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机风波
当天下午高二那帮人十分不要脸的在高一的运动会上玩了个痛快。
结果导致第二天他们班掀起一股互相分享战绩的狂潮。
“我昨天参加了跳远，高一的那帮人根本比不上我。”
“屁，你摔倒趴在土里的时候怎么不说？”
“啧，我那是意外。”
“昨天你看到徐灿跑3000了吧，卧槽啊，哈哈哈哈哈你都没看见高一的那个在后面脸都绿了，虽然最后也得了一等奖，但总归不是风光的那种。”
“我靠！灿哥是真的骚，这操作都能想出来。”
说话的人随手拉了个椅子坐在徐灿旁，对他伸起大拇指，“灿哥你太牛逼了！还贼帅！”
徐灿一挑眉，道：“那可不。”
温如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家被偷了！他站在空荡的位上环顾四周。
“怎么了？”夏思觉问。
“我椅子……”
刚才说话那人也反应过来了，自己随手捞的是温如霖的椅子。
他大惊，对方话没说完就连忙起身把课椅归还给他了。
“抱歉啊霖哥，你坐，你坐。”
正好这时上课铃也响了，那人就忙不迭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大早就是班主任的数学课，怎么？是想给他们醒醒神吗？
秦璐照例先把讲义往讲台上一放，先大致看了下班里的情况。
看见没有缺人少人后说：“行了，之后我们很长时间就不会有活动了，你那什么跳动的心通通给我按下去，按不下的那就让它停止。”
班里无一人说话，全都安静如鸡，只有秦璐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你们要学会适应这种生活方式，等到了高三就是全复习的状态，什么活动都没有，你看这次人家高三，校长允许把他们放出来了吗？”
“另外啊，还有一件事。”
下面有人举手了，问：“老师，是那件能让我们崩溃的事吗？”
“对，没错。”
秦璐一点头，缓缓说道：“学校最新规定，以后禁止带手机进校园，这个月就算了，等到期中考完试放假后，你们每个人都得把手机锁家里，不行就锁我这里。”
果然，在她说完后，班里哀嚎一片，到处是哭丧声。
“不——”
“我不能离开我的phone ！”
“呜呜，老师能不能不交啊！”
“我说能有什么令我们崩溃的，结果搁这儿等着呢？！”
“我妈还等我每天回电话呢。”
更有人戏性大发，当场颂起诗，“我和phone就像鱼和水，水离开了鱼还是水，但！我离开了phone就活不了了！”
秦璐不吃这套，当即反怼道：“我管你俩谁离的开谁，谁离不开谁，总之，不能带。”
这下班里彻底沉默了，无一人说话，脸上都带着十分悲痛欲绝的神情。
可能是秦璐适应不了这样安静的氛围，看着往日欢腾的班级突然陷入陌生的寂静，还真有点儿别扭。
她掩饰性地咳了咳，小声说道：“要是你们真想带也不是不行。”
话毕，班里四十多双眼睛瞬间全放出亮晶晶的星星，差点闪瞎她的眼。
“不被发现不就行了，你们平时脑瓜子不是挺活的么，怎么到这时候这么死板呢？想当年我们班……”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陡然醒悟，“你们套我话呢？！”
“怎么可能呢老师，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们并没有胁迫您。”
秦璐拿这帮头脑灵活的小兔崽子没办法，只得摆摆手，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她指了指在座的人，说：“你们可别说漏了嘴，也别说是我给你们说的，听懂了吗？”
嗯嗯嗯，众人齐齐点头。
“还有，下个月但凡真带手机过来的都机灵着点，我再强调一遍，只要是被老师发现了，不管是哪一科的老师，也不管你是谁，一律没收，回头还得找你家长谈话。”快结束时她又不放心地重复一遍，“都听明白了吗？”
身体壮实的周恒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没问题老师，绝对的！”
“我也不对你们抱什么太大希望了，接下来就是该迎接期中考，咱们一个学期就两次大考期中期末，这两次考试至关重要，决定你能不能进重点班。”她用眼瞄了几个人，说道：“咱们班还是有几个人能够冲一冲的，不知道就是愿不愿意往上冲了。”
夏思觉警觉地感受到秦璐投到这里的视线，但他并不觉得这道视线是给他的。
一股莫名熟悉的情绪还没到来就被另一个人打断思路。
只见徐灿掐着嗓子说：“一个学期就两次大考~期中期末~老师，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家联考玩，是想孤立他吗？”
秦璐：“……”
秦璐冷着脸：“你别给我整那死处，我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秦璐忍无可忍，眉毛都飘了，道：“一学期能有几次联考？！你以为是市场批发啊？”
徐灿终于回归正常，清了清嗓子说：“没有，老师，您继续。”说罢，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璐一看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她只怒喝地看了眼徐灿，说道：“上课。”
期中考离的也不远了，下周就是。
夏思觉借着书的遮挡隐蔽地往身侧瞟了眼，结果被当场逮个正着。
“怎么了？”温如霖问。
“没。”他快速移开目光不再与他对视，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这一幕恰巧被温如霖看在眼里，他眉眼微弯，想凑过去说悄悄话，但又怕某人碍于面子不肯理他。
于是他在下面拿起手机，在桌兜里打字——
【雨林：为什么不理我了？】
他想了想还是把这行字删掉了，换成——【雨林：你想什么时候补课？】
