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琳与杨雨
琳琅满目娱乐公司的办公室看起来颇具未来感，弯曲的波浪形屋顶和外露的三层走廊让人眼前一亮。
但内部却没那么高大上，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保安，见到我们便立刻行礼。
一路上楼，我们只遇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员工，他也匆匆行礼后赶紧离开。
到了三楼，林琳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虽然她一直在偷偷瞄我。
她停下脚步，转身问我：“你现在需要什么？立刻开始工作的话。”
我耸耸肩说道：“几个小时内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办公室，不限量的咖啡和绝对的安静。”
她挑眉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需要一个能熟练上网搜索信息并能操作电脑的人。”我补充道。
她继续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计划。
“今天我们需要挑选广告活动的女主候选人，最好能和一些候选人见面。明天必须确定下来，并开始编写剧本，挑选服装和确认公寓及汽车。我会亲自负责剧本，其他事情需要人手协助。”
林琳冷笑一声：“模特儿可以自己背台词。你把所有辛苦的工作都丢给别人？”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语气变得温和：“你忘了一个重要的部分——寻找名人。如果开业时间只有五天，那么后天晚上我们就要准备好初步素材。第四天早上必须完成剪辑，开始上传视频并投放广告。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在一天内找到名人进行拍摄。这将是我的主要任务，同时我还要协调整个过程。你觉得这还少吗？”
林琳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安：“我觉得这太不现实了。两天内找到名人，又要说服他参与并安排一切，根本不可能。”
她继续说道：“也许可以换个结局，比如和我共度晚餐？不错吧，和公司董事侄女一起吃饭。”
我笑了笑：“不行，我们需要一个公众熟知的人物。即使不是超级明星，也要是能引起观众共鸣的人。”
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但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她也知道，和一个不出名的董事长侄女共进晚餐并不能带来任何效果，甚至可能引发负面反应。
分配给我的办公室很大，但几乎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书柜、一张桌子和一个饮水机。
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我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坐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编写剧本。
我专注于工作，时间飞快的流逝。
当我从沉浸式状态中恢复过来时，颈部传来一阵剧痛。
我感到腰酸背痛，手腕也隐隐作疼。
看来这个新身体还需要进行一些体育锻炼，越快越好。
我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突然看到文件右上角的图标闪烁，有其他员工正在进入文件查看内容。
我迅速按下快捷键，剪切掉所有文本，本想将其暂时粘贴到简单的文本文件中。
但考虑到公司电脑的安全性，我决定将内容保留在剪贴板里，只要没有人刻意去恢复，应该没问题。
以后我得更加小心，特别是涉及敏感内容时。
没人特别提到过上级的监控和远程访问，但我要做到防范于未然，这样更保险。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随后走向林琳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就在门外。
敲了一下门，我推门而入，却发现她的秘书不在，这有点奇怪。
老板居然没有秘书？
走进接待室，我听到里面有女性的声音。
“杨雨，我不会接受你的帮助。一定会有人走漏风声的，到时候我又会被羞辱。”林琳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烦躁，但还算克制。
“你以为你的员工不会泄露消息吗？你真相信那个失败者能搞定一切？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几乎是个老头子，从未处理过重大项目，他怎么可能胜任？”
杨雨的声音充满活力，但她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们现在正面临挑战，不该打击自己人士气。
“主要员工三天后才会到岗。在此之前，办公室里只有一些值得信赖的人。然而，我不会轻易让他们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林琳的回应听起来自信，但我能听出她内心的犹豫。
我咳嗽了一声，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林琳坐在椅子上，椅背放得很低，双腿伸直，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脱下。
她的朋友杨雨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蜷缩在沙发上，两人显得很放松。
见我进来，她们都惊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姿势。
我清了清嗓子，掩饰住笑意，看向林琳。
“你的办公室没人，秘书要么跑了要么去拿咖啡了。”
杨雨期待地看向林琳，等她发火，但林琳只是叹了口气，对她的朋友说道：“别理他，他脑子有问题，对上级没有任何尊重。”
杨雨瞪大了眼睛，显然对我的态度感兴趣。
她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似乎在思索我为何对正式的上司如此随意。
林琳思考了一下，又躺回椅子里，伸直了腿，指了指杨雨：“这是杨雨，杨氏集团董事会成员。”
然后她指了指我：“这是冉成辉，要救我脱离困境的广告策划师。”
杨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觉得自己可能让林琳过于放松了。
现在她显得太过轻松，也可能是最近压力过大后的反应。
我走近一步，目光掠过她那双修长的腿。
林琳不断地在椅子上调整姿势，脚趾时而陷入地毯的绒毛中，时而露出来。
“我需要一台没有连接公司网络的独立笔记本电脑。”我说。
杨雨嗤之以鼻，林琳则好奇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看了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林琳挥了挥手：“在她面前你可以放心说。”
我记住了杨雨的表情，点点头：“好吧。
我要笔记本电脑是因为我在旧电脑上的所有操作都可能被追踪。
