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馋涎欲滴
这次，怀中多了一个比他还高的矮凳，行走间都有些摇晃不稳。
接着，他在冯梓诚家厨房的窗户附近放下矮凳，然后从窗口爬了进去。
&34;看你今天能不能抵挡我的大胃搜刮，让你每天都只能吃大餐！&34;棍梗满心欢喜地宣告。
进入厨房后，想起冯梓诚之前那满桌子的肉，他早已馋涎欲滴。
于是，他急不可待地四处搜寻食物痕迹。&34;肉去哪儿了？肉去哪儿了？”
他大声呼唤，似乎是找到了目标，不过却发现冯梓诚已秘密藏好食物。
棍梗手忙脚乱，无意间打翻了一地碗盘，厨房瞬间乱成一团。
空荡荡的厨房让他无所适从，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个白色 袋。
怀着期待，他冲上去一把抱起。
棍梗以为这里面定然藏着美食，凝视良久后才敢打开。
打开后，袋子里堆满了色泽鲜红的辣椒。
他深吸一口气。&34;好香。&34;这气味他从未尝过，口中瞬间分泌出大量唾液，开始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去。
双手各抓一把辣椒，左咬一口右嚼一块，大叫：“好吃极了，真好啊！”
他这辈子还未尝试如此辛辣的食物，秦淮如做的菜清淡到几乎无盐，这突如其来的美妙辣味令他乐开了花。
但随之而来的是辣度飙升，他剧烈地忍受着。
汗水像雨水般涌出额角，嘴形扭曲如漏斗。
腹部的疼痛让整个人蜷缩地面滚动。&34;救命！救命啊！好疼啊，好疼！奶奶快来救我呀。&34;棍梗痛苦地呼唤，喊声从厨房的窗户飘了出去。
他吃到肚里竟是早上冯梓诚放弃不用的辣椒。
在家焦急等待的贾张氏望着空无动静的后院。
尽管她等了棍梗良久，还是没能听见丝毫声息。
思绪已被对美食渴望占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依然等不到棒梗的身影出现。
贾张氏急躁不安，推测可能是棒梗玩兴正浓。
一气之下，她决定亲自前往冯梓诚家寻找原因。
当贾张氏到了冯梓诚家门口，她环顾四周，注意到厨房窗下搁置着一根棒梗刚从家中移出的小板凳。
她疾步上前寻找棒梗，却发现棒梗并不在家，从窗户里望去，他的身影消失了。
费力地探出身子，她才发此刻地上的棒梗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还身边躺着一大袋鲜红的辣椒。
更仔细观察，棒梗蜷缩成一个小型圆球，全身泛着炽热的红色，并不时地微微颤抖，让人惊恐万分。
贾张氏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踏上棒梗曾搬来的凳子，直奔冯梓诚家厨房。
她跑进去，直接跪在棒梗旁边，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34;你怎么这样烧啊&34;贾张氏感到棒梗体内的热量炽烈，透过衣物仍能看到隐约的烟火之像。
不一会儿，贾张氏的衣服也被他淌下的汗水浸透。&34;哎呀！棒梗！怎么啦？我的好孙子啊！”
她搂着棒梗，悲痛万分。
但棒梗毫无回应。
面对孙子的无声无息，贾张氏唯有呼唤他并轻拍他的背，希望唤回意识。&34;棒梗，我亲爱的孙子！你在哪里？”
她竭尽全力喊道。
这时棒梗拼劲力气，对贾张氏说了最后一句话。&34;奶奶，我要死了。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听见这番话，贾张氏彻底崩溃，无助地坐倒在地上。&34;别怕，别怕。
现在马上带你去医院，你再坚持住。”
她一面安抚，一面紧紧抱着棒梗向外跑去。
刚出门，她迎头撞见买菜归来的娄晓娥。
对于眼前这一幕，娄晓娥的好奇心难以压抑：“去哪儿啊？孩子出了什么事？哦，贾张氏，怎么回事啊？”
贾张氏没有多说什么，急忙逃开，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
此时娄晓娥满是疑虑，“这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随后她走进冯梓诚的后院，只看见门窗大敞。
厨房一片狼藉，原本在灶台上的物品都被扫落在地，那一大袋鲜红辣椒尤为引人注目。
破碎的瓷片与散落的辣椒残屑仿佛战场遗迹，显得杂乱无章。
忆及贾张氏抱着孩子冲出的样子，娄晓娥明白了这一切可能的因果——棒梗一定是不慎吞下了地上的辣椒，造成了这般状况。
她怀疑这一切都源自某个小家伙闯空门偷东西的行为。
愈是思考，娄晓娥越是确信自己推测 不离十。&34;这个贾家真是棘手，昨天还不过瘾呢。”
她对贾张氏这种行为鄙夷不屑。
医院里，棒梗经过紧急处理，病情逐渐稳定下来，虽然仍有喘息，体温却有所下降，出汗也减少。
但棒梗还在低声描述：“奶奶，冯梓诚家的厨房辣椒味道真的很棒，只是太辣了。”
