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夏洛克第章 华生与茉莉 08
半睡半醒间，茉莉听到窗外传来雨声。下雨天赖在床上，是她生活中的小乐趣之一。她格外珍惜这些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她的眼睛仍然闭着，今天没有工作，所以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前一天晚上的记忆开始浮现，她倏然惊醒。她和夏洛克·福尔摩斯是真实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她想了一会儿，也许她还在做梦，但她的身体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激动地在床上翻滚，忽然意识到夏洛克还在床的另一边，又一次震惊失语。她本以为他会在黎明前就离开。此刻他正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沉思。这让她不知所措。
早起的人总是很笨拙，而且他的性格非常古怪，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把手伸到夏洛克眼前。他眨了眨眼睛，转向她。
“你在想什么？”茉莉喃喃地说。
“你楼上的邻居丢了工作，没告诉他的妻子。还有，他妻子出轨了。”
“你这个习惯永远不会改，是吗？”她笑着靠近他，在他的嘴角轻啄。
“那么，你还在考虑换锁吗？”
“哼…我不知道，”她揶揄道。
“什么，我还没有说服你吗？”他看上去半是高兴，半是懊恼。
她痴痴地笑，又吻了他一下。
“不，我当然被说服了。事实上，你确实澄清了谣言，你知道吗？”
“什么谣言？”
“嗯，有人说你对性不感兴趣……，还有人说你是同性恋。”
“八卦是人的本质。我还以为你喜欢男同性恋呢？”他唇角一勾。
“哦，天哪！请不要再提这件事。”
“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她摇摇头，把目光移开。
“好吧，我们不谈……等等，这是什么？”
在他的前臂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在他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你抓伤了我！”他叫道，“看，这里还有一道！我不知道我还得对付一只母老虎……”
“还不都是你！不管怎样，我可以补偿你。你饿不饿？”
“不，不饿。但你可以帮我另一个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好吧，让我告诉你……”
他们又接吻了，这次更热烈了。哔哔声响起，是他的电话。茉莉希望他不要管，他伸出手臂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完短信，他的表情一瞬间变了。
“我得走了，”他急促地说。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
“是医院，昨晚华生那边似乎有了进展。哼……我会告诉你的，好吗？”
“好。”
他离开了。茉莉在床上待了一会儿，还沉浸在昨夜带来的幸福之中。她努力整理思绪，明白这只是短暂的幸福。约翰会好起来，生活也会继续，夏洛克还会有新的案子，她也会有新的工作。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要此刻，她是开心的就足够了。
现在是早上9点，她打算再眯一会儿。
华生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苏醒，只是身体还非常虚弱。要想完全康复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夏洛克每天都会来看望华生，和他说很多话。他告诉华生自己一直在调查莫里亚蒂的背景，目前这项研究把他带进了死胡同，并期待华生快点好起来，与他一起展开更多的调查。护士们有时不得不请他冷静下来，不要太累着病人。
最重要的是，他仍然定期去看望茉莉。
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他会在下午离开医院，在贝克街停留一小会儿，然后出现在她的公寓里。当她工作到很晚的时候，她就会看到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用电脑做研究。他和托比也不再像以前一般不对付，甚至托比还会经常坐在他的腿上。
他会向她分享华生的康复情况。有一天她想和他一起去医院看望华生，他同意了，但要求她不准提及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并不惊讶，本就对他不抱有期待，他也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情，只是终究还是有些失望。他不像是一个男友，更像是她的临时室友。
在那两个星期里，茉莉了解了很多关于夏洛克的事情。她意识到，他不是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邋遢，干巴巴，很有病态的幽默感。他近视，戴隐形眼镜。
她有时会为他做饭。即使他总是抱怨，但他也吃得更规律了。其实，他就算再胖几磅也没什么坏处……作为回报，他也带她去过几次餐厅，实际上，他也可以做一个绅士，为她打开门，只是他们从不牵手。
在床上，他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不耐烦、专横、自私，非常聪明。他甚至还会说脏话，这让她很惊讶，因为他通常不会这么做。她并不讨厌，这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温暖的、活生生的。另外，他的声音确实十分性感。他很自负，虽然他假装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对别人的恭维却并非无动于衷。
早晨是他唯一温柔的时候。他会让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心不在焉地用手拨弄她的头发。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有时会和他谈论一些关于他的过去。至于某些话题，他们会默契地避开不谈，比如，他手臂上的伤疤。
他当然不完美，也不像茉莉过去想的那样，是个白马王子。
然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以前对于他的迷恋，也就变成了爱情。