暮晚感受着指腹下男人颈动脉的搏动,那莹白的指尖忽然在他动脉上轻轻点了一下。
“江,行肆。”她满是杀意的眸子弯了一下,像是接连数月的阴雨中迸发的一束暖光,耀眼得有些许刺眼。
她语气轻快,带着几分孩童般的雀跃:“我认出你了。”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走近些将他看得更清楚。
在她抬脚的瞬间,江行肆掌心的剑险些割破她脆弱白皙的咽喉。
他垂眸睨着不知死活的人,“安平王妃好兴致。”
听到岁暮晚声音的瞬间江行肆便认出了她。
这样云淡风轻却又裹挟着几分甜腻的声音,只有装模作样的岁暮晚能发出来。
“哪里有摄政王兴致好,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杀人放火。”她盈盈笑着,“还好我来得及时阻止了王爷少造杀孽。”
“否则……”她故意拖长尾音:“可是要下地狱的。”
“本王的事与王妃无关。”他将长剑送入剑鞘,凶狠的眸子垂下,带着几分警告。
“王妃的手还要吗?”不要的话他可以替她砍了。
“自然是要的。”岁暮晚笑着收手,人家都已经收剑了,礼尚往来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在她手落下时,那指腹好似不经意般从男人凸起的喉结上滑过。
陌生的痒意让江行肆喉间不由自主的滚动,瞳孔瞬间深了几分。
但罪魁祸首却已经潇洒的转身离去,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江行肆拧眉。
他绝不会感觉错。
所以,岁暮晚是故意的,她在撩拨自己?
他抬脚跟上朝着归契走去的人,拦在她面前。
“你方才在做什么?”
“什么?”岁暮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行肆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喉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你方才摸我喉结了,为什么这样做?”
岁暮晚:“……”
她能说她平时调戏烟雨楼中的美人们顺手了吗?
再说了,这种事你但不害羞,还大大咧咧的跑来追问,合适吗?
岁暮晚深吸一口气,拒不承认:“我没摸。”
“你摸了!”
她否认得快,江行肆反驳得更快。
他盯着岁暮晚,试图在她眼中找到说谎的痕迹。
他的感觉不会有错!
岁暮晚也没想到自己顺手的一个动作江行肆这般较真,干脆直接承认。
“对对对,我摸你了。”她就是摸了又如何!
明明岁暮晚已经承认了,可江行肆心底却没有怀疑得到证实的爽快,更多的是后来又生出的不解。
她为什么要摸他?
岁暮晚绕过江行肆,走到归契面前,抬手将他身上的银针一一取出。
没了银针阻塞筋脉,归契僵硬的身体便要恢复。
桑上前直接卸掉他的下巴,将他牙齿中藏着的毒囊挑出,然后接过岁暮晚递来的药丸直接弹入归契喉中。
可怜刚清醒过来的归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上便没了力气,整个人软软的往下倒去。
江行肆看着岁暮晚两人的动作,末了才问:“你给他喂的什么毒?”
“软骨散。”岁暮晚回,然后又问:“人你带走还是我带走?”
江行肆一直在查前朝余孽的踪迹,好不容易查到誓归阁,恐怕不会轻易让自己把人带走。
但岁暮晚也有事要问,这人的归属倒是有些麻烦。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江行肆?
可他手里有兵权,又是不愿为熙帝摆布的棋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杀了他貌似便宜了熙帝。
加之江行肆的武功也不弱,杀他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算来算去,岁暮晚越觉得杀江行肆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一向想得开,既然暂时不能杀,那就合作好了。
正好避免了她在京都的据点暴露的危险。
思及此,岁暮晚果断的将人从桑怀中推向江行肆。
“人给你了,小心些别弄死了,改日我要找他问些东西。”
江行肆一只手抓住归契的脖子,意外岁暮晚居然就这样将人给了自己。
至于岁暮晚的要求,也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
思及此,他颔首:“本王等你。”
“嗯。”岁暮晚摆摆手,足下一点,便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去。
倒是桑定定的看了江行肆好一会,等到岁暮晚的身形快要看不见时他才跟了上去。
一旁戒备已久的枫落立刻走到江行肆身边,见他盯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这才道:
“那白衣男子好像是安平王府的人,属下在安平王府见过他。”
“安平王府的人?”江行肆将手中的归契扔给枫落,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
“本王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