尽管身处痛苦中，棒梗不忘关心家人。
贾张氏看着孙子如此懂事，内心既感欣慰又疼惜，但她无法停留，医生前来呼叫她。
几分钟后，贾张氏愁容满面地说：“听话，在医院好好休息吧，奶奶需要回家拿些钱。”
说完便回家处理后续事宜。
贾张氏心头愤怒到了极点，也懊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棒梗出去偷东西。&34;带他来这里简直是浪费钱，一个小病也要十块钱，家里能撑着的话，忍忍都能过去。”
钱对于她而言尤为珍贵，如今都用在这上面，连家里的日常开销都难以保证。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将连续十多天只能喝稀粥过日子了。&34;哼，你就等着瞧冯梓诚那小子怎么赔偿这笔损失吧！”
回家路上，她的抱怨不停。
回到家中，取了点钱后又直奔棒梗的病房，在那儿又是一阵责备，念及他白白花了十块钱就更加怒不可遏。&34;看看这张嘴，闯出多大祸来了，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搭进去全家十块钱。
你知道这十块钱够买多少肉吗？”
贾张氏紧紧揪住棒梗一阵痛骂，但全然没察觉，正是她的不当行为使棒梗处境尴尬。
面对责备，棒梗甚至无 眼看贾张氏，因为此刻他的胃痛无比。
---
在红星钢铁厂的头号车间内，大多数工人都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因为今日正在进行钳工资格考核，时间紧迫。
大部分人都已报名参赛，此刻正在紧张复习，准备接受测试，其中包括冯梓诚。
少数几个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人则是因为极度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顺利通过这次考验。
当然，贾东旭便是这几位其中之一，特别是有了易中海的保证后，甚至有些轻敌不把考试当回事。
他正在与一群平日交情不错的朋友嬉笑游荡于车间里，全无考试压力。
胖乎乎的大块头看着贾东旭，羡慕地问：“你真的毫无问题吗，贾东旭？”
他看到贾东旭像在市场上闲逛一般，随意地玩弄别人的物品以显摆自己。&34;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他那么神通广大，这场考核肯定不在话下。”
贾东旭的话语充满吹嘘。&34;你真是太幸运了，拜了个易中海这样的人作为老师。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那样啊，人人都想成为一级钳工呢。”
胖家伙一直在奉承贾东旭。&34;说的没错，我都有点儿心动了。”
贾东旭有些得意忘形地附和道。
就在这时，胖墩忽然看见冯梓诚，惊呼一声：“冯梓诚也参加考试吗？”
贾东旭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而周围几个人闻言哄堂大笑。&34;他刚来到咱们钢铁厂不久，也能直接报名了？真是勇气可嘉呢。”
身旁有人感到难以置信。
另一个人调侃道：“嘿，你以为人人都自视甚高嘛。
刚工作几天就想显示自己的水平？”
胖头随后再次夸赞贾东旭，并借机嘲讽冯梓诚。&34;哎，你们这样说的话，那他也真是想找虐啊。”
这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贾东旭显得愈发紧张，心中焦虑无比。
他们几个平时经常迟到，因而对冯梓诚上午的操作展示有所质疑。
但贾旭东亲身经历过冯梓诚的表现，不仅是今天早晨，在院子里，冯梓诚的技术也同样让他惊叹不已。
比起他自己，冯梓诚的技术强出上百上千倍；就算跟易中海比起来，也同样不遑多让。
然而仔细想想，既然易中海本人都已经向他保证今天不会有闪失，那冯梓诚落榜无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34;不用担心，冯梓诚这小子铁定通不过。”
贾旭东满腔自信，对他的跟班们这样说。
听贾旭东此言，其他人也认为无望，纷纷转移了谈话的话题。
而实际上，易中海早已暗暗观察冯梓诚，只是对他不屑一顾，甚至还对着他所在地翻了个白眼，“院子里你就只会捣乱，让我丢了脸面，工厂这边我会教给你什么是人际交往，你就等自食其果吧。”
易中海暗自盘算绝不会让冯梓诚通过这次的考试，他们之间的 ，他自信自己一定能得到那五百块钱。
这钱对他养老来说意义重大。
紧接着钳工考试将要举行，工厂内一片安静。
参与的人员不少，作为监考人的易中海手中捏着评分表走来走去，不仅监察着可能作弊行为，还要公正给出体现每位参试者真正实力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