如果剧本落入我同事手中，后果可想而知。我刚才已经察觉到有人进入文件，得亏我及时剪切掉了所有文字。”
林琳猛地坐直了身体，盯着我：“他肯定没来得及复制内容？”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刻意监视，可能只是进来看看笑话。他最多读了几句话，看不出什么。”
她若有所思的敲了敲嘴唇：“我可以授权系统管理员关闭你的工作账号，你属于独立工作小组。”
我摇了摇头：“即便如此，广告公司负责人林太平和部门领导仍然有访问权限。”
她皱起眉头，杨雨突然插话：“他们不会觉得你的工作账号里什么都没有很奇怪吗？”
我走到林琳的办公桌前，转身看向杨雨：“我会给他们留点东西看的。经典的愚蠢方案，比如购买广告牌和公交车身广告。”
她立即皱眉，带着轻微的敌意问：“为什么说愚蠢？这些方案很有效。”
林琳皱眉挥手：“别争论了，两个广告策划师在这里吵起来就更糟了。”
我挑了挑眉，问道：“她是？”
林琳解释道：“杨雨负责她们公司的广告营销，做得很棒。她觉得你的方案有风险，但也认可它的潜力。”
杨雨看了她朋友一眼，显然有些不满，但没有说话。
林琳继续说道：“笔记本电脑马上就会送过来，连到我的网络上。你把剧本上传给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坐到沙发上，与杨雨保持距离，开始列举：“正如我所说，需要找到合适公寓、汽车。另外，还需要知道哪里能找到新晋女模特或类似女团成员的人。即使她们现在有合同，我相信她们也会跳槽的，这是真正有前途的工作。”
林琳慢慢地点点头，讽刺地看着我：“对于一个从未组织过广告活动的人来说，你未免太自信了。”
我耸了耸肩：“我的才能一直在沉睡，在等待时机。现在它的时机到了，它会像鲸鱼一样跃出海面。”
两位女士对视一眼，然后忽然大笑起来。
“像鲸鱼跃出海面一样？别在约会时这么说，除非你喝了一整瓶白酒。”林琳边笑边说道。
杨雨笑得更厉害，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好奇和嘲笑。
我淡然回应：“这是很有趣的比喻，暗示鲸鱼此前遇到了某种打压。”
杨雨笑得更欢了，而林琳则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些许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她按下椅背调节按钮，坐直了身体，摆出严肃的姿态。
“你回你的办公室去吧。笔记本马上会送来，连接的是内部网络，很安全。找公寓和汽车我会派人去。至于模特，我亲自来处理。”
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新的手机也会送来，马上把我加到联系人里，这样就不用每次跑来跑去惹人烦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接过名片，打算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林琳的态度虽然有些强硬，但我知道她内心并没有完全排斥我的建议。
接下来的日子会充满挑战，但我相信凭借我的智慧和毅力能克服困难，顺利完成这次广告任务。
广告奇才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女孩，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最终，杨雨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和他在约会吗？”
林琳用生气的眼神回应她，眼中充满了愤慨。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和那样的人约会？当然没有！”
杨雨对她朋友的了解颇深，七年的友谊让她能够很好地读懂她的情绪。
她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虽然她们没有在约会，但至少这个叫冉成辉的家伙让她朋友感兴趣了。
“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她疑惑地盯着她。
“什么都没有。我说过了，我们没有在约会。而且，他已经三十五岁了。”
杨雨理解地点了点头。
“哦，是啊，你才二十五岁。不过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害羞的男孩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听完指令后迅速离开，眼睛始终不敢离开地面。
等他一走，林琳手势示意。
“别再开那些无聊的玩笑了，杨雨。如果你精力过剩，不如帮我挑选模特。”
几分钟后，她们一起沉浸在了社交媒体的研究中。
然后冉成辉发来了邮件，附件中是脚本。
两人花了十五分钟看完文本。读完后林琳靠在椅背上，不敢相信地叹了口气。
“他竟然在三个小时内写完了这些？台词、场景、行动顺序，这里有四十多个有详细计划的广告片段。”
杨雨，也坐在访客椅上，站了起来，不确定地猜测道：
“可能是抄的？”
林琳迅速随机检查了几个片段，失望地咂了咂舌。
“看起来不像是抄的。但如果是他自己写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广告公司会忽视这样的人才？难道是故意埋没他的？”
杨雨想了几秒钟，然后轻声说道：
“也许埋没他反而是件好事，要不然你现在可能会陷入更深的困境。”
林琳投以生气的目光，她连忙举起双手。
“好吧，我闭嘴，不说了。还是让我帮你找模特吧，我今天还有几个小时的空闲，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整天都能帮忙。”
林琳仍然带着明显的怀疑眼色看着她的朋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两人又继续投入筛选模特的工作中。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努力，她们锁定了两个今晚可以找到大量新模特的地方。
因为这两场派对都是为了推广新秀模特，而这些模特还没有得到多少曝光。
考虑到活动对外开放，很多还没有签约但希望加入模特行业的女孩都会去参加。
“你真的打算让他一个人去？他可是三十五岁单身汉，明天早上可能会和一对漂亮苗条的女孩一起醒来，然后你就得雇佣她们。”
杨雨指着屏幕上派对照片中两个穿着超短裙和紧身t恤的女孩，以示她的担忧。
“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那样的人？不行，我会和他一起去，亲自监督。”林琳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继续浏览照片。
杨雨忍不住笑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一起去吧。万一你需要支援呢。”杨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提出建议，但林琳显然不相信这点，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然而，还没等林琳回应，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她解锁手机，读完信息后，震惊地看向杨雨。
“是冉成辉。他说找到了一个欧洲的演员，并且对方已经初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