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夏洛克第章 华生与茉莉 10
早上，茉莉醒来时异常兴奋。
今天是她的第二次产检。麦考夫的助手在一家私人诊所预约了医生，那里有全国最好的产科医生和最先进的四维超声扫描仪。她急切地想知道孩子是否一切安好。。
约翰信守诺言，乘出租车来接她。
他们现在在医生的候诊室里。
“怎么样？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他问。
“我不知道……老实说，男女宝宝我都喜欢。我没有什么偏好。”
“哦，不会吧，我相信你肯定有些想法。”
“我希望……是个女孩。”
“嗯，我猜是个男孩。要不要打赌？”
“什么？”
“猜对的人请吃饭。怎么样？”
“好啊，”她雀跃地期待。
一名护士推门走进，“早上好，琥珀小姐，请跟我来。”
“来了。”
“你要我在这里等吗？”约翰问。
“别，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那我们进去吧。”
约翰坐在通常留给准爸爸的位子上，这让他感到些许尴尬。医生做完常规检查，告知婴儿的发育完全正常。接下来是预料之中的问题：
“你想知道孩子的性别吗？”
“想。”她回答完，和一个约翰交换了一下眼神。
“是个女孩。”他移动电脑屏幕以便她能看到。
茉莉看着彩超成像，情绪激动不已。“哦，我的天啊……她真漂亮。”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展示的照片，她现在完全能理解那些喜欢在网上po满小猫照片的网友。
“她真的太可爱了，太漂亮了！你看，她在吮拇指！这太可爱了！”约翰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经过之前的艰难的几个月，终于有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一扫阴霾，这种感觉很棒。
“我欠你一顿午餐……我知道一个完美的地方。”
约翰推开了意大利小餐馆的门。这是他最近一直回避的几个地方之一，因为那里承载着太多的回忆。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回来，向过去告别。
一进门，他们立刻受到了老板的热烈欢迎。
“华生医生！真是个惊喜！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告诉我你要来呢！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哦，过来，我的朋友。”他一把抱住约翰，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你好，安吉洛，很高兴又见到你！”
“我去参加了夏洛克葬礼，你的致辞很精彩。哦，你这是带着你的伴侣过来了。哦，你们的孩子都要出生了，太棒了！”
“不，不是……”约翰瞥了茉莉一眼，茉莉朝他点了点头，“这不是我的孩子，是夏洛克的。”
安吉洛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茉莉，喊道：“妈妈咪呀！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必须告诉我的妻子。”
他朝厨房的方向喊道：“安东内拉，华生医生来了！夏洛克的女朋友怀孕了！”
他看着约翰和茉莉，“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两人跟着安吉洛的脚步，走到餐厅后面时，茉莉在约翰耳边低声询问：“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哦，是的！”
柜台前，安吉洛自豪地向他们展示了一个挂在墙上的架子。在约翰·保罗二世的画像旁边，有一座纪念这位侦探的神龛。旁边还有一张夏洛克的照片，以及一张报纸，是对他死亡的报道。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想他。那么年轻……真令人唏嘘！”安吉洛对着这张画像做了个近乎迷信的手势。
约翰无言以对，哭笑不得。“这是……这太有心了，太感人了。”
“谢谢你，你们一定饿了吧！尤其是那位美丽的女士！快请坐，我给你们拿菜单。这顿我请！”
他们在安吉洛的“风景最好的桌子”坐下，点了一些披萨。约翰看起来有点尴尬。
“我很抱歉。我不太确定来这里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没关系，他……真有个性！”茉莉笑着回答。
“必须的！你要知道，这地方历史悠久。事实上，这是夏洛克和我第一次吃晚饭的地方，就在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安吉洛以为我是夏洛克的男伴，甚至在桌子上放了一支蜡烛！”
“不是吧！哦，天哪，他可真是个宝藏！”
“夏洛克还以为我是在约他出去！真的，整个晚上都非常尴尬……”
“嗯……坊间有很多关于你们俩的谣言。”
“我知道。我得说我对他还是有些怀疑，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表现出兴趣。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得知……你。”
一阵尴尬的沉默。茉莉和夏洛克的关系一直是他们一直回避的话题。
约翰叹了口气，“时间过得越久，我越意识到……他还有太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茉莉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约翰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
她又开始想起夏洛克。有几次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他有时表现得迷人又风趣，有时又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冷酷无情。她真的了解他吗？孕期的她似乎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多愁善感。
约翰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他用自己的手掌半握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温柔开导，“嘿，不要流泪。今天是快乐的一天，记得吗？”
“我知道，只是……我们上次见面是……一场灾难。他说了一些非常难听的话，我也是，太可怕了。我忍不住想，如果他回来了，会发生什么。如果我能告诉他，…我的心都碎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女儿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
她大声地抽泣着。约翰很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洛克听到茉莉怀孕的消息会作何反应？“夏洛克”、“孩子”这两个词、两个概念，他很难想象有一天会放在一起。
他试图安慰她。“茉莉，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她点头表示同意，抹去眼泪。
约翰继续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自从我没有一天不去想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在想，当时，我是否能做些什么来救他。起初我对自己很生气，但有时我忍不住对他生气。因为他所做的…那些血腥的争斗……这几乎等同于自杀。他把我们都抛在了脑后……”他的眼睛湿润了，“哦，不。现在我也哭了。如果他现在看到我们，他会认为我们是一对白痴。至少你还可以把孕期激素当作借口！”
茉莉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看着屏幕，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约翰问。
“是麦考夫发的短信。”她回答，把电话递给他。短信上只写着——
“祝贺你，茉莉·琥珀。”
“这我同意，让我们一起来祝贺未来的妈妈。开心点，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