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速之客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传出阵阵惨叫。
蛛母拿着烧红了的小刀，发狠的朝自己的肩膀上开了个十字口。
刺激神经的灼痛让她惨叫不迭。她找来一把钳子，狠下心，用力一拧拔出。
鲜血汩汩流出，她乏力的松开钳子，体内的子弹总算被她悉数取出。
她靠在墙壁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脸上露出了总算解脱了的轻松神情。
这时，一个身影走来，站在门口，俯视着满头大汗的蛛母。
男人的穿着很有特点，全身束裹青蓝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刻有凌厉纹路的唐刀，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凶意。
男人抽了最后一口烟，倒掉残余的烟叶，把木制烟枪别回腰间。
“听说你找启天干了一架？还掳走了年年？”
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可此时却更像是质问。
蛛母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不满，但自己内心也带着些许委屈，便嘴硬道：
“是啊，夜隼出乎意料的弱啊。这种小事也会惊动到鸣歌大人你？难道是不能接受我对你曾经的同僚出手么？”
听到这话，陈鸣歌突然拔刀，速度快到惊人。
仅在一瞬之间，陈鸣歌便来到蛛母身前，银芒落下。
铿——
蛛母及时利用丝线移动，仅不到一厘的距离，唐刀砍在了地上的钳子上。
钳身像有一条细光闪过，随后一分为二。
蛛母被这一幕惊得一身冷汗。
陈鸣歌将刀收回鞘中，缓缓说道：“看到你能如此适应能力，我就放心了。”
将出门之际，陈鸣歌瞥了蛛母一眼。
那股阴冷的气息让刚放下心的蛛母瞬间又寒毛竖立。
“还有，下次再敢说出同僚之类的话，就砍了你！”
蛛母害怕得上下齿打颤，捣蒜般点头。
……
独立的办公室内，莫乾像往常一样将门窗紧闭，只是这一次接待的人，多了一个林木。
林木诧异的看着莫乾。
“嗯？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莫乾摸了摸下巴。
“哦，今天偷懒了，忘记刮胡子了。别介意，年轻人。”
然而林木诧异的并不是这个。
他支支吾吾说道：“你不是……第六区的情报局局长……”
莫乾闻言一笑：“没错，怎么了吗？”
林木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何启天，又看了看莫乾，有些难以置信。
“很意外吗？年轻人。”
“不不不，”林木连连摇头，“只是有点想不到。”
“相比协会网络的复杂，这简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莫乾笑呵呵说道。
何启天开门见山。
“莫叔，年年失踪了。”
莫乾不紧不慢的泡好茶水，给两人各递一杯。
“我知道。”
“这就是协会收集情报的能力么？”看着悠哉的莫乾，林木暗自感叹。
何启天端起茶盅，一饮而尽。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滴水未进，嗓子早就干到快裂开了。
“蛛母在哪？”何启天问道。
“蛛母藏身的位置一共有三个，至于年年被掳到哪儿，以目前的情报上看，还未从得知。”
听到这，何启天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
“告诉我，在哪！”
见到何启天着急，莫乾也不卖关子了。
“早上的废弃大楼，废弃的天明大厦，以及鹿角大街最东边的废弃码头。”
得到答复后，何启天起身，着急要走，却被莫乾叫住。
“你们负责天明大厦，我负责废弃码头。至于废弃大楼，现如今已经有夜巡队的人在周围警戒，蛛母不会傻到自投罗网的。”
何启天诧异中带着点感激的看着莫乾。
“年年是无辜的。”莫乾望着落地窗外模糊的城市面貌，回忆着，喃喃道，“一把年纪了，如果连遵守承诺都做不到，那就真的晚节不保了。”
说完，何启天和林木冒着雨，匆匆离去。
莫乾换好外出的衣物，淡淡说道：“出来吧，至少喝杯茶。”
这时，陈鸣歌从办公室的内置房间里走了出来。
“真是稀客啊。”莫乾抿了一口茶水。
“呵呵呵…”
陈鸣歌冷笑着。
“老东西，这都被你发现。”
“怎么？不是说你们已经作鸟兽散了么？是听到手下人的对曾经的好友出手了，按耐不住了？”
莫乾句句诛心。
“什么好友？这种天真的话得亏能从你的嘴里说出。”
“那还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呵…”陈鸣歌望着楼下在雨中奔袭的身影，笑道：“我只不过是好奇，如今的他，是以何种方式活着的。”
“看到他依然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我就放心了。呵呵呵——”
陈鸣歌的笑声很是渗人。
莫乾走到门口，道：“没心没肺？别笑死人了。你们之中，最痛苦的人，是他才对。”
“什么时候离开，请自便。”
说完，莫乾离开了办公室，打着一把黑色雨伞，在雨中不紧不慢的朝废弃码头走去。
……
大雨中，何启天冒雨奔跑，他的速度快的惊人，几乎不敢有丝毫懈怠。密密麻麻的雨珠跌撞着打在他壮实的身体的每一处，以贪婪的速度吞噬着衣服上的每一处干燥之地。
整座城市水汽朦胧。
何启天看了眼高处，躲在朦胧中不愿露头的天明大厦，调转方向径直朝着天明大厦冲去。
林木愣了一下，快步跟上，等到在朦胧的水汽中看清前方时，他大惊喊道：
“什么鬼？快停下！你带的什么路？要撞墙上了！”
何启天不管不顾，道：“想报仇就跟上来！”
看着前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居民楼墙面，林木选择了相信何启天。
“算了，不管了！”
在两人将要迎面撞上爬满苔藓的老旧墙壁时，只见墙壁忽然破开一条足以两人通过的口子。
枯黄的苔藓垂挂在洞口表面，雨水很快沁湿洞口的四周，挂在苔藓上的雨珠滴落，原本干燥的洞口内部湿了一片。
看到这一幕，林木卧槽了一声，旋即跟着何启天闯入民宅借道。
而屋内的主人看到两个不速之客，也是卧槽了一声。
正要破口大骂时，何启天梅开二度又在另一面墙上开了一条巨大的裂口。
两人离开后，墙上的裂口刹那间恢复原状。
两人所过之处，惊叫声，啐骂声四起。
林木红着脸，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