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伊人如斯

    清晨，乾安国皇宫大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砖地面上，点点辉光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的争论即将展开。太和殿上，身着红袍的文武百官肃然列立，一个个正襟危坐，目光炯炯，似乎已经蓄势待发。玉阶之上，身穿龙袍的皇帝孟清房双眉微蹙，心中挥之不去的牵挂与烦忧让他显得比往日更多了一份疲惫。

    “启禀皇上，”齐国公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厚重，“如今皇上执政已有多年，国泰民安，但陛下未立后宫，亦无子嗣，臣等实在忧心。”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阵附和声，百官齐声作请。

    “请皇上三思！”新任命的丞相高崇山再度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皇上以国事为重，然未有子嗣，国本不稳，恐后世生祸。臣等实恳请皇上早日立后，广纳嫔妃。”

    孟清房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眼前这些忠臣的劝谏并非没有道理，但他满脑子都是远方的梁无益，那个醋坛子知道了又会几天不理我吧！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说道：“诸位爱卿的忠心朕心领了，然国家中兴，善治民生才是根本，后宫之事，暂且不宜急于一时。

    “皇上，”内阁学士赵元上前两步，言辞恳切，“国运绵长，非一日之功，子嗣乃立国之本。今大事已定，唯有早立皇后方能强化国基，示恩天下。”孟清房深知众臣所言不假，但心有所属，他只得继续推辞：“朕并非不考虑此事，只是如今，四海未定，朕还须专心致力于国家大事，再图后事。”见皇上的态度如此坚定，百官只能暂且作罢，唯有留恋无尽的目光透着不甘与担忧。

    下朝后，孟清房回到寝宫，心情愈发沉重。这时侍卫呈上千里外来的一封信。孟清房接过信封时，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他挥手示意侍卫退下，迫不及待地拆开信。“陛下：千山万水，难隔我心。自别以来，日夜思君。然今我百姓对皇室之误解令我心痛，但我无怨亦无悔。唯夜深人静之时，思君不能自抑。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愿君身体康健，心中无忧。此心如月，愿君知之。愿来日再得相见，共沐明月清辉。”孟清房看完信，手指轻轻抚摸着信纸，眼眶微湿。他深吸一口气，将信小心折好，放回信封，心中那份对梁无益的思念愈加浓烈。他望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梁无益的脸庞，想象着梁无益写这封信时的情景。傍晚的夕阳柔和地洒在庭院之中，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梁无益坐在简陋的书桌前，一手执笔，蘸了蘸墨汁，停了停，仰望天际，思绪万千。“今夕何夕，烦忧盛，我心依旧，唯愿君安康。他又想起他曾言与自己一起撑起这天地，却因国士之责天各一方。他坐在案前，提笔写信：“无益亲启，近日朝堂每日闻言，心中无尽愁苦。然唯愿汝在异乡保全自身。愿此间四季如歌，待吾等相见，复之旧梦。”

    第二年春，柳絮纷飞，花朵初绽。在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上，梁无益正忙碌地指挥工匠们修葺房屋。他一边擦去额角的汗水，一边抬头瞥见远方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逆光而来，踏着轻快的步伐，仿佛带着春风的温暖。梁无益微微眯起双眼，匆忙向前几步，却愣在原地。

    孟清房身着一袭青衣，腰间系着束带，正向梁无益快步走来，目光对上他的那一刻，孟清房的眼眶微微湿润。他看见梁无益的面容因日晒而变得黝黑，肌肉因长期劳作变得强壮，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和一道道厚厚的老茧。

    “无益……”孟清房喃喃道，声音微颤。

    “陛下，你来了……”梁无益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感受到梁无益与自己的频率一致的心跳，鼻腔中满是梁无益身上的汗水与泥土的味道。

    一阵轻风拂过，柳枝轻拂，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孟清房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这里变化真大。”梁无益笑着拉起他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沿着新铺的小径，缓步而行。道路两旁是刚刚修建好的房屋，孩童们在巷子里嬉笑打闹，老人们悠闲地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孟清房被这和谐美好的景象深深打动，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感动。

    日暮时分，两人在后山的山坡上坐下，看夕阳一点一点染红天际。梁无益温柔地抚过孟清房的手，突然感受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手上徘徊。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粗糙的双手上布满了厚实的茧子。孟清房轻轻抚摸着那些老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百姓现在已经渐渐接受了我，城内大部分的房屋也已经重建、农户也都开始正常劳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两天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孟清房日夜兼程赶到这里只是为了见梁无益一眼，然乾安国也是百废待兴，他不得不快马加鞭返回处理政务。在春日的阳光中，孟清房一步三回头，最终隐没在远方的山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