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知道这里是何地吗？
迟暮把缠在颈上加了结界的白布扯下来，走过去坐在玄恒的背后。
距离一近之前那股燥热感又来了。
迟暮抬起他还在流血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玄恒愣在原地，某个地方再次抬起了头，天，这合欢交难道还有后效吗？
“喂，我的血有毒。”回过神来的玄恒立刻抽回手，他把袖底滑落出来的银针扎进迟暮的手背上，迟暮静静地等着玄恒给他逼毒。
玄恒抽针的瞬间就被迟暮拉进怀里跨坐在他腿间，“小恒，你怎么不多躺会？”
一抵上那大东西玄恒就变了脸色挣扎着要起来，迟暮抱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他只能找借口：“新毒调好了，之前就说差一滴交欢后男子的血，这不，补上了，你快放开我让我去试一试。”
“别试了，”迟暮心疼地吻他耳廓，“不要再试毒，已经够了。”
湿热的气息打在他耳畔，不知是不是刚刚做了那样的事，迟暮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若说之前那是为了解合欢交，可现在呢，他们……
“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玄恒强忍着火偏头问迟暮，那人的手却悄然滑落握住他命脉，他不可遏制地直接呻吟出来。
“我在做什么，殿下还要问？”迟暮嗓音浑浊，玄恒捏住他手腕，“不要，别这样。”
再动他就制不住了。
合欢交，合也合了，交也交了，怎么还是解不了？
单薄的外衣脱落，露出玄恒斑驳的脊梁，迟暮轻轻啃咬，蛊惑着询问：“殿下，你想不想要？”
玄恒无力地松开了手，他倚靠在迟暮的怀里，看着迟暮掏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刚打开里面的脂膏就溢出清香。
昨夜的回忆再一次攻击他的理智，他大口喘着粗气，“你，你怎么还有？”
“那是自然。”
一室春意。
玄恒再次醒来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一下就疼得泪花直冒，迟暮在他动的时候就醒了，看着玄恒疼的拧眉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玄恒没好气地道，他嗓子都快干冒烟了。
“没什么，就在想小恒在床上原来这么放……”
“闭嘴。”玄恒挣扎着下床，倔强地去捡地上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迟暮也坐起来继续调侃：“要不要我先带你去沐浴洗洗？”
“用不着。”
还好迟暮就算是情深时也没有流在里面，怎么说呢，算了不说了。
玄恒重新坐回桌子边，试毒试毒，只有五脏六腑都剧痛和痉挛了他才能短暂忘掉这些不齿的事，只有毒药才能让他解脱。
他端起那个透明小盆就往嘴边送，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小盆子就被蛮力打翻了，迟暮立刻把他拉到远处避免他沾上毒药，透明液体一碰到桌子立刻腐蚀，玄恒错愕地扭头看迟暮，那人面若寒霜，脸色如泼墨。
迟暮也只披了件外衣，他上半身要么是抓痕要么是咬痕，可想而知玄恒在下面是有多凶。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试毒？”迟暮在他身前蹲下，末了还不死心，“试毒我来，别伤害自己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愿意帮他试毒，玄恒心里五味杂陈，他的修炼天赋在魔界只能算下等，偶然发现自己有制毒的天赋就把把大部分时间放到了炼毒上，他这一生就用过一只白兔实验，那个时候他才四百岁。
他看着它挣扎，求生，最后痛苦地死去，那双眼睛里的绝望和不甘那么让玄恒恐惧，他怕了。
“不用，我百毒不侵的，这里随便一味毒都能杀掉你。”他叹了口气，他在迟暮眼睛里看到了难过。
他为什么要难过？
“小恒，为什么非得用毒呢？我们可以换一种……”
“不可以，”他将迟暮打断，“我和小施不同，他天赋比我高学什么都快，我作为长子不能比弟弟还弱。”
“你的虚荣心在作祟。”这句话终于挑明了玄恒阴暗的心思，他仿佛一个扒掉保护壳的杂虫被放在阳光底下暴晒。
“你害怕被玄施超越，害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害怕陛下和帝后有一天放弃你，小恒，你活的比谁都累，放下好不好？”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和帝后都更看重玄施，这位二殿下天赋异禀，魔界有预言说他会超越所有先代魔帝成为至圣魔君，玄恒和他相比，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尽管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也改变不了上天的偏心。
偏生又有长子这根枷锁禁锢着他，挣不开，逃不掉。
玄恒没有回答，他知道迟暮是为他好，他把那些低落吞进腹中，努力扯出来一个笑，“我没事的，也不累，别以为你打翻了毒我就没办法了，我早就把配方记在脑子里，随时都可以再调出来。”
迟暮知道，他没办法一下子就把玄恒从泥泞里拉出来，没事，可以慢慢来。
“反正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你配毒我就喝，等毒死了你就帮我收尸。”迟暮伸手像长辈一样摸摸玄恒的头，这般动作亲昵又暖昧，他轻柔又温暖。
“我不会让你死的，”玄恒抬眼看他，须臾又红了脸，“你去把衣服穿上。”
“你又不是没看过。”迟暮老不正经还故意凑过去，玄恒吓得闭上眼睛，见他不碰都难，迟暮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转身去穿衣裳。
他又想起初来魔宫的时候，他与玄恒的初见。
兄长嫂嫂把他托付给魔帝他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被接来魔宫后还得了自由出入的特令，他本来打算住个几天就请辞，直到他见到玄恒才改变了这想法。
早就听闻魔界大殿下的威名，他便真的亲眼去万毒殿瞧瞧，原本想象的是这里死灰破败毒物聚集，尸骸遍地恶臭难忍，可到了这里才让他大为震惊。
万毒殿外没有毒虫蛇蛛，也没有尸骨药奴，这方宫殿很安静，主人甚至将周围都收拾得干净整洁。
迟暮敲敲门没人回应，又等了会儿他就自己推门进去了，殿内架子上放着密密麻麻地小瓶子，可想而知毒药的种类是数不胜数的，果然不愧是万毒殿。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清香，闻着有些像某种花香，还挺舒服。
他走到桌案边，那上面几张草纸上列着好几种奇毒，旁边有对应解药的配方，配方边上还有详细的标注和见解，以及一些主人新研制延伸的异毒。
毒王之称，名不虚传。
迟暮想给这位殿下留些东西，便提笔在一张空白纸上画了只小巧可爱的蜘蛛，正满意欣赏自己的佳作时，身后多出来些许声音，他知道，主人回来了。
“你是何人？”
主人声音很平静，对他殿内多出来的人并不在意，其间反而还带着浓浓趣味，迟暮转身看他，目瞪口呆。
那是张清冷的脸，透着不近人情的漠然和疏离，狭长的眼尾让他的眸子更显生分，他颈上缠着的那条乌青色的蛇正充满敌意地‘嘶嘶’吐着蛇信，
“喂，你敢乱闯，知道这里是何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