之后，他听见旁边的桌兜里震了震，确认消息发送成功。
几秒后，他余光中看见同桌单手解开屏幕在上面打了几个字。
手里的手机一震，温如霖看见对方刚刚发来的三个字。
——今晚吧。
——
补课地点依旧是宿舍，两个人宿舍不同，必定有个人过去，显然，夏思觉才是过去的那个，总不能有求于人家还让人家过来吧。
主要补习科目数学和英语，至于小科，温如霖说他可以在考试前几天带他突击一下。
温如霖的书桌很整洁，几乎可以用单调来形容，上面只放了几摞厚厚的试题卷，和几张草稿纸。
“先把这个数学卷做了。”他从桌子上的一打卷子中抽出其一递给夏思觉，“这张知识点总结的是最全面的，难度也适中。”
夏思觉拿过卷子大致翻了几下，确实有几个他一看就有思路的，但是这思路是很马马虎虎的那种。至于能不能真的做出来还不能确定，但也大差不差。
温如霖用手机订上时，考试的时候按满分150，时间120分计算，但现在可没这么长时间。
“100分钟，能做完吗？”
夏思觉也不确定，含糊地说道：“应该差不多吧。”
前三题都是一眼能看出答案的那种，这样的卷子，越到后面越难，因为时间紧张的缘故，选择和填空题的最后一题都选择了放弃不做，直接做后面的大题。
时间如白驹过隙，快的令人恍惚，他做题的时候猛然惊醒，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只不过他们这里的气温有点儿不正常，春天和秋天相当于没有，气温变化的令人发指。
刚才由于窗外的一阵风吹进来，他才察觉到原来晚上已经这么凉了。
“需要关窗吗？”他坐在夏思觉旁边，自然也感觉到了。
夏思觉笔尖不停，说：“不用了吧，这风吹着挺凉快的，还能让人清醒。”
温如霖看了他几秒，皱着眉像是不满似的，起身去把窗户关上了，“你忘了你上次吹风感冒这件事？还不改？”
“我那是……”
算了，不说了。
“那是什么？那是也不行。”
在这件事上，他的语气似乎格外强势，根本不给人插话的空隙。
他们十点下晚自习，十点二十开始做的题，100分钟之后正好是十二点整。
夏思觉一开始还在极力把字写好，到了后面一看时间不够，他的字迹又开始放飞自我了，这飞一个那飞一个，比龙飞凤舞舞的还欢。
在最后那几秒钟的时候字飘的都不像话，可就算这样还是只写到了最后第一大题的第一小问，这还是在他舍弃了好几个难题的情况下。
“我尽力了……”
他精疲力尽地仰躺在椅子上，像是被卸了气的气球一样瘫下去。
温如霖把震动不断的铃声关掉，抽来夏思觉刚刚做的卷子批改。
他改卷子也快，对的画勾，错的只划一条斜杠，正错特别的显而易见。
选择十个错两个，填空错一个，后面大题全对的只有两道，半错半对的也不少，这是要按步骤给分的，最后一个大题就不多说了，只写了第一问，还因为紧张算错了，温如霖拿着笔在上面顿了顿，随后写下个二——公式分。
总体考的还可以，98分。
这个分数让秦璐看见了都得激动到落泪的程度，但是这也才堪堪过及格线。
温如霖圈划出了几处算式，“这些你可以做对，只是错在计算上。如果加上这些的话应该是106分。”
“嗯，那我再练练计算。”
“不仅是计算，时间上也要往上提提。最好是在100分钟内全部写完，还是在不空题的情况下。”
“那这该怎么练？”
“还是做题。”温如霖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摞卷子，“这些都是比较有针对性的题，你可以先拿它练练手。”
“不用全做。”他把试卷放在桌子上，道：“只做我上面画的几道题，写的时候记得看着时间，小题最多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还没思路就不要做了，大题大概十分钟左右，难一点的十五分钟。”
夏思觉翻了翻手中崭新的卷子，确实有好几个圈住题号的红圈，他狐疑道：“这些试卷你没做过吗？”
“我用不到。”
“用不到？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专门拿来给你这种基础生练手速的，练计算的。
夏思觉沉默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低声暗骂了一句，他就不应该问！
“先教这些不会的错题。”他坐在夏思觉旁边，把刚才的卷子翻到前页，“你有错题本吗？”
“有。”
“待会儿讲完把错题和涉及到的知识点记上面。”
“行。”
夏思觉今天格外的配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课也挺认真的，于是讲错题和整理加一块儿只用了一个小时。
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的黑风呼呼，是完全看不见的未知世界，神秘又令人想要触碰。
同寝室的另外三人早就扛不住困意先行睡过去了，他给徐灿说过了，晚上给自己留个门，所以他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困吗？”温如霖问。
夏思觉瑶瑶头，“还行，不是特别困。”
“那就开始教英语？”
“……行。”
通常说数学好的人英语不好，英语好的人数学不行，这其实是个别的，但……夏思觉就正好处于前者。
对数学他即使再难也有兴趣学它，正所谓，数学虐我千百遍，我待数学如初恋。可一换到英语就不行了，真的很无聊。
单词不会，句子不会翻译，作文再差点儿，啊啊啊真的是偏科神的bug。
刚开始还听的好好的，对方讲一句他应一句，熟悉的嗓音在空调中回荡，渐渐的竟有点催眠。
刚刚说着不困的人低着头，下巴一下一下的蹭着手表面的皮肤。
眼皮重的睁不开，背也渐渐弯下去。
就趴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想。
在意识里终于说服了自己的夏思觉，终究还是没能起来，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