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堂审李坤
&34;威武!!&34;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堂威声响起,整个县衙大堂都笼罩在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江樊昂首挺胸地走入公堂,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包勉抬眼望去,只见那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身材矮小而肥胖。他头戴一顶四方平顶巾,犹如一块坚硬的盾牌;身穿湖蓝锦缎长袍,仿佛一片宁静的湖水。他的眉毛弯弯,如两轮弯月悬挂;眼睛呈三角之状,恰似阴险的蛇眸;鼻梁高挺如鹰钩,透着几分狡黠;双耳招风,如同两把小扇子。他的嘴唇宽厚,像是被人打肿了一般;那一撮山羊胡,更是增添了几分猥琐之气。
那人自从踏上公堂那一刻起,就毫无顾忌地站在正中央,完全没有要参拜行礼之意。他昂首挺胸,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对周围一切都不屑一顾、蔑视至极的神情。这种眼神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县衙就是他的家一样,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事。
包勉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同时大声呵斥道:“堂下之人!你究竟姓甚名谁?竟敢如此无礼,来到公堂之上竟然还不拜见本县?”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大堂回荡着,让人不禁为之颤抖。众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人嘴角一扬,轻笑着说道:“本老爷乃是四海钱庄的庄主,姓李名坤。就你这么个七品小知县,也敢让本老爷参拜?”
包勉闻之,心下一惊,这李坤欺压百姓,为害一方也就罢了,不想今日公堂之上,竟对自己这正七品知县也如此无礼,顿时怒火中烧。他沉声道:“李坤,你一介布衣,本官虽官居七品,但也是朝廷命官,你岂能如此无礼?若再放肆,本县定然严惩不贷!”
李坤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冷笑着说道:“呵呵,区区一个小知县,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今日我前来此处,也不过是想要见识一下,你这位县官到底有多少能耐罢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仿佛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包勉见状,知道此人来者不善,便暗自思考应对之策。
此时,一旁的方申小声提醒道:“包知县,这李坤平日里横行霸道,咱还是小心为妙”
包勉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李坤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挺直了身子,厉声道:“李坤,你休要嚣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本县面前,都必须遵守律法!你速速将所犯之事一一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本县无情!”
李坤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所犯何事?你有何证据?莫非你想仅凭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
“李坤,你且看来!”包勉双眼圆睁,怒视一旁的含冤百姓代表,右手抬起,指向他们,接着说道:“这些人皆是遭你迫害的本县良善之民,他们联名告发,将你的所有罪行都呈现在本县面前了!”
李坤冷笑一声,道:“就凭这些刁民的片面之词就想诬我入罪?那真是可笑至极!”
“&34;啪!&34; 随着惊堂木狠狠地拍下,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整个县衙大堂都为之震动。众人不禁心头一紧,知道接下来必定有重要之事要发生。
坐在高堂上的包拯一脸严肃,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站在下方的县衙主簿文青云,沉声道:&34;文主簿,请将状子呈上来。&34;
文青云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将状纸递给包勉。包勉接过状子走下公堂来到李坤面前怒目而视,公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包勉的决断。他们知道,这份状子上全是李坤的罪证之一。
“李坤,你给本县听好了!状纸之上,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其一,控告李坤欺压百姓,犹如豺狼虎豹,鱼肉乡里,恶行昭彰!其二,检举李坤抢男霸女,犹如恶匪,夺人田地,丧尽天良!其三,怒斥李坤官商勾结,视人命如草芥,其罪当诛!桩桩件件,皆有实据!’
那李坤听完包勉一条条的将他所犯下的罪状一一道来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阴沉和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一般。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愿意轻易认输,还企图通过强词夺理来为自己辩解。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对着包勉吼道:“这些个刁民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信得呢?肯定都是无中生有的污蔑之词罢了!我李坤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与正直。然而,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此刻的他其实早已慌了神,只是嘴上还硬撑着不肯承认罢了。
包勉重新走上公堂坐下后,冷哼一声,“李坤,事到如今,你还妄图狡辩!来人,传证人徐成!”
没过多久,徐成就被几个衙役用担架给抬到了公堂上。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尽管如此,徐成还是强忍着剧痛,试图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但由于伤势过重,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整个人刚刚起身到一半便又无力地瘫倒在地。
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徐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不甘。他知道这次升堂审问李坤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能为自己和众乡亲们讨回公道,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徐徐成,你竟然还没死?”当李坤亲眼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徐成时,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对方,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李坤身上突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这一幕恰好被一旁密切关注着局势发展的包勉尽收眼底。原来,包勉早就盘算好了要借这个机会逼迫徐成当堂揭露李坤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从而彻底击溃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草民徐成叩见包知县,万望包知县恕罪,草民有伤在身,实在无法行那堂参之大礼啊!说罢,徐成便如残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拼尽全力趴在地上,向着包勉叩了三个响头。
“徐成啊,你无需多礼,本县岂会怪罪于你,快快请坐!”包勉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百姓,都知道应有的礼数,只见他面带微笑,朝着徐成颔首示意,言辞和蔼可亲,“来人啊,给徐成看座!”
随着包勉的一声“来人啊!给徐成看座”,话音未落,便见两名身强力壮的衙役迅速抬着一把雕刻精美的交椅快步走来。这把交椅通体乌黑发亮,上面刻有精美的图案和花纹,显然是用上等木材制成。
走到徐成身旁后,两名衙役小心翼翼地将交椅放下,然后一人站在一侧,轻轻地搀扶着徐成,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徐成本来还有些拘谨,但看到包勉如此热情周到,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待徐成坐定,包勉沉声道:“徐成,本县命你将为李坤做工的始末、他克扣工钱的情形、你讨薪的经过,以及他指使地痞打断你双腿之事,一一如实道来。”
徐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四个月前,李府官家如无头苍蝇般在本县四处寻觅木匠,言说李员外欲修建一座凉亭。草民自幼随家父研习木工,寻思着前往李员外家谋份差事,赚些银两度日,遂与相熟的几位木工一同应募,为李员外家修建凉亭。连着苦干两个月,凉亭总算竣工。本以为竣工后便可领取工钱,岂料管家却言需再过数日方能结算。如此,我们几个木匠又等了十日,前往讨要工钱,不料李员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工钱愣是一分都没给,甚至还在草民归家途中,雇用地痞将草民毒打一顿…”
包勉听着徐成的控诉,脸色越发凝重,他转头看向李坤,厉声道:“李坤,你还有何话说!”
李坤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拼命摇头,“这……这都是他诬陷我!切莫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包勉一拍惊堂木,“大胆李坤!现有苦主在此,你还敢抵赖!来人,将李坤先行收押,待本官查明真相后再行论断!”
“我不服,你这是胡乱判案,我要上告知府衙门,你这知县冤枉好人啊!!!”李坤一边竭尽全力地挣脱着两旁紧紧拖住自己的衙役,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公堂内外。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似乎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受到了极大的冤屈。
然而,无论他怎样挣扎和呼喊,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他已经被判有罪,并即将面临严厉的惩罚。但李坤并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屈服,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坚信只要能将此事上报给知府大人,一定能够得到“平反昭雪”。
于是,他继续拼命地与衙役抗争着,试图拖延时间,等待转机的出现衙役们不顾李坤的叫喊,强行将他拖了下去。包勉看着被带走的李坤,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李坤不会轻易罢休,一定会想尽办法上诉。但包勉并不害怕,他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他决定深入调查此案,收集更多的证据,还百姓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