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寻找明星
我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给我送来了笔记本和新的手机。
都是全新的，没有连接到公司的网络。
我仔细检查了设备，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当然，如果有隐藏的东西，没有特殊软件是查不出来的。
但这种可能性太复杂，发生的几率很低。
it人员将设备连接到一个小型网络中，这个网络包括林琳的三台设备和他自己的笔记本。
然后我向他简述了寻找合适公寓和车辆的标准，他答应立即开始去执行任务。
我去自动售货机接了一杯并不怎么好喝的咖啡，然后坐在桌前，对着笔记本屏幕陷入思考。
脚本已经发送出去，没有收到回复，显然林琳对内容表示满意。
我很快在旧的公司笔记本电脑上草拟了一个标准的广告活动方案——广告牌、公共交通广告和少量社交媒体定向广告。把预算分散在这三个方向上，每个看一眼的人都会明白这回报会很低。
现在剩下的就是最难的一步——寻找明星。
理论上，这个广告可以不依靠知名人物。
但即使是十八线明星也能激发观众对视频的兴趣，并可能成为新闻报道的催化剂。
当然，这只是有可能，未必会实现。比起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还是给它一个实现的机会更好。
更重要的是，这次活动的成功会决定我能否迅速晋升并变得有钱。
我也曾考虑过其他选项，例如交易各种期货和买股票。
然而，这两者都存在高风险，达成目标的时间也不确定，更何况我现在的本金极小——银行账户上的钱少得连认真做规划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另外，期货市场根本无法预测。
而a股……
琳琅满目集团可以成为我的跳板，带给我人脉、启动资金和一定的社会地位。
之后，我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当然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
于是我回到了主要任务——寻找明星
快速浏览新闻后，我发现目前在上海没有合适的海外演员。
本地演员可以直接排除——那些没有被娱乐公司牢牢控制的演员不会免费工作。
而与有公司的演员谈完后，还得和他们的后台谈。在这里，每个有点实力的演员周围都会形成一个小团体，按照利益行事。
幸运的是，网上有很多全球演员排行榜资源，可以按国家排序并查看他们的社交媒体账号及最新新闻。
我筛选了前五十名外国演员，大脑逐渐进入高效模式。
然后重新审视了筛选出的十六名因社交活动引起我注意的演员。
接着，我浏览了国内网络，标记出与我筛选的演员有关联的公益项目，列出了潜在的关联图。
我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作为独立工作小组的负责人，我的正式身份隶属于琳琅满目集团，因此可以自称是公司的代表，谈论潜在合作并安排未来的会面。
我不承诺什么，但会表明我们愿意以某种方式支持他们的事业。
国内的社会公益活动很发达。
各种志愿者项目很多，从帮助失踪孩子回家到动物收容所，再到气候变暖以及更抽象的都有。
这些项目非常多样化，可以选择任何方向。
对于那些已经有大赞助商的老项目，没必要去关注。这些公益项目已经很成功，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大公司的附属机构，用来推进自己的利益或者避税的。
然而，小型和新兴的项目也很多——经过一系列电话，我的表中有了一十九家愿意与集团合作的机构，并在每个机构旁边标注了曾参加类似活动的演员名字。
接下来的电话更具挑战性——不仅要引起演员经纪人的兴趣，还要让他们快速传递消息。
大多数情况下，这都能成功——我能让对方感到这对他们比对我更重要。
主要问题在于接电话的人的级别。
光说服文员是不够的，还需要直接联系到演员本人。因此，接电话的人必须至少通过一层，甚至两层关系后才能把消息传达到演员耳朵里。
只有一种情况除外，接电话的是明星的私人秘书。其他的都是交给了经纪人助理，后者再转给一个更低级别的职员。
技术上，我作为合作公司的员工，以帮忙组织活动为由邀请外国明星。
当然，费用由主办方承担，包括机票和住宿，并且会在媒体上进行报道。
突破来得很意外——在我打完了十六个筛选出的演员电话，并继续分析第二组的五十名演员时，手机突然震动了。
接电话的是一位法国演员，他之前受邀参加了一个海洋保护基金会的活动，亲自打来了电话。
由于我的精神状态不佳，说法语时有些磕磕绊绊。毕竟，人脑不是为了同时容纳几十种语言知识而设计的。
不过，对方在电话里不断夸奖我，惊叹于我的语言能力，还抱怨他平时不得不说的英语，表示他很不喜欢。
我礼貌地回应，同步分析并构建交谈路线，把他引入一个无法脱身的“陷阱”。
这位法国演员目前在中国拍摄广告，之所以亲自打回电话，是因为他的助理被我描述的活动规模吸引了。
我告诉他具体的日期后，他很快同意了。
接下来十分钟的通话里，我通过观察他的语气小心应对，最后顺利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后，我大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
身体的能量不足，仅仅一次谈判就让我感到疲惫不堪，而这次谈判还算不上复杂。
不过，结果达到了，法国演员同意了。
由于他的妻子目前在米兰，他同意由上海本地的助理（我们安排的模特）陪同，在不涉及假扮情侣或类似的前提条件下，熟悉上海的环境。
我们需要的只是活动现场的片段，然后是他们在餐厅共进晚餐的视频。
安排几个人到场，确保有拍摄团队，然后单独拍摄演员。之后，法国演员会飞去北京，然后回到巴黎。
我不认为上海的记者会飞到巴黎去采访这位演员，尤其是为了一个中小型公司。
签署合同时，他估计也不会仔细审查其中写明的公司有权使用拍摄素材进行任何商业用途的条款。
稍微休息了一下脑袋，我再次拿起手机，给林琳发了消息，告诉她问题已经解决。
尽管可以直接进入下一阶段，但林琳是这个过程形式上的主导者，需要保持她的控制权。
我以为会被再次叫到办公室，但几秒钟后，我的办公室门被突然推开，林琳满脸惊讶地站在门口。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是谁？答应的条件是什么？”
她冲进办公室，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着我的眼睛。
杨雨也出现在她身后，脸上同样充满了极大的兴趣。
我平静地回答道：
“香水味很不错，看得出来这次你的衬衫几乎扣好了，几乎看不到蕾丝边了。”
林琳瞪大了眼睛，立即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而我却无动于衷地笑了笑，随即转入正题。
“基利安·格里兹曼，欧洲排名第49位的演员，目前在中国拍摄广告，他同意后天飞来上海，整个下午都能参与活动，晚上飞回北京，两天后飞回巴黎。”
林琳脸上的愤怒转为惊讶，杨雨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格里兹曼？就是那个在2019年的纪录片《格里兹曼去哪儿》里演主角的演员吗？”
杨雨走近桌子，目光紧紧盯着我。
“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一般广告费可是上百万，而且还不是人民币。”
我看了看她，正准备回答，但她突然伸出右手示意我停下。
“等一等，这要在更安全的环境下讨论。这里附近有个不错的地方，可以安静地聊聊。”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
“事情还没完，我还有新的谈判，最好在没有外人的地方进行。”
她没争辩，点点头。
“好，那就去休息室，那里至少有沙发。”
说完，她立即转身离开。
林琳愤愤不平地嘟囔着这是她的公司，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我带着手机走在最后，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东西。
休息室位于大楼中央，有几张沙发，一台大屏幕电视机和咖啡机。
杨雨走向咖啡机，倒了一杯拿铁，林琳也拿了一杯，脸上还带着不满。
然后她们两人盯着我，等着咖啡机给我装满杯子。
我坐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林琳立刻发问。
“快说，你是怎么把他弄到手的，花了多少钱？”
我一脸无辜地靠在沙发上，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他为了慈善晚会而来，筹集资金清理海洋塑料垃圾。”
林琳皱起眉头，手里转着咖啡杯。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微笑着解释道：
“琳琅满目集团是基金会的合作伙伴，负责接待这位法国客人。我们的模特将作为他的贴身助理，全程陪同参与活动。”
林琳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表情，惊讶地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基金会的合作伙伴了？”
我耸了耸肩。
“确切地说，今天琳琅满目集团成了三十二家类似机构的合作伙伴，没有具体的义务和书面协议，但有合作意向。”
林琳的表情显然还在犹豫是该批评我还是表扬我。
她的朋友加入了谈话。
“谁付钱？晚宴在哪里举办，谁是赞助商？”
我转向杨雨，微笑着回答：
“基金会还不知道他们要举办活动，我也没通知他们。但我不认为这会是个问题。”
杨雨的眉毛扬起，而林琳立刻皱起眉头。
“哎呀，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打算怎么以别人的名义组织活动？为什么邀请演员参加一个不存在的活动？如果活动办不成你怎么办？”
我困惑地看着她。
“晚宴需要的只是一个大场地，简单的设备和主持人的麦克风，还有桌椅。另外，还需要有几个人在明天打电话，邀请客人。”
她大声叹气，瞪着我像看傻子一样。
“别跟我说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我自己也知道需要什么。但你怎么能在一天内组织起来？还有他需要机票和酒店的费用。这样的演员不会住三流酒店，吃的也要好。你想让我自掏腰包请他？然后让整个上海都知道吗？”
我等了几秒，希望她能自己想明白。
但显然，她没有，我无奈地解释道：
“如果你的秘书接到慈善晚会的邀请，会做什么？她大概会把消息传达给你，或者直接忽略。但如果告诉他有一位欧洲明星来了，他又会怎么做？”
她困惑地哼了一声，看了看杨雨，又看回我。
“我还真没从这个角度看。不过这还是需要时间组织起来。”
杨雨笑了笑，说道：
“首先，他们要知道自己在组织什么晚会。”
我点点头。
“我正打算马上通知他们，场地和赞助商我自己找。”
杨雨轻蔑地挥了挥手：“这个我来解决，我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会愿意为了和明星共度晚餐而买单，他们还会争着抢着来。”
我愣了一下。既然杨雨这么自信，那向上海商界传播消息也不难了。他们一定会争先恐后参加晚会，这意味着媒体会来报道。
即使我们不邀请，商界的老板们也会带着记者来。
我对杨雨说：“告诉你的朋友们，主办方考虑将来宾限制在一百人以内，但你可以帮忙安排，因为你认识基金会的主要合作伙伴，你给出的信息越多越好。”
杨雨想了想，点点头。
“你想要媒体报道，这个容易。只要有这样的明星参与，媒体会自动跟进。”
林琳插话道：“那我们还要通知哪些人？”
我回应道：“先通知主要的赞助商和基金会的核心成员，确保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然后再通知媒体，让他们做好报道的准备。”
林琳点了点头，似乎已经被说服。
“好吧，听起来这是个可行的计划。接下来我们需要确保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微笑着点头，感觉自己终于跨过了一个重要的障碍。
杨雨补充道：“我会联系我的朋友们，安排赞助和场地的事情。你们就放心吧。”
林琳看了看我，最后说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一切顺利。”
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看着她们离开休息室。
处理完这些事务后，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尽管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至少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且看起来前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